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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我就这样真的逃了。

我逃了之后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知道,心里也不往那上面去想。我想到的只是自由和幸福。逃出来的时候,心里真的很轻松。

当剧团的人看到我和云子双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真是大吃一惊。他们认为云子真是疯了。

金团长感到事态严重,暗里让人通知了云子的父亲。对我,采取了不冷不热的态度,没说收留我,也没赶我走。事实上这时剧团里真的缺少一个像我这样的临时工。不久前,那个曾经害过我的道具工走了。那个小伙子通过关系调到市里的电影公司放电影去了。有谁会愿意在一个不景气的剧团里过着四处漂泊的生活呢?除非像我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日夜都梦想能在这样剧团里能作为一个临时工并长期干下去。

剧团里的妇女们无形中成立了一个思想工作小组,劝说云子迷途知返。毫无疑问,以云子的条件,什么样的好小伙子找不到啊,即使是云子一直不肯看上的杨建广,也比牛铁锹强百倍啊。话说回来,要说牛铁锹,人也没有什么大毛病,甚至可以说很多方面还不错,可是他一个正式工作都没有,将来怎么办啊?多少人因为户口和工作问题吃苦啊?文化局的剧目工作室,有一个农村出身的专写地方戏的剧作家,写了很多剧目,在省里都得过奖,可是就因为是个“土秀才”,好多年都解决不了正式编制,好不容易等了十多年有了机会,把自己解决了,可老婆又是农村的,于是,家就一直安在乡下。一个本局的剧作家都不能解决,何况我们只是一个文化局下属的小剧团呢?结婚和爱情有时候并不是一回事,结婚以后要面对油盐酱醋的呀!

所有的劝说都是徒劳的。最后众人只能叹气,说:“这个云子鬼迷心窍了,将来好歹都是她自己受吧。”大家在心里都作了肯定,将来的云子,一定会后悔的,而事实上那时再后悔,已经迟了。

整个剧团里,只有钱一文没有加入到劝说的队伍,相反他对那些做云子思想工作的妇女们说:“劝什么呀?崔莺莺不是跟了张生跑了?”周翠莲就骂:“放屁!过去有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的区别吗?再说,张生后来人家出息了,他牛铁锹能有什么出息?”钱一文说:“那也难说人家牛铁锹将来就一定没有出息。我看这个牛铁锹聪明得很,能拉会唱,电工也能干,海报也写得好。”周翠莲说:“那顶个屁用!充其量也就是在团里一辈子当个临时工。”钱一文说:“那也是能耐。行行出状元么。”周翠莲上了劲,逼问钱一文,“行行出状元。那你说将来牛铁锹能是个什么状元?”

钱一文语塞。

至此,妇女同志们就更加瞧不起钱一文了,认为他不仅有过去的那种种缺陷,事实上讲话更是不上路子。一个男人,要是连说话都不上路子,那就糟糕得没法再说了。

很难回想过去的日子。

那段日子是我最难堪的日子。在剧团里,没有人理我。吃饭的时候,云子拿出自己的饭票和我共用。我真的想走了,不是为别的,而是自尊受不了。可是云子却不答应,她背地里哭着对我说:“我不要你走。别人怎么看我不管。你不要去想那么多,你吃的是我的,又不是吃别人的,干什么要心亏?”

