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生前给前妻存了一大笔钱,他知道自己患癌后活不长久,为免她后半生衣食无忧,不惜冒大风险在宣告破产前几日把巨额资金转移,风头过后,看李丽莎不辞劳苦地照料生病的自己,陆离动了恻隐之心,重新更改遗嘱,在陈律师和两位见证人的帮助下,新增加一名受益人——李丽莎。
天降馅饼这样的大好事她也知道,当然是偷听到的。在色诱陈律师后,李丽莎从对方醉醺醺的口中打探到这笔遗嘱数额之庞大,惊讶得嘴巴大张,能塞进一个大灯泡。
给一个外人能分这么多,而且还只是九牛一毛里的一毛,那陆离留给白晶晶的不消多说,一定是座吃不完挖不尽的金山,人和钱都是她的,凭什么?
李丽莎不知道自己对陆离的爱还剩下多少,随着岁月时光的流逝,这份爱又流走了多少,她只知道他就像卡在自己喉咙中的一根刺,拔不出也咽不下,而自己和蜗牛差不多,一厢情愿地躲在感情的空壳里,不知是空壳留在了美梦里,还是自己留在了美梦里,她不想再做梦,也不想再当那只愚蠢的蜗牛。
于是从那一刻起,李丽莎动了脑筋,她一方面更为殷勤的地照顾陆离,可以算作是回报、怜悯,另一方面盘算着如何谋夺他的全部财产,既然得不到他的人,能得到他的钱也是好的。
陆离出事后,以为早已麻木的心,疼得快要窒息,那些消失的爱全部跑回来疯狂撕扯着自己,原来自己从未放下过,原来一直很爱他。
突然遗失了生命中唯一的美好,天地随之坍塌,李丽莎满脑子都是他的声音他的样子,他血淋淋的质问自己问什么要害他?李丽莎快疯了,抱着头嚎啕,承受不了如此痛苦,她开始酗酒,不分昼夜,无视舆论,连去剧组拍戏也喝得烂醉如泥。
在酒精的麻醉下自我催眠,以缓解内心深处强烈的自责,她把所有矛头指向他人,都是白晶晶的错,因为她才出现今日的局面,因为她陆离才撒手人寰,她才是罪魁祸首。
一直浑浑噩噩的李丽莎,直到几天前半夜醉酒回家,摇摇晃晃推门进屋,随手开灯,竟然发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通缉犯赵长青。
酒意立马醒了大半,冷汗涔涔。
虽然二人是雇主和打手的关系,但私下并没有什么交情,上次的事早就给他打了钱,说好的人财两清,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李丽莎伸手在背后摸摸索索,抓到一把雨伞,警觉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赵长青放下手中的红酒瓶,转过头,由于连日奔波躲避警方追捕,脸色不太好,眼窝乌青,胡子拉碴,但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依旧邪恶狡猾,他自嘲道:“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还有心情出去喝酒,难为我们这些替人卖命的,只有跑路的份儿。”
“知道现在风声这么紧,你还跑回来干嘛?不是给了你一大笔钱吗?”李丽莎一看见他的脸就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就是这个人自作主张害死了陆离,可偏偏自己是一小女子,不能硬碰硬,但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他为陆离报仇。
赵长青冷笑:“一大笔?呵呵。我不是叫花子。”他一步步逼近她。
“我已经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李丽莎没想到自己惹上了一个贪得无厌的无赖,她刚喊出声就被对方的大手死死扼住脖颈。
喘不过气的她拳打脚踢,下意识抓起身后雨伞朝赵长青抡去,谁知对方早料到她会有这一手,他闪过身,一手拽过雨伞,一手扼得更紧,就在手下人翻着眼白奄奄一息之际,松了手。
李丽莎弯腰靠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不停咳嗽,恐惧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恶魔。
“放心,你我绑在一条船上,现在我还舍不得杀了你,但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否则,你会失望的。”
小恶人遇见了大恶人,比起阴险狡猾穷凶极恶,永远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丽莎瘫倒在地,无计可施:“可我真的没钱了,你叫我怎么办?”这句倒是实话。
赵长青冷哼一声蹲下来,看着地上人笑里藏刀:“那个死人不是有一大笔遗产吗?”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道,“你鬼鬼祟祟地见律师,以为老子不知道吗?别跟我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