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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婚内婚外无小事(5)

她下意识地想拒绝,忽然想到,为什么总是我先回家等他?他怎么就不能等我?转念一想,马上同意。以俊带小薇去了一家酒吧,那是小薇不熟悉的场所,多的是另类青年与黄头发蓝眼珠的外国人。她有些胆怯,但当她拿起酒杯的一刹那,勇气释放了出来。她边喝边说,同时还手舞足蹈。可想而知,小薇喝多了,喝多了反而无话可说,只有以俊的头在小薇眼前晃来晃去。她依旧清晰地记得,回到家一看表,23点20分。小薇顿时清醒过来——他还没回家。她给他打电话后,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结果还是她等他。

小薇总是很郁闷,为什么我和老公会这样呢?

第二天早上,小薇匆匆穿好衣服,来不及刷牙洗脸就冲出门去,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以俊让带的发票,赶紧跑回去把那个存放单据的纸盒塞到包里。还好,9点半,不算很晚。

到办公室后,小薇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找牙刷、牙膏和洗面奶。已经好长时间没用了,怎么看都透着岁月的沧桑。记得18个月前,每次起晚了她都蓬头垢面地到单位刷牙洗脸。后来,玄成把小薇彻底改造了,那套洗漱用具小薇就再没用过。那天,当小薇湿淋淋地从卫生间跑出来后,一下子撞上以俊,以俊诧异地望着她。

小薇问:“很丑是吗?”

以俊摇摇头:“不是,好像见到了一年半前的你。”

她好像真的回到了从前。小薇和以俊同时进这家写字楼。后来,她和隔壁公司的玄成结婚了。

给以俊的单据是小薇和玄成18个月的电话费,她一张不落地留着,说不清留着到底有什么用,但就是舍不得丢掉。小薇喜欢看那些写着他们名字的纸张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聚在一起,它们的样子像一个相亲相爱的大家庭。

一天,她和以俊在一家安静的西餐厅吃饭。她拿起手机,左右看看,以俊问:“你还是舍不得换掉它,是吧?”小薇看着破旧但熟悉的手机,心想其实也该换了,如果真的不再适合我。只是手机是谈恋爱时玄成买给她的。

以俊忽然想起什么,问:“不和你的那位打个招呼吗?”电话通了,简单的你问我答,但小薇没想到的是,以俊忽然在电话那边大声地说:“小薇,我喜欢你!你应该知道吧!”小薇一惊,匆匆挂了电话。以俊笑得前仰后合:“你是不是被吓着了?我和他开个玩笑而已!”这个以俊!小薇当时被气着了,但心里还有点儿窃喜。

那天很晚,小薇打开家门,刺眼的灯光排山倒海般地涌向她的眼睛。这个意外让站在门口的她不知所措。玄成则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手足无措。

看来,他已经在家里等了一会儿了,破天荒的第一次他等她。小薇心中有些不快,但也一时说不清这不快来自哪里。原来,你也有等我的时候!这回,你该知道等人是什么滋味了吧!他们像两个皮球,皮球里装满了怨气,在那个不大的空间滚来滚去。“战争”一触即发。玄成开始重复拿放着各种东西,那种尖锐的声音像点点火星把小薇的怨气瞬间点燃了。不知道她第一句说了什么,反正顷刻之间他们便吵得不可开交。他们全然不是白天的绅士与淑女,就像是两个最庸俗的男人和女人,用最大的嗓门来证明对方是如何不在乎自己。小薇只听见玄成气急败坏地说她的不是,小薇大声还击。

油盐酱醋,小薇怎么也没想到结婚后的生活就这么俗。吵累了,他们就背靠背睡着了。第二天,睁开眼,周末的太阳在窗外温和地照着。小薇躺在床上想心事。他也不理她,在屋子里转悠个不停,也不去管自己的公司了。

有人在外面喊:“快递!”玄成去开门——居然是她的,还是一捧玫瑰花。小薇心惊肉跳,幸福在一刹那充满心间。下面的落款是她意料中的名字——以俊。小薇得意地望着玄成:“以为天地下只有你一个男人?”他坐在沙发上,气急败坏地看着怀抱着玫瑰喜不自禁的小薇。

他压抑着愤怒,说:“到目前为止,我是你老公,有权过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薇冷笑:“是吗?”

