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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婚内婚外无小事(3)

我的肚子大后,行动很不方便。婆婆一个人不会洗澡,我挺着个大肚子在狭窄的浴室里转,真担心一不小心,脚底打滑,摔着了怎么办。

婆婆来到北京后,医疗上的事情不如她小镇上方便,更主要的是她一旦发病,我这边缺人手照看。她容易感冒,和孕妇长期住在单元房里也不好,尤其是在北京的冬天,人老在屋子里,门窗还老关着。小潘又是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的人,我真担心自己吃不消。

怀孕期间,就我和婆婆两人在家里折腾,心里很不情愿,但令我惊喜的是,我发现老公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对我的感情中似乎多了一份只有在面对至亲至爱的人时才有的虔诚和感恩。有时候,他看到母亲不妥当的地方,我还没有说什么,他倒开始抱怨起来。我虽然口中劝他,对老人家要像对孩子一样,要把她的不懂事看成是天性,但心里还是很感激他对我的付出的认可。

更让我惊奇的是,在婆婆来了之后不久,他竟然第一次主动提起我和他的结婚纪念日。他过去可是一直很不屑这些假浪漫的,即使他知道我挺在乎的。

就这样,老公对我更好了,他可能觉得他亏欠我很多。老太太呢,觉得自己欠了儿子的,处处为儿子考虑,有时候还防着点儿我,我倒也觉得很好,老公的还不就是我的,有人比我还心疼我老公,怕也只有他母亲了。

后来,我理解了妈妈说的两个人的结合就是两个家庭的结合的含义了。

5、 分分秒秒建设生活的情调

“你在家好好待着,给我营造个安逸的大后方。”老公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我依了老公的话,我亦想享受一段安静的日子。我满心欢喜地换上蓝色格子家居服,拎着菜篮子去小区的超市买菜,打算为老公做我拿手的粉蒸肉。一路上,邻居跟我打招呼。“早啊,上班去啊!”话刚出口,回过神,然后纳闷地看着我,“穿这身衣服上班?”

“哦,我辞职了。”我笑盈盈地回答,看着他们诧异的表情,我心里偷偷地虚荣一把:“哦,在别人眼里我一直是优雅的上班族啊!”

在没开始做全职太太的时候,在我脑海中,以为自己的生活会是这样一个有情有调的情景:早上送走老公,悠闲地坐在阳台上喝杯绿茶,看书,听音乐,约上好友逛街购靓衣,晚上去咖啡馆……

开始的一个月确实如我所想,悠闲自在地惬意着。老公每天下班后,急匆匆地回家,进门就大声叫起来:“哎呀,上天赐予了我一个美丽的田螺姑娘呀!”看着他幸福地吃着我做的家常饭菜,我心里美极了,让生活变得有情有调原来是如此简单。

清晨,我拎着菜篮子去买菜时,会有邻居大妈在路口等我:“今天的西兰花便宜,小王家的芹菜新鲜……”开始,我还很开心,觉得她们很细心,也乐于向她们讨教做菜的秘诀。渐渐地,我发现她们讨论的东西全是什么我家孙子如何乖啊,儿子挣多少钱,谁家又少了几两秤……哪天,我若没跟她们一起去买菜,下午散步遇见了,人家会拉着我问东问西。每天,当我把早餐做好,送走老公后,发现坐在家里独自喝茶,其实挺无聊的。下楼,去找几个主妇聊天,开始几天,她们还带着惋惜的语气跟我说话:“工作多好啊!”可现在跟她们在一起,好似我跟她们已相处多年般的熟稔。她们在一起说笑的全是自家老公的一些私密事儿,再不就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找女友逛街,开始还乐意,后来,都嚷嚷着说:“不好意思啊,太忙了,项目正在进行中。”那语气,好像世界没了她就不转了似的。小潘吃着我的菜,也不再给我甜蜜的拥抱了。我偶尔娇嗔暗示,他才意识到原来是没有夸奖我。

半年后,我的日子就变成公式一样了。早早地起床,为老公准备早餐,尽量不能重复。头天晚上,我就要计划好,是牛奶加面包,还是皮蛋瘦肉粥呢?开始会为他变花样,后来实在是觉得费劲。当时突然觉得妈妈是多么的伟大,在我的印象中,她总是为家里准备不同的营养早餐却从不抱怨。好不容易送走了老公,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自己,空落落的,喝茶在烦琐的家务中也变得矫情起来,只好开始清扫屋子,一清扫一个上午过去了。中午随便吃些东西,离老公下班还有几个钟头,听音乐,看电影,一个人真没劲,拿起书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真是百无聊赖。而周围的人早就将我当成她们的一分子了。