然而,事情很快就闹起来了。先是杨建广一天中午故意把一盘汤泼在了我的脸上,我气坏了,从来也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云子当时就站起来,责问他:“杨建广你是不是人?”但杨建广却没有理她。她的脸都气红了。杨建广在剧团里已经在四处散风,说他看见我在草丛里如何强行对云子耍流氓,并说我过去在村里就是有名的二流子。我不想让云子生气,擦了一下脸上的汤水,对她说:“算了。”过去,我一直就是忍着的。但杨建广认为我是怕了,他居然一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孬种!”我一下就站起来了,说:“你骂谁?”他看着我,定定的说:“就骂你!”我端着饭盆照直走过去,可是他一点也没有躲让,大概他心里认定我是不敢打他的。可是,他真的动手了,很方便的就把盆子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们马上就扭在了一起,一时难分高下。当时,我心里并不想出狠招,只想把那盆子扣在他的脑袋上惩罚他一下算了,可是他反应非常激烈,他气坏了。在扭打过程中,他出了狠招,用膝盖顶我的下身,恨不能一下把我打死。在某个回合里,他一翻身就骑到了我的身上,抡起拳头就往我脸上砸。我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脸上各处火辣辣的,我还听到云子的尖叫,--她不忍心看我吃亏。

在云子的尖叫声里,我全身的力量一下就爆发了,--那是过去所有日子所受的耻辱的爆发。我猛地一使劲,一下就翻了上来,把他死死地压在身下,抡起拳头就往杨建广的脸上砸……我根本看不清身下的他,只觉得眼前是一片糊涂的红色,我只能大概感觉他的脸就在眼前,而每一拳都打得结结实实。我记不得打了多少拳,反正直到感觉当别人来拉我时,他在我身下不再挣扎,才不再往下砸。

打架事件发生后的第四天,云子的父亲从乡下来了。

云子的父亲是个面色铁青,高高瘦瘦的教师,想来他对学生也都是非常严厉的。

这位干瘦的刘老师看到我时,我脸上的肿还没有消,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当着我的面,他打了云子,一耳光一耳光的扇。云子披头散发地哭叫着,“你打,你打,打死我好了。”刘老师也气坏了,吼着:“好,打!打!我打死你。打死你我也不心疼,打!打死你。”他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多少人也拉不住。

夜是那样的黑,船在运河上走。运河像一条灰白的带子,有些弯曲,像远处延伸。河面上有一些渔火。岸上的公路,有三三两两汽车亮着笔直的车灯在行驶。岸的左侧是村庄,有微弱的灯光。星星很密,看来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风轻轻的,有些暖。我和云子躺在船舱外。身下是水响。

很长时间,我们都不说话。

云子的父亲走了。准确的说,是剧团走了。金团长害怕出人命,只好提前离开原来的地方。剧团要到淮北的一个乡镇去。云子的父亲最后对着船喊:“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我不是你的老子。以后你不要回来了。”

一场风波就这样结束了。

谁都相信,从此我和云子的事再也不会有波折了。我们这下遂了心愿,--没有人再来管我们了。

我们在暖风里慢慢地觉得有些冷。我们抱在了一起。她脸上有两处伤,一时可能上不了台。我们怀着对相互的一种怜悯,温柔地亲吻。她忽然就在我耳边说:“你想要吗?”

“什么?”我一时有点不明白。

“我给了你吧。”她说。

我们一时忘了这个世界,忘掉了所有的一切。我们都还有些不懂,可是我们努力地探索。我忘了这么长时间所有的烦恼,忘掉了身上的伤痛,忘了一切的一切。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云子。

我听到她发出忍隐着的“啊”的一声,这才意识到我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我们的唇立即紧紧地咬在了一起。我们像一对疯狂的发情野兽。

露水静静的洒在我们的身上,滋润着我们消耗后的身体。有谁知道我们刚才发生的一切吗?我们是这样的不在乎。船里的人呢?他们会感觉到吗?我们刚才的交媾是那样的疯狂,船体都晃动了。可是我们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坦然。我们沉浸在幸福的两人世界里。

幸福,真是幸福。我从来也没有体会过这样巨大而强烈的幸福。我心满意足。

在我们向剧团宣布打算正式结合的消息后,我回了一趟老家。我想把这样的消息告诉我的父母。我想他们应该是高兴的,因为那个秦小梅毕竟不能同云子相比。当我离村口还很远的时候,心里突然就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那是什么,但是我内心里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种恐惧。

