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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婚内婚外无小事(1)

1、 感谢你的情敌

再好的婚恋经过时间的洗礼,也需要二个人慢慢地去经营和维护,偶尔来点小浪漫及惊喜,这样的婚恋才能修成正果。

结婚多年后,我的生活变得平淡无奇,每天按部就班,就像一只走得精确准时的瑞士手表,分分秒秒都丝毫不差。直到有一天丽丽的突然出现,那种有条不紊的生活才有了改变——这种改变是我没想到的。

一天夜里,丽丽突然降临到我家。“亲爱的好姐妹,等我一找到自己的窝就立刻搬走。”她一边说,一边拎着手提箱走进屋内。

从毕业到现在,我经过一番拼搏,总算事业小成,家庭幸福。而丽丽总是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四处游荡。上大学时,她迷上三毛。当时好多女生都迷恋三毛身上的浪漫气质,而唯独丽丽能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衣衫在校园里“招摇”,利用假期边打工、边旅游。而她总是自我感觉超好,惹得好多女生嫉妒,因此她的人缘很糟糕。我性格随和,任何时候都是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女子,其实,我是十二分地羡慕丽丽的个性,因而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现在,她又来到此地,冒冒失失地闯进我的生活,希望我敞怀接纳,而我居然这样做了。老公小潘说我这个人天生乐善好施,从不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知道小潘不会满意丽丽这种人的,丽丽对小潘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小潘不喜欢风风火火的女人,而丽丽绝不能忍受他人的指责。但是,我需要的是会照料我、值得我依赖的那种男人,小潘就是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我就成了丽丽嘴巴里描述的那种女人——贤妻良母似的可怜虫。但小潘说我是一个善良、善解人意的温柔女性。

丽丽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时,我和小潘结婚刚好6年。一切都归于平淡,我的关于生活的很多设想都不愿意实施了,例如,分开外出旅游,自己教孩子,在性生活上主动、奔放……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夫妻的感情已经归于平淡,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小潘的工作压力又很大,我们彼此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去打扰对方即可。我爱他,他亦爱我。

每天下班后,我要为小潘、丽丽和孩子做好一桌子饭菜,虽然白天的工作很累,但我不能叫苦。虽然小潘下班后,明明可以帮着我择菜,打下手,可他更愿意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报纸,任我一人在厨房里挥汗如雨地忙碌。

“你为什么不奋起维护自己的权利?”丽丽操着她特有的语调问我,“你老公视你如保姆,认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你竟能容忍她这种人!”小潘怒气冲天,“她简直把这里当成旅店,整天游手好闲不说,还整天指责我们。”

遇到任何不同见解,丽丽总是歪着头说:“哼,别搞什么性别歧视!小潘。”而小潘一定会反唇相讥:“至少我还帮忙洗洗涮涮,比你强。你只是干打雷不下雨,尽耍嘴皮子。”

“要不是你没完没了地让她给你当厨子,绝不会有这么多洗洗涮涮。”丽丽也不饶人。

事后,他们又都会向我道歉。

“对不起,是我顶撞了你老公。”丽丽说,“他说得不错,我连自个儿的事都没能做好。”

小潘则低声细语:“我真不该被她激怒。不过,我一直没发觉自己过去对你的付出竟会如此无视。”

这样的闹剧在家里几乎天天上演。分开讲,他们各自都有轻视我的倾向;合起来讲,他们又都是我的拥护者。正是他们使我感受到自己为人所爱。他们就像两个吵闹不休的顽童,在我面前争宠。小潘开始对我过度体贴,丽丽则着手做她应做的那份家务。

丽丽并不是如小潘所说的什么活儿也不干。丽丽很有创新天赋,她到我家后,就不动声色地显露出来。丽丽买来叶子宽大的龟背竹,上空挂上吊兰,简简单单地就将我家一直显得空旷的客厅隔成了大小两个厅。她又从潘家园古董市场淘来一张半旧的似民国时期的小红木桌,放在小厅里,桌旁随意地摆上几个湘绣的蒲团当坐垫,房间里立刻有了异样的情调。这让我欣喜万分。