我和小潘谈恋爱的时候,他会把余钱积攒起来,只为了给我买一身鲜亮的衣服,他说:“女人在年轻的时候,要穿几件记得住的衣服。”走在大街上,他要故意后退一段距离,以便像陌生人那样欣赏我的美,然后,他赶上来对我说:“想到你将来要生孩子,真是不忍心。”然后,我附和着他,故意啧啧几声。他之所以从众多的女生中发现我,只因觉得我身上有股淡雅的气质。确实,我能将一条白棉布裙子穿出与众不同的味道。他说,具备这样气质的女人,在婚姻中总是有想法,有情调。我便记住了他的话,但情调遇到日日重复的生活,也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我开始对着小潘抱怨这个邻居小气,那个妇人爱占便宜。小潘不说话,耐心地听我说。后来,小潘开始加班,晚回家。我又想起小理说她老公以加班的名义晚回家,其实去找小蜜了。我也疑神疑鬼起来。终于有一天,小潘向我发火了。

“你怎么那么俗气!你说你跟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

我一听,泪珠子刷地掉了下来。小潘一看我这样,赶紧过来抱着我,安慰我:“情调是自然而然的,若是刻意去营造,时间久后,你自是会累的。”

后来,小潘耐心地跟我解释那个道理。我恍然大悟,原先我所追求的情调太肤浅,那样在意别人的看法,只会给我们的生活增添负担,并不能给心灵带来愉快感。事实上,真正的情调只关乎自己的感觉。

那夜,小潘将我揽入怀里,在我耳边说了许多甜言蜜语,在他心里,我仍是那个妙若莲花般的女子。第二天清晨,空气里仿佛又有了初恋的气味,仿佛昨夜记忆与我神交过。我蜷缩在床上,深深地呼吸枕头上所有的气息。我炒了两个清淡的菜。天黑之际,等小潘回来时,泡了一壶茶。把茶壶和杯子放在床边柜子上,开始写日记。

从那时起,我的主妇生活变得有声有色了。我不再刻意去买一个美丽的咖啡杯子来搭配我煮的咖啡。杯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煮咖啡的过程,喝咖啡时的愉悦。在家里操持任何事情时,保持安静而平和的心,自然就生出一种随意的情调,那丝气息透着深深的魅力,吸引着老公,也吸引着我的朋友们。我开始写随笔,在某个杂志上也有了些小名气,偶尔也去见见读者。

很快,我们决定要一个孩子。在怀孕生孩子前,照了一卷照片。小潘把其中最满意的一张洗了出来,贴在我的书房里。看到他如此细心,我心生感动。随后的日子里,我等待宝宝的到来,主妇的日子更加惬意。生下儿子后,我站在那张照片下又照了一张,增加了几十斤体重的我和之前窈窕的我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反差的。照相馆总是要免费赠送一张放大照,我选了儿子百日照,要老公去放大,结果他自作主张放大了我那张有着强烈反差的照片。我竟然有点儿感动,就问他:“如果你是陌生人,看到我走在人群中的样子,你怎样评价这个女人呢?”

他说:“你是个精致的女人,现在的你变得更加有情调了,应该让好的东西陪伴你。”

我还是追问道:“你说,我天天减肥,你看到我的身材有变化吗?”

他说,对于美容,除非你是真心喜欢那个过程,而不是过分追求结果,你才做。否则,那个时间不如用来看一则笑话,或者多吃一个水果。

过了一会儿,他补充说:“生过孩子的女人最重要的是自信、放松和从容。”

有了儿子后,我的生活一下子充实了,但每天还是抽空写下儿子成长中的点滴变化,这些琐碎的细节竟在网络上引起很大的反响。我每天操持的事情也被老公夸奖成有情有调的建设。

一天,我想回报小潘一份美丽,就去了一间有名的发屋,想做一个新鲜的发型给他看,暗示他仍然是一个在妻子心中魅力不减当年的男人,但我无法忍耐要在那里耗去五六个小时。我很快回到家里,邀请全家去了很远的世界公园,因为那里有油彩很新的旋转木马。上次带儿子去的时候,他让我陪他坐了一圈又一圈,不断重新买票,排队进去,等音乐响起。儿子哈哈笑,我也哈哈笑。儿子很健康,在他成长最重要的几年,都有母亲的陪伴。

我对老公讲了我白天去理发店又放弃的事情,他说,如果想要拥有真正的幸福,顺其自然就足够了。青春时,女人可以任性灿烂,不枉当一次女人。但青春过后,女人也就是秋天的花圃,完全放任,不去修剪,也显得邋遢,一番整洁就好了。这个时候,外貌已经变成了女人的夕阳产业,不必过于投资,成本大于收益。而且用力过度的话,旁人看着也心生怜悯。

结婚周年那天,早上就收到一份快递,不用猜测,定是老公送的。我打开大纸盒,从未见过这么美的礼物:紫红的旗袍,丝绸面上梅花和兰草银光闪闪的。掀开,就看见小潘的字迹:谢谢你为我们一家辛苦建设的情调。我心情顿时大好。虽然,我知道,我的腰身已经不如当年那样纤细、灵活。

6、 和孩子一起过童年

赵玫打来电话,告诉我好友张妍做妈妈了,我当时“啊”了一声,太惊讶了。张妍原本有着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却突然说放弃工作,准备结婚。我们都以为她想过一段简单的二人世界,不多久就会再回到职场。谁知,一年过后,她居然做妈妈了。

