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褚云静的话,长孙昊云淡淡一笑,眸底说不出的味道,接着缓缓说道:“你说对了,这个时候我确实不能把你怎么样,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着,长孙昊云微微一顿,这一顿立刻让褚云静悟出长孙昊云不怀好意的感觉。
果然,下一刻就听长孙昊云沉沉地问道:“你现在应该没什么事情做吧?”
“谁说我没事情做了,我现在正在赶路。”褚云静很认真地看向前方。
“赶路的是马,牵住缰绳的是我,请问你做什么事了?”
“我——”
“没有事情做也没什么丢脸的,只要一会儿有事情做就好。”
“一会儿?你准备让我干什么?”
“人是铁饭是钢,银子必须随身带,偏偏这两样我们一样都没有——老虎肉只能打牙祭,银子还没见到半两,你就好好想一想一会儿我们怎么才能填饱肚子,找到银子吧。”
“什么?”褚云静顿时想起来长孙昊云刚才的话,正准备反驳道:是谁说的——“掌握自己命运的事情应该让男人去做,而女人只用被男人庇护就好”这会儿又让女人去找生计?但瞬间,褚云静意识到她不能这样说,因为她和长孙昊云明显不是那种庇护与被庇护的关系。
于是,褚云静飞快地寻找着可用的理由,而这也让长孙昊云微微一愣,在他的印象里,褚云静从来对他都是针尖对麦芒,凡是他反对的她必然肯定,凡是他肯定的她必然反对,而且还反对的特别迅速,这一次怎么闷不做声了?
趁着骑马又一次颠簸的当儿,长孙昊云向前一扑,然后就看到褚云静正抿着嘴,好像在想着什么,那卷曲上扬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很是灵动,若是能看到她的眼睛就好了,长孙昊云这样想着,却不料迎面扑来一根大树枝,而褚云静显然也在这个时候意识到危险来袭,不禁大喊一声:“小心,树枝!”
说时迟那时快,长孙昊云忙一个俯身将褚云静重重护在身下,等过了那根树枝这才松了一口气,当感觉到身下还压着褚云静时,长孙昊云忙直起身,看向面前,触及那雪白的身影,不禁一阵异样的感觉——褚云静看起来浑身是刺,可抱在怀里却挺柔弱的,这让长孙昊云忍不住想要轻轻抚摸。
可是这样的想法也就到此为止,因为就在长孙昊云准备抬起手的时候,褚云静已经直起来身子,回头看向他说道:“刚才你还说你有正事干——要赶路,你就是这样干正事的?”
“如果你不想再一次发生刚才的事情,最好把头扭过去。”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
“你这样盯着我,我不能够专心看前面的路。”
“你——”褚云静的小心脏突然一阵乱跳,扑通扑通,犹如一只迷途的小鹿,不过下一刻这只迷途的小鹿就知道路不是那么好迷的,走路还是必须走正道的,因为长孙昊云说了:“有什么疑问吗?换做是你被一个对你不怀好意的人如此敌视,你还有心情看前面的路?”
“你——”这一次褚云静是气急了,是,她承认她对长孙昊云不友好,但是她也没对他不怀好意吧?更没有“敌视”他,他不是说了吗?他(她)们是一个团队,既然是一个团队还会存在“互相敌视”?
想到这里,褚云静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就是这样看待你团队里的成员的?”
听出褚云静来者不善,长孙昊云忙改口说道:“我刚才是开玩笑。”
“你这种人会开玩笑?”
“小心,有树枝,”长孙昊云很从容地压下褚云静的头,然后将她揽入怀中,一切都做得顺理成章,天衣无缝,但只一刻就被褚云静看出了破绽,因为她回头了,看到那根所谓的树枝不过是小手指一般细,高高在上的树枝!
“那就是你说的树枝?”褚云静很不给面子地指了指后面,此时的长孙昊云是不能回头的,而且他也不想回头,因为他已经想好了说辞,那就是:“有来无往非礼也,你刚才提醒了我注意树枝,我现在也提醒一下你,让你知道我对你并没有任何不友好的意图。”
“好吧,”褚云静选择了见好就收,谁叫她不会骑马呢。
接下来的一路甚是平静,褚云静渐渐适应了被长孙昊云抱在怀里一路向前的感觉,而长孙昊云也渐渐感觉到抱着褚云静赶路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就这样走了三个时辰,路上渐渐有了牲畜的脚印,路面也渐渐开阔起来,褚云静知道落霞镇快到了,长孙昊云和华云褚终于可以歇一歇,而她还要继续努力,因为长孙昊云让她想“怎么才能填饱肚子,找到银子”的办法,她还没想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被长孙昊云扶下马,褚云静活动了一下手脚,就四下张望,她想看看山里有没有什么草药能挖,这样的话就可以带到街上卖,换些钱。
但让她失望的是,沿着路边的小路上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也许能挖的早就被人挖走了,没被挖走的都藏在山里面,褚云静一脸失望地对着小路摇摇头。
这一幕恰好被长孙昊云看到,他难得温柔地问道:“怎么?发什么愁?”
“我还没找到填饱肚子,找到银子的办法。”
“你以为真让你想啊?”长孙昊云淡淡一笑,看向褚云静的眸底有了些许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