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油纸伞遮在了蝶舞头上,是福临?是博果尔,蝶舞没有起身,依旧望着那花心深处,“这花有个很美丽的名字叫漫珠沙华,也有个很凄美的别名叫彼岸花。”蝶舞没有说话,博果尔继续说道:“此花有一段凄美的故事,”
“它会被摧毁吗?”蝶舞自顾自地问道,似乎是在问彼岸花。
“它们不但不会被摧毁,反而会开得更艳丽,彼岸花也许比我们现象的要坚强,重生后随着沁人心脾的花香,重新轮回在它的宿命里。”每一个生命只有经受风雨的洗礼,才能更好的绽放。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相传以前有,两个人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不能相见。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终于有一天,他们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见面后,彼发现岸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样发现彼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他们一见如故,心生爱念,便结下了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
结果是注定的,因为违反天条,这段感情最终被无情的扼杀了。天庭降下惩罚,给他们两个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既然他们不顾天条要私会,便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博果尔觉得自己错了,为了一己私欲葬送了两个女人的幸福,拆散了两对有情人,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要不要进宫看看乌云珠。”博果尔的话让蝶舞沉默了片刻,“我……可以吗?”会不会打扰某人的生活,云珠姐姐还想见到我吗,不是我夺走她的幸福,她本来就是不幸的,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去陪陪她。只是面前的人是敌是友?
“走吧,先到前面的店铺里换身衣服,这样会生病的。”博果尔温柔的看着蝶舞,蝶舞还沉浸在刚刚的故事里,被博果尔拉走了,由于头发都湿了,蝶舞只好把头发散下来,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博果尔不禁看的出神,“好一朵出水芙蓉。”
在博果尔面前站定,“今天,谢谢你,谢谢你那个美丽的故事,很晚了,我想……”
博果尔站了起来,“难得在这见面,好歹现在本王也是你姐夫,大婚那天你被禁足,也没喝上喜酒,至少也要去祝福一下我们吧?”
姐夫?祝福,你说的好轻巧啊,也许事实就是这样吧,“我……那晚,差一点就……你,不记恨我?”天啦,明明是你不对,蝶舞怎么就是心虚的找不到措辞。
“马车就在外面,一会儿本王送你回家。”博果尔将蝶舞带出了店铺,其实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马车行驶中,博果尔坐到蝶舞身旁,蝶舞有些紧张的看着博果尔,“紧张什么,本王不会把你怎样。”博果尔拿着一条干毛巾,将蝶舞乌黑的发丝轻轻擦拭,“不擦干将来会落下头疼病的。”就这样静静的静静地。
又到宫里了,怎么蝶舞和后宫就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回来了,不是,是做客。那晚,福临为什么要让自己离开皇宫,跟着博果尔进了寿康宫,先给贵太妃请安然后就去了乌云珠住的宫苑,“很快本王就有自己的府邸了,以后你们姐妹见面就不用进宫怎么麻烦了。
蝶舞一路上都是游魂状态,也许是因为那个故事,也许是因为淋了雨,敲开乌云珠的门,乌云珠看到是蝶舞,立马将门关上,蝶舞转身对博果尔说,“你的身上也湿了,先去换衣服吧。”博果尔看了看屋里,冲蝶舞笑了笑走开了。
“云珠姐姐,你开门好不好?”蝶舞继续敲门,“这一切不是我的错,如今我也没有成为他的皇后啊,甚至连个嫔妃都没有。”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吗?若不是你背弃承诺跑来京城,福临会对我疏忽让博果尔乘虚而入吗?”乌云珠靠在门上,这一切也许是注定的但是她不想让对我看到她如今狼狈的样子,如此不堪,乌云珠打开门将破碎的肚兜扔了出去,“你的东西我不稀罕,你走吧。”
雨水无情的打在那团红布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一抹红还是那么夺目刺眼,好像……好像红色的彼岸花,博果尔听到婢女来传说:“皇上在正殿等蝶舞姑娘出来。”
博果尔挥手让她下去,想必皇上已经听到风声,蝶舞是来看乌云珠的,估计额娘已经告诉他了,额娘的婢女亲自来报,说明蝶舞还不到这是,皇上是在等蝶舞,那么……
博果尔潇洒的走了出来,看到蝶舞望着雨中的红布出神,蝶舞轻轻捡起,真的无法挽回了吗?姐姐既然如此恨我,都剪碎了了,那朵并蒂是她给福临和乌云珠的祝福啊!