虽然小潘对丽丽的印象并没有好转,但饭桌上,丽丽简直就是一个风情万种、无所不能的人。她的旅游故事和那些情感经历,还有她风趣的言谈总是那么有趣。我和小潘的朋友大多比较呆板。我被丽丽深深地吸引了,她比大学时候更有女人味了。

或许一切都太平常了,在我内心深处,我常常预感到有事要发生。

终于有一天,小潘对我说他晚上加班,而丽丽碰巧外出约会。不过,至少她没有撒谎,可丽丽真不该相信隔壁的那个妇人,那是附近出了名的长舌妇。正是这位长舌妇急不可耐地对我吐出了实情。当然,我只是开始起了疑心,先静观其变吧。

咖啡馆里灯光幽暗,他们看不见我,而我却在一个角落里偷偷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见丽丽深情地注视着小潘,把手伸了过去。我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恍惚间竟为这一幕配起了旁白: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亲爱的。

我现在才明白,自己当时太粗线条了。我早该觉察到危险信号,为了补偿我,他们都对我好得异乎寻常,而这异常的亲热竟然使我不曾注意他们何时偃旗息鼓,停止争吵。那么,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一定始于那时。

我希望能够听见他们说些什么。我觉得,他们一定在商量他们的下一步吧,小潘说不定还会感叹,谢天谢地,她不是那种骂街泼妇,不会让他丢脸。当然,我天生如此,一直温良没有火气,避免与人发生冲突。可现在,严峻的事实摆在了我的面前,我必须要面对。

也许是小潘太粗心大意了,也许是他故意让我发觉他们之间的隐情的。有时,他们俩会在厨房里打情骂俏,嚷嚷什么“我们一块洗”。任何人都能看出他们是在试探我的反应。不过,我没露声色。

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小潘比我好一些,我们虽然经历恋爱后结婚,但很少向对方倾诉爱慕之情。我们的情话总是委婉得让人听不明白,我更是不好意思整天爱来爱去。如果我柔情似水地扑向他的怀抱,那只因为他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我。

如果我是丽丽,一定会逼出个所以然来,让他作出选择。可我不是丽丽。我一时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空想他们会以失败告终?如果我假装不在意,固然能维持不算太糟糕的现状,却会在这场考验中失败。

那段时间,我佯装不知道。事实上,我是在反省,为什么小潘会喜欢上丽丽?丽丽很迷人,但绝对不是小潘喜欢的那种类型啊。

有一天,我回到家。他俩坐在沙发上,我预感要有事情发生了。果然,不一会儿,丽丽紧紧攥起小潘的手,唯恐失去。小潘在摇头,神情忧烦,但是却一脸坚毅。丽丽哭了,我从未见过丽丽哭。我一阵难过,不忍责备丽丽,毕竟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她也许是因为伤害了我而感到内疚。我突然感到一阵惊慌,针扎般刺痛,不知道如何面对小潘,当下决然道:“小潘,我们离婚吧!”我努力做到镇定,脸上看不出波澜。小潘没说话,丽丽盯着他。屋里一下子十分安静,过了一会儿,小潘起身离座,向门外走去。丽丽也没有追去,却任凭泪水流淌。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默默地走到桌旁,挨着丽丽坐下,拉过她的手。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擦了擦眼泪。“我马上就走,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她幽幽地说着,“我以为他爱我,可我错了,我真傻。他只是一时喜欢我,被我迷住,却不爱我。”

丽丽走了。我将屋里属于我的东西收拾好后,也准备走。这是我们结婚以来遭遇的最严重的事故。几天后,小潘神色疲惫地找到了我。一见到我,就扑到我的怀里哭了起来,他说了好多话,我也说了好多话。结婚以来,我们第一次说了如此多的话。

生活太安静了,安静得让小潘失去了对生活的兴趣,就算我们有个家,有了儿子歪歪。可没有激情了。我那天那么冷静地说出了离婚,这让小潘十分诧异。他以为我起码会哭,但我没有落下丁点儿眼泪。可小潘哪里知道,私底下,我流了多少泪啊!