6

在村里人的眼里,我是牛家的一个丧门星。所有的人提起我,都从牙缝里发出一种“丝丝”声,就像一条蛇遇见剌猥时发出的那种声音。我成了一个坏榜样。是的,我气死了父亲。在我走后不久,父亲就突然死了,那是生生被气死的。

妈妈看到回来的我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放声大哭,很快就晕了过去。我想叫妹妹来,可话还没有出口,就发现院门口已经挤满了村里围观的人,他们告诉我:二妹在我走后不久也走了,随着一个走村串户的温州小木匠走了。

秦小梅看我时,眼睛不仅比过去更斜,关键是连黑眼珠也不见了。我看到的是两只青白的眼球。父亲临死时,一直拉着她的手,嘴里叫着“媳妇。”而后来她也是穿了一身孝白,把父亲的灵柩送到坟地。村里人对秦小梅这样的义举赞不绝口。

我成了一个众叛亲离的人。

但是,一个人要是走上了那样的路,他真的就不想回头了。回头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关键是我对自己未来的生活还是充满了希望和信心。想到云子,我内心里就充满了幸福。我对秦小梅说:“谢谢你做的这一切,不过我不会和你结婚的。”秦小梅说:“我已经是你们家的人了。”我说:“你不能这样,我不是一个好人。”她说:“我知道你不是好人。”

“你可以找别人,别人要比我好。”我认真地说。

她瞟了我一眼,说:“你还打算逃?”

我说:“我已经有对象了。”

“就是那个唱戏的?有对象?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和我订亲?你妈根本就不认她。我才是你的对象。”

我说:“我和你订亲,那是被家里逼的。”

“反正我是你家的媳妇了。我为你父亲上了坟。都已经这样了,还会有谁肯要我?”她气愤地说。

我说:“你又没有同我正式结婚,怎么会没有人要?”

她说:“我不管。你要走,你就走。反正我就呆在你家了。”

我想不到她会这样赖,就生气地说:“你要呆就呆好了,随你呆多久。不怕你呆一辈子。

在别人的眼里,那时候我多少有些发疯。是的,对爱情的狂热使我变得对一切都有点不管不顾。我满脑子想着的就只有云子,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们不知道我的感受:我内心里爱云子胜过爱别的一切。我记得我在剧团里的每一点时光。记得我在县城小剧场里看到小云子时的心情,记得那辆自行车被偷时的沮丧,记得我要随剧团走,如何被他们拒绝和殴打,被他们用绳子拴着在运河水里拖着。记得小云子如何不搭理我,记得她把我献殷勤送给她的零食如何转脸扔到地上,记得和杨建广打架,记得在剧团里安心看他们排戏,记得成为临时工时第一次拿工资时的快乐,记得团里的人把我看成是集体里的一员,记得我被开除回家,记得在黑暗中躺在冰冷的舞台地板上睡觉如何和小云子双手相牵,记得我们的亲吻,记得我们躺在船舱外相拥……记得我经历的每一点快乐和耻辱。

我渴望回到剧团去,渴望回到云子身边。在村里,我的心早就飞了。在家里我只呆了三天,就匆匆地走了。妈妈哭得死去活来,可是我对她这样不理解我感到十分的恼火。我以为她会明白我的心思的。我是她的儿子,这二十多年来,我是多么渴望过一种自由的生活?剧团的生活在我眼里正是这样一种自由的生活,--我随着他们走南闯北,到处演出。而云子,是日思夜想的对象。将来能和她结婚,是我最大的荣幸。

云子对我的爱,事实上我一直也没有从大脑深处反应过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突然爱上我的。这中间,一点过渡也没有。我所能记得的是我当时怎么在内心里喜欢她。我当时赖着要跟剧团走,并没有想到要爱她,更准确地说,是没有想过让她爱我。我知道自己不配。跟剧团走只是我突然的冲动,--我真的很喜欢听戏,喜欢演戏的人。我渴望和他们打成一片。当我真的可以在剧团里干帮工的时候,我也只是喜欢和她说话,喜欢听她唱戏,喜欢她的一举一动。我怎么能够配得上她呢?而且,事实上一开始她并不理我。

