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嘴贱!”孙妙香眼睛一红,一个巴掌就想抽下去,萧子靳连忙从柜台里跑出来阻拦,还没有赶得及,就见一只大手攥住了孙妙香的腕子,握得十分大力。
手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孙妙香叫出了声,差点让她以为自己手要断了。脸上一个扭曲,孙妙香骤然回头,却见到一个黑着脸的男人,一身匪气,吓得她腿都一颤。
燕戬的脸色黑得吓人,只见他一把甩开孙妙香的腕子,使得她整个人惯性地被甩到一边,“你再动一下试试!”
孙妙香看着他一身的煞气,再看后面两个侍卫,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货色。心里将这笔帐记在了荆芜头上,孙妙香骂骂咧咧两句后,立马头也不回地溜了。
燕戬气不过,还想上前追,却被地上的桃锁拦住,“将军,别去了,我不想给小姐添麻烦。”
心里憋屈,燕戬骂了句娘,却还是转回了脚步。
燕戬弯下腰扶她,看她疼得脸色都发白,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啊你,你主子在外面四处欺负人,你怎么就尽被人欺负呢!
桃锁拒绝了他的好意,只是扶着燕戬的胳膊,勉强站直身子。这一小会儿的功夫,桃锁脸上已经疼得冒汗了。
看她直抽凉气的样子,燕戬也看不过去了,一把将人搂过来,背到了背上。
一下子天旋地转,桃锁不由得惊呼一声。看周围人都瞧着他们,桃锁羞恼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洞里,“呀,你放我下来!”
不理会她小猫似的的挣扎,燕戬朝萧子靳说,“人我先抗走了,有事就找我的随从,他们包干!”
说完,燕戬背着人就走,完全不理会萧子靳在背后直跳脚,一边大喊。
“喂喂喂,你这是拐带小孩儿你知道吗!”
走在大街上,感觉周围的路人朝他们窃窃私语,桃锁脸红得像化了胭脂一样,只得摇着燕戬的肩膀,“你放我下来,我还嫌丢人呢!”
燕戬哈哈一笑,“那有啥,总比你单脚跳好看吧?”
“谁说的!”桃锁不服气,“虽然我是个丫鬟,但是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明白的!”
这话一出,让燕戬笑得更是痛快了,“你个小东西,成天脑袋里想什么呢!就你这没长好的样子,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不得不说,两人这么磨着嘴皮子,很快就走到了药庐处。进了看诊的里间,燕戬手上力道没有分寸,将桃锁一屁股扔坐在椅子里,疼得她诶哟一声,整张小脸都皱巴起来了。
看桃锁泪汪汪等着自己的样子,燕戬尴尬一笑,朝外喊来了老郎中。
老大夫蹲下身,隔着裤子简单捏了两下,按到了伤处,疼得桃锁又是一声哎呦。
站起身,老大夫说,“骨头没事儿,估计是伤者筋肉了,抹点药就成。”
听到这话,燕戬才算是放下心。伸出手,燕戬想要解桃锁的袜子,却见她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把,死死抱住自己的伤腿,“我不解,我没事!”
燕戬也是奇了怪了,“你刚刚冲我吹胡子瞪眼挺利索,这时候怎么吞吞吐吐的了?别废话,把袜子给我扒了!”
说罢,没有给桃锁挣扎的机会,一把握住她的小腿,就将整只长袜扯了下来。
当掌心里碰到桃锁的脚,燕戬登时愣住了。
自己的手掌里因为常年握刀习武,长了厚厚一层茧,看上去又大又粗,可是桃锁的脚却秀气得不行,白白嫩嫩的,五个脚趾头像小鸟的脑袋,看上去煞是可爱。
尤其是不堪一握的样子,让燕戬直吞口水,心里直骂自己禽兽。
燕禽兽还美着不能自拔,就见一只白嫩嫩的脚丫子朝自己脸上蹬过来,接着一击即中,被踹倒在地。
跌坐在地上的时候,燕戬嘴角还挂着傻笑。
这是谁家的小脚丫子啊,长得可真好看嘿。
鼻子上塞着两个棉球,勉强堵住了奔流而出的鼻血,燕戬老脸皮厚地坐在那里,不理会老大夫刀剜似的眼神。
上完药,老大夫将药方塞到他手里,恨铁不成钢地说,“男儿头,女儿脚,那是碰都碰不得,你这个愣娃娃,没有被打断手脚都是好的了!”
燕戬讪汕地笑着,一溜烟去抓药了。
回去的路上,桃锁伏在燕戬肩上,压根没给他好脸色看。任由燕戬怎么插科打诨,就是一声不吭。别看桃锁岁数小,但是懂的事儿不比大人们少,而且这么一段日子跟在荆芜后面,性格也越加坚韧起来。说好听点,叫做坚韧不屈,说白了,小家伙就是有点死心眼儿了。
她知道燕戬不是坏人,但是燕戬的做法确实不对,所以该生的气,她还是要生的。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燕戬也知道自己是做得有些过了,支支吾吾地解释起来,“我就是一军痞,平时和大老爷儿随性惯了,也不是成心的…”
没听到后面的回话,燕戬继续说,“我以为你和咱们大原的姑娘不一样呢,他们都是说话比蚊子还小,脸皮儿比馄炖还薄,我都不稀罕和他们逗弄--”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就被桃锁用手给捂住了,偏偏手又小,急得她只能用两只手一并捂住了。将脑袋猫在燕戬的身后,桃锁小声地说,“快,快躲起来!”
燕戬的眼神何等的毒辣,在桃锁出声的时候就开始打量四周了,看到不远处一道背影的时候,心下了然。
是陆佩蓉。
一个闪身,二人就转到了一颗大树背后,隐匿起了身影。
再看不远处,陆佩蓉正在四下张望,而后走近了一栋楼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