我们开始反省,反省各自的生活观念。而丽丽就成了我的一面镜子。我并不怪她,若没有她,也说不定会出现另一个人,问题还是出在我们身上。丽丽让我发现了婚姻在平静的表面下潜藏的危机。我和小潘度过了这个危机,生活又变得有滋有味了。自始至终,我用宽容的心接纳了这一切。

婚姻的路如此漫长,谁能想到路上会遇到什么问题。遇上了,不要慌张,冷静地处理,才能给彼此留有余地,生活才得以继续。

2、 婚姻需要一些诱惑

上个月,我炒了几样小菜招待老公的朋友。席间,大家相谈甚欢。几个男人谈到经历过的短暂爱情。一个友人多喝了几杯,举起酒杯说:“为我们那些相见恨晚的别人的老婆们干杯吧!”我看了一眼小潘,笑笑,彼此都明了。是啊,最合适的人总是在后面。很多人都会谈到婚姻对自己的约束,我想经历过多年婚姻的人对此一定会有太多切身感受。我的婚姻给了我一双舒适的鞋子,让我在人生路上比赤足走得更从容,却不以夹脚为代价。

前几个月,我自作主张地去火车站接老公,在路边见有人卖风筝,就停下来买了风筝和风筝线。一抬头,就见小潘在和一个女人说话,显然,她也是来接小潘的。我看到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而小潘有点儿尴尬地同她打招呼,因为他发现,我就在不远处等着他。

其实,那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显然,我们两个女人都因小潘而来。

我主动伸出手,打过招呼后对小潘说:“你们找个地方说话,我先去调试一下风筝,过会儿一起放。”

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小潘。小潘赶紧向她介绍:“哦,这是我的妻子。”她惊讶地“哦”了一声,随即脸上就恢复了平静。我在河滩上调试风筝,让他们找地方去说话。从他们转身那一刻,我的心就开始难过。我站在那里,脑海里莫名其妙地不是滋味,我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没什么的,相信自己。”说是这样说,但还是放心不下,忍不住地猜测他们的关系。这一等竟然用了半个小时,当我看了看表,一时间诧异于自己的无私与无知。暮色很快来临了,老公和我一起到车站送走了她。我们手牵手走在街上,看着月亮慢慢升起来,在月亮的身边,永远亮着那颗陪月星。

我想起几年前,老公在和我谈恋爱的时候写给我的信,他对我说:“在月亮的身边总是有一颗陪月星,我就是你的陪月星。”

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小潘主动跟我说起了她。她是小潘在出差时认识的,那时她与丈夫正在闹离婚。今天从法院拿到判决书出来,她跑来找小潘,从法院出来,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这件事情想和小潘分享,不想,碰上我。他简短地说了一下,我没问,抓着他的手:“回家炖好吃的吧。”

在认识小潘之前,我有过一段恋爱的经历,分手的原因是家长反对。去年的10月1日,他告诉我,他正在一个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就在北京,明早就回武汉。当时已经有点儿晚了,我想他一定是犹豫好久才给我打电话的。那天,我加班回家正好被堵在离他住的宾馆很近的地方。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决定弃车和他见面。走向宾馆的途中,我才给小潘打电话说:“我要和谁临时决定在哪里见面,回家会比较晚。”小潘开玩笑说:“没事,晚上回家打车时记得司机的号码就行了。”