我心急火燎地去找剧团。找到了剧团,也就是找着了云子。找到了云子,也就找到了幸福。找到了幸福,也就找到了一切。有了一切也就什么都不要去想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单纯。

就在我心急如焚地寻找云子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秦小梅也正和她的家庭闹得不可开交。我再度出走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很快就吹到了他们的村子。人人都知道秦小梅被我抛弃了!她的父母和兄弟们都不敢出门,每遇见一个人,他们就会很关切地问我出走的原因。全家的颜面丢尽。秦小梅的父亲一天就恶狠狠地对她说:“你要是我的女儿,从今以后,再也不要登牛家的门一步。”秦小梅说:“牛铁锹是牛铁锹,牛家是牛家。”她的父亲红了眼睛,说:“姓牛的对不起我们家。我们家的人丢大了。”秦小梅说:“我不嫌丢人。我生是牛家的人,死是牛家的鬼。”她父亲就冲她脸上“呸”了一口,说:“不要脸!从此不准你离开家门。”秦小梅就说:“我偏要去。”

秦小梅的父亲和她的两个哥哥就把她绑起来,打她。打她也不屈服。她都被打得瘫倒了,不能起来,嘴里还犟,说:“肉是你们的,骨头是我的,心是牛家的。你们把我打死吧。”

我听不到秦小梅这种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心里只顾沿路寻找。可是当我来到云子原来说的那个地方时,剧团连影子都没有。问当地的人,当地人说他们几天前就走了,走到哪?不知道!

我心里怀着希望,搭船顺着运河朝前走。一路走,一边打听。我告诉他们我是那个剧团的演员,于是他们对我立即热情有加,连饭钱也不收。就这样,我一路向前找,可是好多天过去了,也没有看见他们的影子。我找听到的那些人,每个人都说见到了,而且就在前面,可是等我赶过去却发现根本就没有那回事。二十天时间,我已经到了汊港湾,如果出了闸门,就是外省异地了。

他们会到哪里去呢?云子为什么一点消息也不给我?他们从运河边蒸发掉了?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在某个地方,但是他们却不想让我找到他们。

我身上没有钱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往前走。往前走,肯定更没有找到的可能。唯一的就是转回去。可是,转回去就能找到他们吗?在汊港,我一个人坐在运河边发呆。我心里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云子出了问题。那个晚上,我不知道坐在河边究竟坐了有多久。当我回到船上的时候,感觉神志就已经有些不清了。

我病了。我发烧,烧得厉害。让我搭船的船主说我中了邪风,他请河岸边一户姓陈的人家收下了我。他对他们说我是剧团的,现在找不到了。那户人家一听,就很爽快地同意了。

一连几天我昏睡在陈家,有两天滴水未进。那户人家每天就是让我喝开水,然后用被子把我包得严严实实的。大概是第四天的下午,我感觉身上的烧退了一些。昏睡的过程里,我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梦。我梦见了云子,她看见我理也不理,一转脸就走了。我在后面拚命地喊,可她像没有听见一样。我还梦见了秦小梅,梦见她上吊死了。我心里很奇怪她为什么好好的要上吊。我想把她从绳子上解下来,她忽然就斜了我一眼,对我说:“你找不到云子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也梦见了自己的家,梦见了妈妈,梦见了父亲。父亲没有死,他坐在庄稼地里慢悠悠地抽着烟,对我说:“你不是我的儿子。”我想父亲可能气糊涂了,他怎么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认了?我说:“我怎么不是你的儿子?”他不理我。我看见了大妹和二妹。二妹在哭,她气坏了,数落着父母怎么地偏袒我。大妹抱着两上孩子,让我很惊异,她怎么就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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