听了那拉大夫的话,李氏并没有让如锦把钱袋子立刻给她,而是冷冷地打量着她,忽然问道:“如果你出府后被人看到,问起你来右相府干什么,你该如何回答?”
“民女就说夫人的奶娘忽然身体不舒服,夫人让小的来看看。”那拉大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扯上高长乐,那就只好攀上夫人或是姨娘或是其他丫鬟嬷嬷,权衡片刻,那拉大夫决定拿李氏的奶娘当挡箭牌,一来这样不会引起李氏的忌讳,二来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三来李氏要想统一口风什么的也好处理。
果然就见李氏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示意如锦把钱袋子给那拉大夫,那拉大夫接过钱袋子,一番谢恩,心里一阵惊喜,凭着手感她知道钱袋子里面的银子足足有一百两——好家伙,这右相府出手可真够大方的,那拉大夫一边想着,一边头也不敢抬地跟着如锦出了如锦苑,来到路上,如锦不免又对她一番嘱咐,并警告若是李氏听到关于今天晚上一星半点的风声,绝对会把她抓回来扒皮抽筋,那拉大夫自然是连连说“不敢”,然后出了右相府。
如锦回到如锦苑的时候,李氏已经跟高长乐和和气气地说起话来,她轻轻地抚摸着高长乐的脸颊说道:“我的儿啊,你也不要怪为娘的心狠,实在是你未来的夫婿眼睛刁钻的狠,人又位高权重,得罪不得,你父亲才会出此下策,说来说去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你想啊,你若是清清白白地嫁过去,他府里还会有谁敢欺负你,到时候你内有夫君宠幸,外有右相府做倚仗,一世风光那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若是你再能为他生个一儿半女,兴许以后正室的位置都是你的。”
听了李氏这番话,高长乐猛地一愣,她此前并没有见过什么德高望重的夕月权贵,也并没有得到过哪位权贵的青眼有加,怎么听李氏的意思像是铁了心要把她嫁出去,而且还指望着她获得那位权贵的宠幸,这可让高长乐大大跌破眼镜,要说这李氏也是狐狸一样精明的人,她就不怕她嫁过去处处出错,连累了右相府?
想到这里,高长乐摇摇头说道:“母亲的好意孩儿心领了,只是孩儿一向木讷,不善于言辞,孩儿担心嫁过去会让右相府蒙尘。”
“我的儿啊,你想多了,这门亲事是天作之合,旁人求都求不来,右相府也没想到会天上掉下来一个馅儿饼。”李氏笑意盈盈地说着,好像她已经看到高长乐嫁人的情景。
这让高长乐愈发狐疑,不禁皱起眉头问道:“天作之合?天上掉下的馅儿饼?”
“是啊,天作之合,天上掉下的馅儿饼,”李氏得意地笑了笑,正要接着往下说,就听门外仆役禀告道,“启禀夫人,老爷来了。”
“快请老爷进来——”说着,李氏便带着屋子里的嬷嬷丫鬟微微福身,迎道,“老爷来了,”然后起身将高信柏引到椅子旁说道,“老爷请坐。”
高信柏缓缓坐下,看看高长乐,又看看李氏,不动声色地问起李氏:“乐儿怎么样了?”
“老爷放心,乐儿一切都好,”李氏笑意盈盈地说道,“乐儿很懂事,妾身把事情一给她说,她就同意了,这不手术已经做好,就等着乐儿恢复好身体当新嫁娘呢。”说着,李氏有十分慈爱地为高长乐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发丝,看上去当真是一番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