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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两淮战役坑道爆破显神威(3)

前卫28团进至淮阴城南5公里的高兴桥时与敌打响。迅速歼灭高兴桥守敌,并击退了淮阴城内两个营的反冲击。第29团也在西门外3次打退伪军的疯狂反扑,抵近西城门外。从东、北两面攻击淮阴的射阳独立团和淮阴、涟水警卫团,消灭了板闸的守敌,切断了淮安伪军增援的通路。

至31日终,攻击部队歼灭了杨庄、王营、西坝、码地等十余个据点,扫清了淮阴外围之敌,将守敌严密围困在淮阴城内,成了瓮中之鳖。

7、 5分钟突入淮阴城

为了给潘干臣一个悔悟的机会,第10旅发出通牒,令其放下武器,向人民投降。

然而,冥顽不化的潘干臣执迷不悟,拒绝投降,凭借着宽宽的护城河、高高的城墙、密布的防御工事,叫嚣着“我们是曲线救国的胜利者”,“淮阴城固若金汤”,“任凭你新四军长出三头六臂也休想飞进城来”,并丧心病狂地枪杀了为新四军送信的张老汉。

潘干臣这一嚣张、顽固的姿态,更激起新四军广大指战员的无比义愤。连日来,请战书、决心书,雪片似的飞向各级指挥员面前。“打开淮阴城,活捉潘干臣,为苏北人民除害”的誓言震荡在每个指战员的心底。

9月6日拂晓,阴沉沉的天空洒下蒙蒙细雨。隐蔽在淮阴城周围的新四军大炮一齐怒吼起来。涟淮民兵英雄王凤山的土火炮,也在北门外阵地上发出隆隆巨响。只见被打碎的砖瓦,随着滚滚浓烟,升上天空。

敌人以为新四军就要攻城了,也用炮向新四军阵地狂轰。

围城以来,敌人最担心新四军在夜间突袭攻城。每当入夜后,他们就加岗加哨,严加戒备,不少地段还安置了照明器材,特别是黎明和黄昏,戒备更严。相反,白天时间,尤其是下午两点左右,敌人则有些松懈。针对这一重要敌情,指挥部决定将总攻时间放在下午两点整,狡猾的敌人怎么也没有料到新四军将要在大白天收拾他们。

为了继续迷惑敌人,整个上午,新四军的炮火时紧时松。敌人等了半天,不见新四军有什么其他行动,慢慢松懈起来。

刘震从望远镜中看到,担任突击任务的指战员们个个像急放出膛的炮弹,只待总攻信号一响,就迅猛出击!

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震撼全城,滚滚浓烟从地面升向天空。在东门担任主攻的28团,以炮火猛击城东门守敌的同时,城东北角突破口的重磅炸弹也爆破成功了!守卫在该处的1连伪军全部被震昏,丧失了战斗能力。

重量爆破的声响,是总攻开始的信号。新四军各个阵地上的机枪、火炮,像山洪暴发一样怒吼起来,冲锋号响亮的声浪,在枪炮声中翻滚。各路突击队、红旗手、投弹手、爆破手一个个龙腾虎跃,冲锋向前,力争第一个把红旗插上淮阴城!

指挥所里,不断传来各部队胜利前进的消息。在城东北角爆破成功后,28团1、2、3营的勇士们,在嘹亮的冲锋号声中,像一阵阵巨浪涌向突破口。1营2连5班班长曾家良,高举红旗,顺着云梯,像拉满了弓放出的飞箭一样,射向城头,第一面鲜艳的红旗顿时在东门城头上高高飘扬。同时登上城墙的还有4连2班张班长。

守在城门口附近的敌人,猖狂地进行反扑,妄图阻挡新四军部队突入城内。2营4连全体英雄们,在连长张昌义的带领下,仅用5分钟时间,便全部突入城内。紧接着,28团全部兵力也突入城内,冰雹似的手榴弹,纷纷飞向敌群,炸得敌人血肉横飞,死尸遍地。勇猛的张昌义又带着全连战士们,冒着敌人的猛烈炮火,不顾一切地直插水门后街,向西迅猛冲杀进去,如旋风一般扫清沿路敌人,直冲伪28师师部。企图顽抗的伪保安团也被打得人仰马翻,遍地横尸。守卫西大街十字路口的敌人,除少数吓得窜回伪师部外,其余都举手投降。

与28团突破东北城墙同时,29团的炮兵在团长王凡采的指挥下,猛烈开火,迅速在城东南面轰开了一段城墙,突击队潮水般地涌入城内,29团和28团并肩作战,猛烈地向城西部发动进攻。

