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结巴?
像是想到什么,荆芜拖住下巴,打量地看着齐云起,看得他大喊不妙。
被自己主子一句“哑巴和结巴之间应该比较好交流”为理由,齐云起只能默默地跟在了爷孙俩身后,一路跟回了囡囡家里。果然像老爷子所说,囡囡一回家之后,就飞快地跑到了后院里,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花架下面,什么也不说。
齐云起走到她身边,囡囡明显浑身一颤,却依然没有挪动身子。仔细打量她的样子,齐云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她不像是因为害怕而躲在这里,更像是在守着什么一样。
坐到了囡囡身边,齐云起也不急着问,只是伸手摘了地上的几根野草,手指飞快地编织着,不一会儿,一个草绿色的蚂蚱就躺在了齐云起的手心里。囡囡偷偷地瞄了几眼,明显有些感兴趣,但想起刚刚齐云起的样子,还是有些害怕。
齐云起微微一笑,继续揪过了几根草,开始灵活地编起来。大半个时辰过去,地上出现了许多精巧的小动物,蚂蚱,麻雀,小鱼儿,简直是应有尽有。
囡囡毕竟是小孩子心性,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随后放在自己手心里,小心翼翼地玩起来。不知何时,一大一小蹲在地上,玩的不亦乐乎,就连在院子外,都能听见囡囡笑得咯咯的声音。
放下小蚂蚱,囡囡手脚并用,爬到了齐云起的怀里,脏兮兮的小手戳了戳齐云起的脸颊,“哥,哥哥,好看。”
齐云起笑了笑,将小家伙搂紧,另一只手却掏出了一只草编的青蛙,放到了囡囡面前。囡囡的小身子明显一震,飞快地埋在了齐云起的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断断续续地说起话来。
“那天,我,我和他们去,去了山上…”
村里的孩子结伴去山上玩耍,正好玩的肚子饿了,就准备找些野果子之类的充饥。在翻过一个草丛的时候,发现了一窝青蛙,有孩子就提议,说是要烤着青蛙吃。囡囡年纪小,不愿意吃,于是就一个人吃了野果,其他孩子则是津津有味地吃完了一窝青蛙。等到回来之后,那些孩子全都中了毒,失去了意识。
齐云起眼里一动,孩子们中毒是和青蛙有关了。
四处看了看,囡囡小声说,“我,我没吃蛙蛙,好看。”
接着,囡囡从齐云起身上爬下来,钻到了一旁的花丛里,朝齐云起招手。凑近一看,齐云起松了口气。
这下有救了。
齐云起回来了,还带了一只蓝色的青蛙。孩子们不懂,但大人们都看得胆战心惊,越是颜色艳丽的东西,毒性越是大,要不是青蛙在水里煮了很久,毒素已经散得差不多,这些孩子一个都回不来了。
从看到的第一眼,荆芜就认出来,这是被人们称为十大毒物之一的箭毒蛙,只要一点点的毒液,就可以毒死十几个成年男子。不过荆芜有些疑惑,这种蛙类一般是分布在南美洲,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够见到。转念一想,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不能够用以前的认知来解释了。
“姑娘,我儿子是不是有救了?”女人的眼里充满了期冀。
“现在我还不能准确回答你,不过既然我已经答应救人,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听说有人能够救孩子,那些心急如焚的父母都涌了过来,在地上跪了一地,让荆芜救自家孩子一命。荆芜脑袋被吵得嗡嗡作响,干脆黑下脸,把这些人全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个熟悉山路的村民。
如今是刻不容缓,一行人跟在荆芜后面,匆匆赶去了清凉山上。清凉山北面山势平坦,孩子们从小都是在这里玩大的,大人们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遭。荆芜带着那只箭毒蛙,齐云起则是抱着囡囡,按照小家伙的话,找到了孩子们之前抓青蛙的草丛。
虽然箭毒娃是罕见的毒物,但也不是无药可救,很多剧毒的毒物,其实是和解药相傍而生的。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布巾裹住了手,荆芜将箭毒蛙放在地上,用匕首狠狠扎了下去。不一会儿,箭毒蛙背后就流出了一种淡色的液体,地上的杂草瞬间枯死了一片。
挑起毒蛙,荆芜在草丛附近的每一种草上都沾了一下,可惜全都和之前一样,瞬间枯死了。直到找到一种类似含羞草的杂草上时,那草不禁没有枯死,反而将那毒液都吸收得干干净净。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了好一会儿,看那野草还健康地迎风招展,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找到了,找到了!”
等众人采足了解药,荆芜开口说,“回去之后,先给中毒较轻的孩子先用,等郎中确定了剂量之后再给严重的孩子用,千万不要贪多。”
几个村民纷纷点头,“姑娘不和我们回去吗?”
荆芜摇摇头,“我再瞧瞧,看看还有没有能用得上的药材。”
见众人都离开后,荆芜捋起袖子,继续埋头进了草丛里。其实她并不打算再找什么药材,而是要找箭毒蛙。对于自己现在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这箭毒蛙简直是来得再及时不过,无论是自保还是御敌,都是非常有用的助力。
齐云起跟着她身后,谨慎地四处张望,护着荆芜前进。慢慢进入了草丛的深处,荆芜拨开了一片浓密的野草,顿时,一道金色进入了她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