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赏了。”福临看着蝶舞,这丫头似乎……
“你赏啊!呵呵,吓死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好了,舍得就赏呗,你又不是没钱,现在很多钱了。”踏雪和凌风可算是松了口气,这话让蝶舞说赏与不赏都骑虎难下,说赏,你们有关系,说不赏,你们故意撇清关系,凌风都这样了你能不赏吗?你是皇帝你自己定好了?
因为福临是临时出门,也没想到会来这么远,宫里的事都没有交代,他们没有逗留就启程回京了。马车里蝶舞看着窗外闪过的景物,枫叶红了,秋天到了,鸟儿们都南迁了,蝶舞是不是也要回江南了?北京的冬天好冷的,鸟儿为什么要来京城,找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安居乐业不就好,何必飞来飞去,因果循环那里来的终究还是要回到那里去,因为不适合。爱情就像蝶翼一样脆弱,蝴蝶再美终究飞不过沧海。
“蝶舞,你在想什么?”福临将蝶舞拉近自己,蝶舞顺势依在福临身上,“你真的要娶我?你不怕折损自己吗?”原来蝶舞是在想这事,福临还以为是在想凌风,“娶你岂止是折损啊,要造多大的孽啊?估计会遭天遣。”蝶舞轻轻咬了下唇瓣,想转身看福临,福临将搂在蝶舞腰间的手收紧了些,蝶舞用手抚上福临的手,福临抽手反搭在蝶舞手上,“只要是你遭天遣朕也认了。”泪水瞬间布满了眼眶,蝶舞忍住不让它流下来,可是它却轻盈的滑落在福临的手背上,感到手背上那一滴温热的湿润时,福临会心一笑,你的泪终究还是为了朕……
回到京城到了蝶舞家门口,福临没有吩咐停车,只是与蝶舞静静的拥着,下人们也不敢问,就这样马车开进了皇宫,“你先回绛雪轩休息,朕去慈宁宫起了安就来找你。”蝶舞只是默默的听着福临的安排,真的要嫁给福临吗?蝶舞很怕,“没事的,朕封你为妃就好,你不是皇后一切都另当别论。”福临拍了拍蝶舞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微笑,就下了马车。这倒是蝶舞不是皇后,一切就没有按照命运的轨道走,可是蝶舞是前朝的公主啊,大明的先祖都在天上看着呢?死后有何颜面见九泉之下的先人?
蝶舞来到绛雪轩,宫女们出来请安,这里都是什么都没有变,宫女陈设都是如初般。
“皇上吩咐奴婢们每日打扫,不然弄乱屋里的东西,主子回来会不高兴的。”一个丫鬟说道,“哦,对了皇上给奴婢们换了好听的名字,奴婢叫玉梳,她叫画眉,她叫弄笔,这是鸳鸯。”
她们一一上前俯首道,“弄笔,画眉,玉梳,鸳鸯,见过主子。”弄笔,画眉,玉梳,鸳鸯,出自欧阳修的《南歌子》: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蝶舞想着今后头用凤钗及金丝带梳饰成发髻,手持如掌大的龙形玉梳。夫妻相扶含笑走到窗边。喜欢说“眉色深浅赶得上潮流吗?”妻子依偎着丈夫摆弄笔管,初次试描刺绣的花样。轻易地耽误了刺绣的时间,笑着问丈夫:“鸳鸯二字怎么写?”
正在蝶舞冥想之际,外面传来通报声:“太后驾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淑惠妃到,佟嫔到。”干什么?先绛雪轩太宽敞了吗?
蝶舞看着门外,不同的人不同的面孔,不同的脸色,有担心,有不爽,有看戏,有生气,太后……好像一脸严肃没有表情,来兴师问罪?也不用如此劳师动众吧?
“民女蝶舞,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宫里的规矩,蝶舞还是懂些的,对了,还有其她人好像都要请安,蝶舞心中有些无奈,宫里的女人就这么无聊吗?每天串门请安,八卦闲聊,“恭请皇上圣安,各位娘娘……”嬷嬷怎么教的来着,不管了反正是吉祥话,“愿各位娘娘玉体安康。”
太后走到了屋中,所有嫔妃也相继坐好,好吧,没有蝶舞的位置,又要跪着,太后不爽道,“你这丫头,从江南疯到了京城,还拉着皇上和你一起疯,把皇宫弄的事乌烟瘴气,按民间的说法,皇上也是有家室的人,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你觉得这样合适吗?”福临紧张的看着蝶舞,太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千万不要像上次那样,所有的嫔妃都在等着看笑话啊!
是说福临和蝶舞在一起不曾体统吗?其实太后也很无奈,要保住博尔济吉特在后宫的地位,偏偏几个博尔济吉特的妃子都不受宠,皇后脾气又不好,只好拿蝶舞给博尔济吉特立威信了,“是,太后教训的是,民女受教了,承蒙太后教诲民女铭感五内。”上回的两巴掌,不是白受的。
众人有些诧异,但很快又收回去了,太后继续说道,“福临是皇上,他有他的权力,但也不能陪着你疯,宫中百花不断,何必再去外面找野花,移回来种在百花中,你以为单凭娇好的面容,就可以压倒群芳吗?在后宫要的不止是容貌,还有家室。后宫花开不断,新人辈出终究还是一朵野花,只能葬做花泥,滋润别人生长罢了。”是,蝶舞的家室不好,若不是大明,有大清吗?你们还在建皇宫吧?
