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退后小奴便是一路飞奔,她必须立刻把事情弄清楚,陈罗伊这般不依不饶的实在奇怪,还有以帝天胥的性子事情应该是办的妥帖,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样的变故?而这答案也只有在凌芸身上找了。
暗处却是有一人将她给拉走了……
“怎的去了这么久还不回,姐姐,不如妹妹派人去瞅瞅?”
“我这宫殿虽是不大,可地形也着实有些复杂,妹妹第一次来,恐怕也不知这具体路况还是让刘嬷嬷去吧!”
刘嬷嬷点了点头,刚转身却见到了不远处小奴与凌芸赶来的身影。
游贵人立刻道:“凌芸,把脸抬起来,好好让陈贵人悄悄!”
凌芸做应,缓缓抬起头,那下巴似乎尖了不少,脸色微白,诚然是病态。就算游贵人只见过凌芸几次,可这憔悴的模样是个人都能瞧得出来。
陈罗伊脸色微变,昨日里人的确是抓了,而她,为了凸显身份尊贵刻意在审问凌芸时加了层暖纱,眼见着她被折磨,她若没记错,那些个丫鬟婆子都把劲儿使在了凌芸那张脸上,一个晚上而已,断断是不可能全数消除的。
可现在的凌芸,脸上的确是没有任何痕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真是那些个蠢货抓错人了?
不对!她虽是隔着纱没瞧真切,可身边的丫鬟婆子是真正上了手的,应当不会记错。
为此,陈罗伊还让昨日见过凌芸的两名体己宫人再次辨认了一番,果然,都说是见过的!
陈罗伊自是笃定了些,“姐姐,你看,妹妹我可没乱说,昨个儿真是这丫头!”
游贵人却也不愿让步,“可凌芸的脸色如此不佳,想是没有这精力再往外跑了,更别提之后还从妹妹你那宫里逃出来,这样说未免有失偏颇!”
“奴婢有事禀报,不知能不能与陈贵人私下一谈?”
游贵人自然没什么意见,而陈罗伊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她虽从未与她正面交锋,可上头也交代了,这个女人不好惹!但锦绣的仇她也不得不报!
其实人都是这般,心下不爽的便很难再有改观,她本就对小奴有了成见,之后不管是凌芸还好,刘香也好,自都被算作是易小奴一党,明明这事儿是自己挑起来的却偏偏不愿罢休!
凌芸的事本只是出口气罢了,逃走了,下次抓回来再好生折磨便是,谁知这小妮子竟是偷了她的东西!虽然不能确定但凌芸一走东西便没了,实在不好叫她不生疑,况且那东西还是个重要物件,宁可错杀一百她也决不放弃那微小的可能性。
陈罗伊也没有反对,两人便到了侧卧相谈。
两人私下见面,这也实在少见,但此刻小奴依旧是谨守本分,没有逾越。或者说现在还不是捅破这层梗的时候。
“昨日的确是有人来过院子,他也是见过凌芸的,这应当也算是人证吧!赏赏花什么的,愣是待到了傍晚。”
陈罗伊双眉微挑,道:“呵,你的人证?顶多是这宫里的宫人或是已经私下串通好了,你觉得本宫会信吗?”
“天下游掌舵者,游公子,不知这分量够不够?”
果然,一听到游昊天的名字,陈罗伊也不淡定了,那眼睛像是俩铜铃。
“你可知诬陷他人会有什么样的罪名?”声音阴恻恻的,她自然希望这事是假的,但若真是游昊天她还真是惹不起!
“奴婢不敢妄言,游公子何等身份?奴婢又岂敢构陷?不过朝廷之事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妄言,毕竟这是后宫重地,游公子曾经在这儿呆了大半天这话传出去恐怕不太好。”
“那游公子为何到这儿来,还呆了这么久!”
“这一点……陈贵人应当明白!好好的计划若是被破坏了,游公子会如何?这事……还不得说开,信不信自然由您,不过只需去问问游公子一切便都能解释了。”小奴笑了,笑得像只白狐,却让人骇然。
当下陈罗伊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中虽是有诸多不解,可如果小奴说的是真的,这事儿她还真不能再继续下去。
陈罗伊脸色并不好,可该做的规矩也还没忘,亲自向游贵人告退,并且说明此事是个误会。游贵人呢?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眼见陈罗伊离开,小奴也立刻开口道:“今日之事还得多谢小主!”小奴也不愿白白就欠了这份情,最好就是把话都说开了。
“刘嬷嬷,凌芸,你们先下去吧!今儿个小奴伺候就好!”刘嬷嬷到底是个聪明的,只是看了小奴一眼便应声离开了。至于凌芸,在接收到小奴的目光后亦是退下了。
眼见屋里该走的都走干净了,游贵人才缓缓开了口,只是这脸上却似有似无的浮现了些红晕,这会儿子倒是轮到小奴看不懂了。
难道……游贵人是百合?看上了她?
好吧,她承认是个自恋的,但现在她宁愿事情不是她想得那般骇人。
“那日……那日后院我都看到了。”
小奴心下一怔,看到了?她跟游昊天?她跟帝天胥?还是他们三人?看到了还不打紧,关键是有没有听到。
“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他,他是谁?”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这作风实在不像有着豪爽性子的游贵人。这春心萌动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可人。
但她说的是谁?游昊天,还是……帝天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