他仇恨地看着小薇:“别忘了我曾经是如何呵护你的,为了让你高兴,我付出了多少!”

小薇再次冷笑:“呵护?你用你的呵护把我宠成了一个公主,然后又把我像扔烧火棍一样扔在地下,我用18个月的时间去适应一个人对我的好,而你却让我用18天的时间再次回到从前。”

小薇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吵架后的柔情最终打动的还是小薇自己。他愣了一下,不再言语。任小薇在他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忽然,玄成想起了什么,问:“那捧玫瑰是谁送的?”

她将花扔给他:“你自己看!”小薇等着他自我检讨,或者暴跳如雷,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纸袋里仅有一张小卡片和两张便签。卡片上写着:其实你还爱他,只是你更爱那段美好的时光,祝你们爱情永驻。

那两张便签,小薇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们18个月前写的,上面记录着他们之间琐碎的感情片段。她一直以为丢了,但没想到它们其实一直在她存放电话费单据的盒子里,而且鬼使神差地让以俊拿到了。

玄成一把将小薇抱在怀里,他们的爱情就此解冻了。小薇打电话过去感谢以俊,以俊淡淡地说:“我只是帮你们打开了冰箱门而已。”玄成那段时间之所以晚回家,确实是在加班,他的事业面临着一个新的挑战,而巨大的压力让他忘记了小薇的存在,她又不理解他,像个孩子一样地淘气,从而出现了上述的问题。看来,要为爱情解冻需要主动,而不是赌气。

10、 我们的爱情里还缺什么

“张太太,今天张先生回来吗?用不用做他的饭?”

“不用了,应该是不回来。”保姆继续在厨房做饭,只留下小婉一个人盯着电视机发呆。每天的生活都是千篇一律,一到晚上,保姆就回到自己家,偌大的别墅里空荡荡的,只有小婉自己的呼吸声和电视机里无聊的电视剧。

小婉突然想起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前男友,想起两个人窝在被子里一起看恐怖片的时候是多么温馨,可是这种日子她再也得不到了。小婉拿起手机按下那个曾经非常熟悉的电话号码,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没有换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喂,你等下,我爸爸正在做饭。爸爸,有人找你。”

“喂,是我,听得出来吗?”

“哦,是你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小婉刚想说话,就被电话那端孩子的嬉笑声打断了。

“儿子,爸爸接电话呢,一会陪你玩啊,乖,找妈妈去。小婉,你继续说。”

“嗯,我……我没什么事,就是好多年不见了,想明天约你出来一起吃个饭。”

“小婉,实在抱歉啊,我得接儿子。”

“不会用太长时间的,就是老朋友之间叙叙旧,一起喝杯咖啡什么的,你不会这都不愿意吧!”

“这样啊,行吧,你说时间和地点吧。”

“明天下午3点,就在西街的那家咖啡厅。”

“恩,行,就这样,拜拜。”

挂下电话,小婉觉得心里很堵得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两个相爱的人最终成为陌路是一种什么感觉。晚上,小婉再次失眠了,这次失眠和以前不同的是,晚上她脑海里一直浮现出王征的脸,她幻想自己明天和王征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两个人会不会激动得说不出话,会不会相拥而泣,会不会一起回忆两个人从前的故事……小婉开始嘲笑自己,怎么会呢?人家都有孩子了。

第二天,小婉很早就起来打扮自己,她希望把最好的状态、最美丽的自己呈现在王征面前。高档的化妆品的确有很强的功效,小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又回到了20多岁的时候,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除了眉眼之间的那一缕悲伤。终于到了下午,小婉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了咖啡厅,坐在靠窗户的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王征。

小婉看了看表,又迟到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一会儿王征就到了,他坐在小婉的对面说:“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你等很久了吧。”

“没有,我就到了一会儿,喝点儿什么?”

“咖啡就行。”

“你还是老样子啊,一点儿都没变,以前约会的时候你就总是迟到10分钟左右。”

“呵呵,你不是说我时间观念不强吗?”

“都结婚了,时间观念还不强吗?你老婆不埋怨你?”

“呵呵,有时候埋怨。你也没怎么变嘛,还那么漂亮,你和你老公挺好的吧。”

“还行,你呢,小日子过得挺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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