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啦,很快的,刚才出了一身的汗。”额,说漏嘴了。
“你都干嘛了,出了一身汗?”晶晶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
云斐含含糊糊的给糊弄了过去,急忙闪人去洗澡,他才不会说自己是为了包装戒指盒才急出满身汗,对照着网上的包装教程,可就是怎么也弄不好,真是难为了这个大男人。
浴室传来淋浴的水声,晶晶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沙发上也坐不住,干脆去衣帽间帮他把礼服跟鞋子拿出来。
为他选了一件白色的阿玛尼燕尾服,淡黄色领结,鞋子呢?他把今天才从米兰空运回来的鞋子放哪里了?喊了两声他也听不见,索性自己找,鞋柜都翻遍了也没找到那双棕色牛皮鞋,猛然看见衣柜顶端靠里的地方有一个盒子,看起来像鞋盒,原来在这里。
晶晶踩着凳子取过盒子,拿下来一看不是鞋盒,而是一个落满灰尘的收纳盒,旧旧的,像是被人遗弃孤儿,承载秘密,写满悲情。
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和一个手工粗劣的蝴蝶发卡,自己儿时的发卡。晶晶呆住了,她听到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膛。
照片里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穿着一身蓝色运动服和白布鞋,胸前印着两个字“中国”,身后是尘土滚滚的操场和飘扬的五星红旗,少年星眉剑目,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他和晶晶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李文非交叠在一起。
微颤着拿过盒中的蝴蝶发卡,红色的漆渐渐褪为黑色,那是10岁时,文非哥哥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晶晶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她仿佛溺水之人快要窒息,在沉入水底的那一刻,看到锁着隐秘的盒子被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晶晶,你怎么在这儿?”洗完澡的云斐焕然一新,他十分有效率地整装完毕,顺便拿过包装盒里的戒指放在口袋,既然包装不好,索性就不要包装了。
他穿着藏蓝衬衫、黑色礼服黑领结,还有晶晶一直在找的棕色牛皮鞋,为了电影首映礼,更为了向心爱的人求婚,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晶晶一直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寒气,说:“我来帮你拿礼服啊。”
“傻丫头,礼服我都事先放在浴室了。”云斐微笑着走过来,“你看,我都穿好了,帅吧?我们……。”
“走吧”两个字在看到泪流满面的晶晶和她手里的旧照片后,戛然而止。
“你到底是谁?”她哽咽着问。
云斐抿着薄唇,眼神暗了暗,答非所问:“首映礼快不来及了,我们快走吧。”他上前想拉住对方的手,被甩开。
“回答我!”晶晶扬着手里的照片,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声音里满是凄凉与悲怆。
两人对峙许久,云斐决定不躲了,虽然这不是一个说出真相的好时候,他靠近她,吐出一口气:“晶晶,我是你的文非哥哥。”
“你骗人!你是云斐,怎么会是李文非?他已经死了,他在监狱里自杀了……。”晶晶显然接受不了这一事实,她口中念念有词,像疯了一样,“一点儿也不像,你们明明是两个人,骗人,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从哪里找来的照片……。”
她失常的模样吓住了云斐,他紧紧抱住她,不顾对方声嘶力竭的挣扎,心疼的解释着:“听我说,晶晶,我没有死,虽然这很难相信,但我真的是李文非,我整了容。”
稍稍缓过神的怀中人直直盯着他,双手抚上他的脸,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云斐甚至能感受都她掌心的颤抖。
“我出了车祸,很严重,脸毁了,所以整了容。”云斐补充道。
晶晶轻轻摸过他的眉梢、鼻梁、嘴唇和下巴,没有人说话,空气里静静的,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良久,她想起来什么似的挣脱对方的怀抱,哭喊:“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从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我是白晶晶,为什么不说,而是要以另一个身份接近我,为什么在我误以为你为我自杀而死备受煎熬时,你也不承认?你是在报复我吗?你知道吗,你让我感到害怕!”泣不成声。
“我承认刚开始我接近你是别有用心的,我是想报复你,可是晶晶,看到你委屈难过、受伤流泪,就好像在用钝刀剜我的心,都说时间可以疗伤,可在看不见你的日子里,我却依旧思念如狂。我知道自己做不到相忘于江湖,更做不到不爱你。
我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你我就是李文非,是我们一起喝啤酒看球赛的时候?还是我们躲开狗仔吃大排档的时候?突然冲你来一句‘嘿,我就是李文非!’,我不愿意看到你痛苦的表情,因为我知道你不愿再提及那段黑暗的过往。”
云斐拉着晶晶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他掏出一枚璀璨的戒指,真诚地表白:“我是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或许幸福的结局只是继续前行!嫁给我,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