“皇额娘,蝶舞是一只蝴蝶,她在花海只是恋花戏花,与花不是一种层次,是,终归只是用来欣赏罢了,女人长得赏心悦目就可以了。”太后当着众嫔妃的面这样说蝶舞,福临在不说话,那不是人人都可以说了?
“皇上,你一定要为了这个丫头,武逆哀家吗?”太后不爽道。
众嫔妃纷纷起身,跪下,“太后息怒!不要为了外人,伤了您和皇上的和气。”
“就事论事罢了,皇额娘不必想的太深入,气坏了身子倒是儿臣的不是了。”福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蝶舞,你现在就给哀家回去,皇宫庙小禁不起不疯闹,没有哀家的旨意不许踏进皇宫半步。”说完太后领着众嫔妃一起出来绛雪轩,不顾福临,一直叫着她,“皇上还是话别吧?”
福临回身扶起蝶舞,蝶舞冲福临笑了笑,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今后谁可以在这里和福临举案画眉,“算了吧,不如趁早认命。”福临谢谢你爱过我,蝶舞转身欲走,福临抓住了蝶舞的手,蝶舞转身,确实很造孽,凌风的手都断了,她真的是一个不详的人,一进宫,就弄的母子不合,一进宫就将皇宫弄的乱七八糟,还让福临舍江山要美人。
“你真的舍得?”福临深深的望着蝶舞,如果今后还是要分,那么久趁着爱未深,断了吧。“也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也许还没爱到刻骨铭心的地步。”蝶舞将手抽了出来,往外走。
“如果朕说,爱到骨髓里了呢?”福临冲蝶舞喊道,蝶舞停了停,终究没有回头,她怕,她真的怕自己舍不得,好不容易狠下心,不要在来一次,太后下旨了,福临怎么可以违背,终究还是无缘。看蝶舞走了,福临没有追,只是吩咐了一句,“踏雪跟上。”自己默默的走进了内殿,那是蝶舞睡过得床,有她的味道,指尖也有她的味道,退去宫女,屏风后有一抹失落的影子。走着走着蝶舞看见佟嫔迎面走来,“这不是蝶舞姑娘吗?”佟嫔脸上挂着嘲笑的神色,玩弄着护甲,心想着这要是从她脸色划下来,是多么的大快人心啊!
“参见佟嫔娘娘。”蝶舞不想多做牵扯,“民女赶着出宫,不打扰娘娘赏花了。”
“赏花啊?蝶舞姑娘对这应该神佑研究?”佟嫔挑衅道,蝶舞只是冲她笑了笑。
“皇上说,我家娘娘的笑靥如春天的海棠。”佟嫔的宫女说道。
炫耀来了,“怪不得皇上总是念那首《霜天晓角》原来有出处,他说有梅花的气节,天生不会以姿色取悦别人,却开出自己的姿态,不与其他花争奇斗艳,单开一季,任君独赏。”说完蝶舞潇洒的出宫了,刚刚因为是太后,你真以为蝶舞好欺负。
“千霜万雪,受尽寒磨折,赖是生来瘦硬,浑不怕、角吹彻。清绝,影也别。知心惟有月。元没春风情性,如何共、海棠说。”佟嫔咬着牙念道,“好一个梅花落,好一个《霜天晓角》梅花清峭奇丽,超尘脱俗,就连梅影也与众不同。梅花先春而发,它有不与众花在春风中争艳的本性,不能与那海棠共悦结缘。”蝶舞你等着,最好如太后所说不要踏进皇宫半步,否则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宫女赶紧跪下掌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佟嫔笑了笑,不否认其实她的笑很美,“你和梅花也挺配,本宫就赏你梅连心好了。”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宫女死命磕头,梅连心就是用梅花形状的铁皮,烧红了印在指甲上,指甲融化了在也长不出新的指甲……
踏雪一直跟在蝶舞身后,他不禁感慨,还是凌风了解她,也许经过那件事,她真的长大了?懂时势知进退。“你还好吧?”踏雪上前关心道。
“凌风……他还好吧?”蝶舞除了对不起大明的人,就是凌风了。
“他能怎么样?”福临终究没有放过他,让他去办一件很危险的事了,皇帝就是小心眼就是多疑。
“他学过风水?”蝶舞问道,现在真的不知道聊什么好,此时有人陪着,也是一件好事吧。
“没有,我们都是孤儿,自小从军,皇上就挑了一对人马,训练成高手,随时接受着秘密任务,或者在宫里保护各宫的安全。”踏雪回道。
“所以,他学过排兵布阵?”踏雪点了点头,“那何为五行,五色,五音?”蝶舞的话让踏雪吃惊,你真的如此淡定?
“五行,土,金,木,火,水。五色,黄,白,青,赤,黑,五音,宫,商,角,徽,羽。”踏雪回道。
“不是金木水火土吗?”蝶舞不解的问道。
“是,但是和五色五音相结合的时候,就是这样对照的。”
“哦,那八卦似乎很深奥?”蝶舞问道。
“没有,只是气象和方位。”原来如此蝶舞恍然大悟,就是把深奥的东西对调不按常理出牌,把简单的东西弄的深奥,就显得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