凑巧,那天宾馆又发生了一些事情,直到深夜十二点他们才被允许自由活动。他又应酬了一会儿,才赶来大厅见我。我们去附近找了个安静的茶吧,几年没见,有时会恍惚地觉得我们仍是从前那样。但我依然清醒,凌晨两点,只好让老公来接我回家。介绍他们见面的时候,我大大咧咧地说:“这是我过去的偶像,这是我现在的家长。”

过后,他打电话对我说:“看来你真的很幸福。”

有一年夏天去青岛玩,住在一位朋友的别墅里。刚上楼的时候,遇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天蓝色衬衣和那张白皙的脸很协调,但表情显得自负而谨慎。朋友当时在英国,听说我去青岛,就安排我到他的别墅去住,并对我说,他的别墅有一哥们儿偶尔替他看着,任何事情,除了找保姆外,还可以找这个哥们儿。

他帮我把行李提上楼,问我愿意住三楼还是二楼。我说先参观一下再说。在参观中,我发现他住在三楼,而保姆住在一楼,我就选择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那段时间,我们几乎天天见面,只是我总是回来很晚,也就闲聊几句,互道一声晚安。早上还好,我们都在楼下的饭厅一起进餐。他似乎对我和别墅主人的关系有点儿兴趣,当他发现我和他的哥们儿也只是朋友的时候,他对我明显亲近了好多。

其实,将近一周的相处,虽然短暂,但我心里对他也十分有好感。我很喜欢他外表举止呈现出来的那种气质——优雅而细腻。夏天的青岛,虽然不用热水冲凉了,但我很喜欢热水。在二楼公用的淋浴间,只要他先回来,总会替我打开电热水器的开关。

周末到了,他说他终于有时间休息,不用去公司了,而我也要在周日的早上回北京了。周五的晚上,我们坐在二楼的书房里,聊天聊到凌晨四点。我们无所不谈,聊他管理公司的苦与乐,他对音乐的喜好。他说,他有一套几十万元的音响,开公司,就是为了养得起自己的爱好。我们之间被一种奇怪的气氛所笼罩,我很想回房间去,又莫名地渴望和他在一起。这样,我们就一直说着话。最后,他突然想起来说,这样吧,反正明天我没有事情,我们可以小睡一会儿就起来,然后一起去崂山,我的音响就在崂山的别墅里,白天我们可以看风景,黄昏时候,就可以听音乐了。周日早上,我可以直接送你去机场。

我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崂山是我最后游玩的地方,他的安排正合我意。回到房间,我收拾了行李,但睡眠规律被打破了,我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我甚至想上楼,叫他早点儿出发算了。但我忽然觉得应该有一点儿矜持。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我开门出去,他在二楼的书房里听音乐呢!见我进来,就用意味深长的目光凝视着我。我遗憾而惭愧,问他怎么不叫我。他说:“叫了好几次。”

我说:“那么,我下次还得为了崂山特意来一次青岛。”

他说:“眼前你都放弃了,下次就更渺茫了。”

真是不好骗的人。其实,在临睡前,我也想过,去崂山,就会有故事发生,一定会的,不如赶紧刹住车。

我们一起去外面吃了晚饭,喝茶到九点钟,我就睡觉了,说为了第二天早起。周日早上,他开车送我到机场,我们说了很多朋友间亲切而有距离的话,一切都很好。

后来,我一直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去青岛,也就没有顺便看看崂山的机会。我更没有决心为了看崂山,特意去青岛,顺便看看我的那位朋友。所以,崂山就把无尽的想象留给了我,任何人谈起青岛,都会勾起我对崂山的一丝想念。想到那位青岛朋友,也因为交往的意犹未尽,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特别的印象。

诱惑只是沿途的风光。在大海上开辟自己人生航线的人,会在甲板上遭遇海市蜃楼,如果不顾一切地跳下去,结果可想而知。我想,两性之间这种没有太多收获,也没有太多付出的经历,不燃烧,轻盈而自在,也许更经得起回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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