赵玫约我一起去探望张妍。她会快乐吗?当香水的味道换成“尿不湿”的味道时她会快乐吗?我看到张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这种微笑只有在母亲的脸上才会出现。小孩子躺在襁褓里蜷缩着。

“幸福吗?”我问。

“哦。”她带着一丝疲意,幸福地点点头。

“也许,以后这个小家伙会扰乱你们平静的二人世界!”赵玫的小资女人观点又迸发出来了。张妍摇摇头,不言语,过了一小会儿,小家伙醒过来,半睁半闭着眼睛开始摸索妈妈的奶头,不多会居然找到了,吮吸起来。我们都哈哈笑起来,张妍是幸福的。

当她的孩子一岁后,我和赵玫一起相约去看张妍,孩子健康又可爱,我们逗弄一小会儿后,就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班?”没想到她居然说暂时不找工作,在家带孩子。

我们都很不解,于是坐下来好好地聊天,听她说说自己的想法。

真的觉得当妈妈是件很幸福的事。因为,从此有一个人很依赖你、信任你,让你有种长大的感觉。因为有了孩子,家更像家,女人更像女人,人生更加完整。带宝贝没经验,虽然现在我觉得很辛苦,但更多的是他给我的快乐和幸福的感觉——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他的成长也是我成长的标志。在自己亲身经历了做妈妈的感觉后,我的生育观念一下子清晰起来:我生了孩子就要享受养育他的过程,体会有他的点点滴滴。随着孩子一天天地茁壮成长,我自身也变得日益成熟起来,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姑娘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并且还在不断学习,努力去做一个好妈妈,这个过程是美妙的。

看着孩子长大的这个过程是令人惊喜的。有个自己的宝宝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当你吃饱穿暖时,孩子就是你继续奋斗的原动力,就是你精神上的寄托!有个甜蜜的“小包袱”让你牵挂,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可女人总归是需要工作的,不能总是依靠男人呀!”

我总爱说的一句话是:优秀的男人就是要让自己的女人想不工作就可以马上不工作。每当我这样说的时候,老公就还击道:优秀的女人要想工作的时候就能马上工作。

对我来说,当全职太太在家照顾孩子比工作更快乐。以前工作的时候,白天是属于公司的,白天的两头留给家人;而现在,两头依然留给家人和孩子,白天却变成了自己的。

我算了一笔账,在那个别人眼里的好单位,我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工作。公司对员工工作时间的管理特别严格,不过当初让我觉得可以忍受的是,有一份相当不错的收入,就是冲着这份收入,我才干得特别用心,连连得到提升,被委以重任。可是随之而来的,我牺牲了更多的时间,那时每天回去,第一个念头是倒头就睡,不想多说一句话,有时工作压力大,比如一个重要资料没查到,影响工作进程,心情不好,导致夫妻关系很紧张。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拿高薪,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就意味着你要耗去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没有太多的自由,这就是有所得必有所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思忖权衡再三后,我选择在家带孩子。她们都说我傻,可是我自己很清醒,我赢得了时间和自由。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照顾孩子,将来他长大后,我可以照顾他的学业,关注他成长的细节,及时发现并纠正他学习方法上的问题。

我算了一下,我还是赚得多。我赚到了孩子成长期的好性格,好的学习基础和好的交流环境,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我赚回了自己的健康和好心情,要知道身体垮了,我要花多少倍的钱和时间去治疗啊!我还有大把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赚到了良好的家庭氛围,让我们夫妻之间更加融洽,你说这值多少钱?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赚得比失去得多,这笔账太清楚了。

当时她的话的确让我沉思了良久,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让我想起一对夫妇,妻子放弃了工作,专心培养孩子,孩子上大学后,她又把培养自己孩子的经验用来开辅导班,吸引了很多生源。多么划算的人生计划,多么头脑清醒的女人。张妍是聪明的,而我们在忙碌中早就昏了头,不知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张妍在孩子四岁后,又恢复了社交,真正享受了作为一个妻子和母亲的快乐,给自己报了书法、茶艺、古筝和yogo班,偶尔帮朋友经营咖啡厅。有时叫上我,再纠集一帮女友,有什么活动都集体出动。日子过得越来越随性,恍惚又回到了少女时代。

她给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这是一笔无法估算的财产。何况,孩子最后并没有影响到她对事业的追求。孩子上幼儿园后,有一天,她突然看到一本印刷和内容都很吸引她的女性杂志。她的气质和那本杂志出奇地契合,很快,她就用自己的才华征服了那个杂志的主编,成了杂志编辑。那年,她已经29岁了,重新开始在职场上打拼。

看到幸福的她,突然觉得,女人能在工作和家庭中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这才是成功女人的标志。

作为女人,如何平衡家庭与事业的关系,这需要我们学会平衡的艺术。为人妻,为人母,都是要做出一些牺牲的,要抱有这样的心态,对家庭有莫大好处。

7、 谈够了恋爱再来找我

前些日子,见到女友安雅。在我印象中,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意气风发,即使在工作上遇到困难时,也是自信满满的。但这次遇见她时,却发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呆坐着,不知所措。问她怎么了,还没有开口泪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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