“蝶舞,你怎么又在淋雨?”博果尔将披风披在蝶舞身上,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少年对蝶舞如此呵护,蝶舞握紧了手中的红布,从手中滴落的雨水,似乎被红布浸染,在黑夜中如血一般。“我,好冷,好冷。”
人在淋了雨后,人会处于眩晕状态,蝶舞从进宫就一直如此,这个时候人的意识是最模糊的,“我的肩膀在这里,不管你是冷了累了,它愿承载你一世眼泪,为你挡此生风雨。”蝶舞咬唇看着博果尔,身子冷的颤抖,博果尔顺势将蝶舞拥入怀抱,蝶舞仅有的一丝清醒被那一抹温热的怀抱弄的迷糊了……
“皇上不必在意,姐夫和小姨子过家家呢!”蝶舞顺着声音的地方看去,贵太妃身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雨中看着他们,福临,他什么时候来的……福临转身快步走了,蝶舞推开博果尔追了上去,到了乾清宫大门前,蝶舞望着大门没有进去,进去了说些什么,蝶舞还没有嫁给福临,做什么事难道要和你解释吗?但是福临为什么会出现在寿康宫?
蝶舞转身走在了雨里,乾清宫里一抹明黄的身影站在窗前,望着雨中瘦弱的身体,他不是不见,他也不知道如今相见还能说什么?渐渐的雨中那一抹倩影消失了,眼前的景物是一片模糊,但是脑海里都是佳人倩影。
蝶舞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脚下的路会不会对的,是要出宫吗?眼前出现了一抹幻影,福临遮着伞在远处等她,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当蝶舞醒来发现自己却在坤宁宫,蝶舞准备起身给皇后请安,皇后阻止了,“你在发烧,最好不要说话,刚刚你晕倒在雨中,本宫已经告知皇上了,吃了药你好好休息吧。”蝶舞实在太累了,闭上眼睛睡去,她想再去找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雨中孤独彷徨,也许那才是蝶舞避风的港湾。
福临本打算明早来的,但是深夜他还是来了,冒着雨来了,皇后看到福临,心中不由抽痛,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本宫是你的皇后,你何时对我有这份心?但是皇后还是堆了一脸微笑,“臣妾给皇上请安。”福临点了一下头,意识皇后起来,然后不安的坐在了椅子上,“蝶舞姑娘已经喝了睡了,这么大的雨皇上也赶来,蝶舞姑娘真的有福了。”福临看了皇后一眼,这次算你识相,“只是臣妾刚刚听说蝶舞姑娘从寿康宫跑出来,又在蝶舞姑娘手上发现这个。”皇后将红肚兜放在了福临面前。
福临瞟了一眼,这个不是……“皇后想说什么?”福临冷冷的看着皇后,“臣妾,臣妾只是,只是觉得后宫出现这种东西,但是,但是在蝶舞姑娘手里,似乎有损姑娘清誉。”福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告诉皇后是乌云珠的?
“这并蒂绣的这么丑,想送人,结果连她自己也看不下去剪了吧?”福临看到被剪过得痕迹,“一会儿还给她就是了。”并蒂花,难道你觉得一个未婚女子会用并蒂?
皇后咬了咬唇,你怎么知道是并蒂花?“皇上去看一眼蝶舞姑娘,早些休息吧,明早还要早朝。”皇后真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因为发烧,蝶舞不停地说梦话不停的叫福临,福临看着蝶舞苍白的脸,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好冷,但是很柔,仿佛柔若无骨,“福临,不要走……”蝶舞惊醒的坐了起来。
“朕在这,蝶舞别怕……”福临坐在了蝶舞身旁,其实至蝶舞出宫就暗中派人保护,不然他也不会在蝶舞一进宫就赶到寿康宫。
蝶舞惊魂未定的看着福临,不停地喘息平复情绪,蝶舞扑进了福临的怀里,“你为什么要走,我叫你你头也不回,为什么将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好冷你知不知道。”
福临没有说话只是拥着蝶舞,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则不痛。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一刹。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福临,我,我和他……”蝶舞欲解释,福临放开了她,重重的凝视着蝶舞,“朕知道。”看着蝶舞的脸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唇瓣也红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福临没有说话,只是底下头吻上了那干涩的唇瓣,蝶舞没有反抗,只是配合着他,任他在唇齿间肆虐的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