南门阵地上,敌人火力太猛,师特务团3营营长宋传海壮烈牺牲了,但新四军部队继续勇猛地向前冲杀。尖刀班7连5班班长徐佳标第一个登上城墙,负了重伤。他看到敌人的机枪疯狂地向自己的部队扫来,挡住突击队前进,便猛地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堵住敌机枪枪眼,为突击队登城开辟了道路,特务团迅速向城内纵深急进。

后来,为了纪念和发扬徐佳标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第3师党委和地方党委决定将淮阴城南门命名为“佳标门”,徐佳标生前所在的班被命名为“佳标班”。

西门攻城部队是30团和射阳独立团。射阳独立团的尖刀连2营5连连长牺牲后,2排排长李云龙立即代理指挥,指挥部队迅速扫清突破口残敌,冲入敌教导营营部,活捉了敌教导营营长“赵老虎”;同时又捉住一个号兵,命令他供出敌号谱。李云龙这位曾经当过号兵的棒小伙子,夺过敌军号,昂头挺胸,鼓起腮帮吹起了敌人的集合号。号声把七零八散的“老虎营”集合起来了。就这样,号称“老虎营”的敌教导营所有官兵,全部当了俘虏。

负责攻打北门的淮阴警卫团,在主攻方向突破以后,由十余名共产党员组成突击队,凭借已被敌人烧毁的北门运河大桥桥桩和桥墩,巧妙地躲过了敌人的机枪扫射,冲向北门城楼。第一架云梯被敌人打断了,他们又架起了第二架云梯,冒着敌人的火力勇猛地登上了城楼,消灭了城楼上的守敌,又配合主力部队对城西敌人进行围歼。

张昌义带领战士向纵深奋勇冲杀,发展迅速,很快接近敌师指挥部。敌哨兵见势不妙,慌忙朝天打了一枪,拔腿就往回跑。里面冲出的百十个伪军,急忙在门口架起两挺机枪,准备向冲击部队射击。4连2班班长眼疾手快,猛地投出两颗手榴弹,把敌人机枪手炸掉了。1排排长趁势带领突击组从大门突入。

张昌义和一名战士冲进了一间房子里,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对着电话发脾气。随行的向导当即认出他就是潘干臣。张昌义举起枪厉声喝道:“潘干臣,举起手来!”潘干臣摔掉电话机,正要掏枪抵抗,张昌义手扣扳机,一颗子弹结束了他的狗命。这个双手沾满苏北人民鲜血的汉奸,终于落得应有的下场。

在同一时刻,敌师指挥部的另一间房里,28团4连副连长刘子林一把抓住敌师参谋长刘绍坤,喝令他:“打电话,命令各团投降!”

刘绍坤颤抖抖地拿起话筒:“喂!师长命……命令,停止抵抗……”

15时30分,各处残敌眼见抵抗已经不可能,就都乖乖地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少数顽敌企图从西北方向突围,也被射阳独立团、30团截歼。

胜利的红旗,在淮阴城楼上、各高大建筑物上迎风飘扬。这场战斗,共歼灭敌军官兵8628人,其中俘虏敌师参谋长刘绍坤以下8328人,击毙300人。(《新四军·回忆史料》(2),第113~118页)

8、 9分钟突入淮安城

当淮阴战斗正在进行时,解放区各县地方武装立即将淮安守敌严密包围。淮阴战斗胜利后,第10旅主力即于9月13日开抵淮安城下,紧缩了对淮安的包围。接着,第7、第8旅也从淮南东返,先后进至淮安城下,接替了第10旅。第7旅旅长彭明治统一指挥第7旅和第8旅以及射阳、淮安、阜宁、盐城等独立团,攻歼淮安之敌。

22日8时,对淮安守敌的总攻开始。在猛烈的炮火袭击和掩护下,第8旅22团通过地道,隐蔽地进至城根,以预先运去的重磅炸弹在城西南角炸开大缺口,敌炮楼被炸得灰飞烟灭,新四军部队立即涌入。

各攻击部队的突击分队也在制高火力掩护下,迅速排除各种障碍,发起冲击。第22团3营仅用9分钟时间就登上城头,歼灭城上守敌。第22团1营、第24团3营也继夺取了南门和西门。第7旅19团、20团从城东南和城南突破敌城墙一线防御,并向敌纵深突击,快速歼灭了敌人。第8旅24团,射阳、淮安、阜宁、盐城等独立团也从各个方向突破敌城防。

