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昊天，你确定要继续下去？”
闻言，游昊天也不禁眼眸微动。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甚至，他都想好，没有任何对话就直接开始对决，说到底，这场战役，明面上是两国之间的竞争，实际上根本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私人恩怨。所以，他不认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就帝天胥的个性而言，更是不会啰嗦了，却没想到他会是那个先开口的人。
小奴挑了挑眉，紧盯着帝天胥的眼睛。从前她总觉得自己看不清他，他也从来不愿多说什么，只是她能感觉到，他们在一起时，他渐渐有了变化，会努力的表达自己的情绪。现在这个情形下，他总会有些隐藏，但她知道，至少他是认真的。
这中间应该发生了一些变故，致使他会有这样的抉择。
游昊天正直着身子，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都到了这一步，你以为我们还有退路？”
“只要不至死，都有退路。”
可以说帝天胥这一次是真的在不断退让，能让他做到这一步，恐怕他是真的决定直面这份血缘关系了。
此刻，对于游昊天而言，却觉得他如今所做的一切简直可笑至极，嘲讽道，“所以你是被说服了？”
“没有人能说服我，我有眼睛，会看，有耳朵，会听，有脑子，会思考。倒是你，被仇恨蒙蔽一切，还一度被心魔支配，你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呢？”
两军就这么僵持着，听着两人的言论，看他们的样子，也是无意隐瞒什么的，所以这场战争只是为了让他们之间有个了结？那他们这些人又算什么？为了这场战争有的人在途中已经死了，难道最后就为了给他们各自壮大气势吗？
很显然，各自国家的人对此心生怨恨了，这样的趋势再继续下去，不管是哪一方赢了，都已然失了军心。
看了眼身旁勒紧缰绳的某人，小奴问道，“怎么？开始动摇了？”亦然是那般调笑的口吻。
他没说话，只是紧皱着双眉，似乎还在竭力说服自己。
“你早就知道吗？”
小奴嘴角微扬，“连副帅的称谓都没了，看来是真的怒了。原来一个对国家忠诚，对皇上忠心耿耿，对主帅有着充分信任的人，还是会动摇……”
他这才看向了小奴，双眼充满疑惑。
“所以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其实……”
“你还真是愚忠到底了。”小奴打断了他的话，再没任何笑意，有些严肃，确切来说，眼神有些锐利。看他依然迷茫，小奴又道，“这种事情不该问我，信任与否都应该由你自己判断。而不是因为我说了你才有了答案。”
“愚忠”虽然为人老实，但实力不俗，反应也算快。但他的老实同时也是他的弱点，缺乏主见，不懂变通。她言尽于此，若是他能懂，倒也不枉相识一场，就算之后他依旧选择相助游昊天，她也不会说什么，这是他的抉择，她会尊重。
这世上，聪明人很多，但心智纯良又聪慧的实在太少。与其选择那些聪慧却心怀鬼胎的人不如多纳一个忠诚者。
帝天胥很清楚，人心有多重要，这次带来的人有一部分是新兵，之前就有所动摇，此刻他也不指望他们会相信他，相比起来，他更想知道，谁在此刻还是愿意相信他。
他没有那么无聊，也不准备罔顾人命，带着他们先前的确是为了在他打败游昊天后攻入领翔国，虽然中间起了些变故，让他改变了心意，但因为这样的改变，他更需要一支军队。
他不会解释，眼前的现实总会说明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