经短时间激战,敌人依托高大城墙精心设置的防线全部被新四军摧毁。各攻击部队迅即向敌纵深穿插,对敌实施分割包围。战至10时,城内守敌大部被歼灭,残敌被切割成孤立的几块。

新四军在继续攻击的同时,展开阵前喊话,瓦解敌人,并发动居民群众搜捕化装隐藏的散敌,迫使残敌大部投降,一部被俘。12时,伪旅长吴漱泉带领残部200余人,依托钟鼓楼及楚王殿工事继续顽抗,但禁不住第3师集中各路部队向其发起的猛烈冲击,经30分钟激战,全部被歼灭,吴漱泉被击毙。15时,号称“铁打的淮安”即告解放。

在围攻淮安的同时,第10旅及地方武装又于9月18日对响水口一带伪军徐继泰部发起攻击,歼敌近千人,攻克响水口、陈家港、大伊山、新安镇等市镇,控制了灌河两岸,完全解放了苏北盐场。(《新四军·回忆史料》(2),第109页)

9、 新四军的靠山是人民群众

两淮战役即将发起之前,人民群众听到新四军即将围攻两淮的消息后,立即沸腾起来,踊跃支援前线。地方上组织了“反攻动员委员会”、“后勤委员会”和几万人的担架队、运输队、工程队,还组织了木工、铁工为前线修造攻城器材。

为了让部队顺利越过城壕,上万民工在3天内挖通15公里水道,放完城壕里的水。妇女赶做军鞋,写慰问信。地方医院人员都行动起来担负医护工作,并用木板、桌凳增设了1000张病床。文艺工作人员连夜赶排节目,到攻城部队演出。民兵赶着牛车,拉着土炮,来到城下,配合攻城。

四面八方汇成了人民战争的海洋。广大人民群众成为了新四军的坚实基础,是新四军的靠山!和八路军一样,新四军是在中国特定的历史时期,为适应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需要,为打败日本侵略者、挽救民族危亡而诞生的,是中国抗日战争的中流砥柱。

在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国共两党实行第二次国共合作的形势下,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应运而生。新四军从1937年10月12日成立起,即把国家民族利益放在第一位。面对日寇的疯狂入侵,新四军义无反顾地以民族解放为己任,高举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大旗,肩负起抗日救国的历史使命,为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而战。新四军本身是由南方14个游击区的红军游击队集中整编而成。同时,全国各地和海外有大批知识分子和工人、华侨纷纷来到皖南参加新四军,队伍迅速得到发展壮大,大家在共同的宗旨和奋斗目标下团结战斗。

新四军实行战略展开后,长期浴血奋战在大江南北。尽管这支部队进入敌后时间较晚,活动地域狭窄,又处在日伪顽的强大夹击之中,但指战员们甘愿把自己的血肉筑成钢铁长城,英勇无比,在敌人“心脏”地区炸响了一声又一声响雷,为打败日本帝国主义作出了重大贡献。

这支部队之所以能够在日伪顽的夹击中生存并发展壮大,其所依靠的坚实基础、靠山就是人民群众。

历史告诉我们:在历时8年、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中,新四军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始终紧紧地同人民群众站在一起,既是广大人民群众的主心骨、保护神,又是他们的一家亲、好儿女。他们像一粒粒种子,在人民群众的沃野中发芽、生根、茁壮成长,而人民群众的雨水、阳光,又使他们开花、结果,发展壮大。安徽人民群众便是新四军的靠山之一。

安徽是新四军的集中地,是新四军东进、开赴敌后抗日的出发地,在一段时期内又是新四军军部的所在地。新四军军部驻在皖南的3年间,安徽成为大江南北广大敌后地区作战的指挥中心。新四军在安徽实行战略展开,先后创建了淮南、淮北、皖江三块抗日根据地,成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全国19块抗日根据地中三大重要战略区域。中国共产党和新四军的主要领导人周恩来、刘少奇、叶挺、项英、陈毅、张云逸、高敬亭、彭雪枫、罗炳辉、袁国平、周子昆、邓子恢、曾希圣、粟裕、张爱萍等,都曾在这里工作过,留下了他们战斗的足迹。为了民族的解放,新四军军部率领广大指战员,同仇敌忾,万众一心,不怕困难,不怕牺牲,英勇顽强地抗击日本侵略者。指战员们每到一地,都紧紧地依靠群众,宣传、发动和组织群众,真心实意地为广大群众谋利益。安徽成为完全彻底、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铁军精神的一个主要的孕育地,安徽更是以党的宗旨为宗旨的铁军精神的践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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