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金瑾推开房门伸了懒腰,阳光洒在她有些疲惫的脸上,没休息好,昨晚百家静儿这么一闹,她是愤怒可又想起那痛苦的目光心下生出丝丝愧疚。
叹了口气,去看看吧,怎么说也是自己不对。
偏殿,沫画浅笑行礼
“王爷~”
金瑾点了点头,看了看沫画身后紧闭的房门,蹙眉,叹了口气“她可还好?”
沫画回身看了眼王爷望的方向,摇了摇头“小姐一夜未睡,这刚刚睡下,王爷。。可要进去?”
金瑾垂目,有些愧疚,当下点头“我进去看看”说着缓慢的推开房门,将开门声降到最低,生怕吵醒里面的人,举步极轻的渡到床边。
看着脸色很是苍白的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滴,金瑾的愧疚之心又加深几分,缓缓伸手抚上那脸颊,将泪珠轻轻擦拭掉。
站在一旁看着那张绝美上睡着都不曾放开的眉头“对不起.”声音那么轻,轻的如同呢喃般,转身,缓慢离去。
床上的女子听到关门声,缓缓睁开双眼,泪如雨下。
若你早些开口,是不是我能少些伤心。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晚了,都晚了。
“沫画”她看着屋顶,目不斜视的开口。
推门声“小姐”沫画微俯身子行礼。
“准备吧,”
沫画指尖一顿,担忧的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半响才应声“是”
另一边,书房。
姬翎磕着瓜子,突然大叫“你说什么?她知道了?”
金瑾单手拿着竹简,另只手揉着被吼的发痛的耳朵,不满的瞪了眼大呼小叫的姬翎。
“恩,知道了”淡淡的说道。
“怎么知道的啊!!”姬翎一把按住金瑾的胳膊,瞪大着眼睛。
金瑾废了好大劲才把胳膊解救出来,语气有些烦躁“就那么知道的呗!”最终受不了姬翎眼神攻击,叹息“洗澡,不小心撞到的。”
简单的描述,并没有提及其他。
姬翎一声惊呼,怎么就一个晚上发生这么大的事!
“那她。那她什么反应,有说什么吗?”
“。。”
姬翎看着金瑾虽是平静的脸,但还是看出那丝愧疚,不由安慰道“没事啦,知道也好,也省的她再胡思乱想”姬翎看金瑾并未所动的样子,继续说道“你看,我刚知道你是女子的时候我不也一样哭的稀里哗啦的嘛,现在不是一样好的很!哎呀,好啦,只要让她静静,想通了就好啦!晚一点我去安慰安慰她。”
“恩,也好”听着姬翎的话,金瑾难得的透出一丝宽慰,是啊,姬翎现在不是一样很好嘛。
“啊!对了!玉凌风来信了”姬翎起身去书案后面的书架上取信,刚拿到信嘚瑟的摇了摇,正要在金瑾旁边坐下,哪知脚不知怎么一滑,身子就往前倾去,眼见脸就要砸进书案上的砚台里,硬是仗着有武功,一掌狠拍在书案上,脚步一转,身子就向一旁转去,转了两圈才稳住身形,拍了怕胸脯“啊,好险,差点成花脸猫。”
她是稳住了,砚台被她这一掌直接从书案上给震掉了,啪的扣在地面,还压着某个长条的东西。
金瑾嘴角直抽,俯身。鬼使神差的用指甲夹住地上被墨泡的透透的信封,太阳穴都直突突。转头看着一旁同样目瞪口呆的姬翎,姬翎傻眼,这才连忙看着自己的手,咦,信呢?
“呵呵。。呵呵呵呵”尴尬的傻笑。
“姬翎,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这就样,玉凌风有史以来第一次抛弃了纸条,用了信封!可惜,某王半个字都没看着。
金瑾,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估计也没什么事,一会让丫鬟收拾一下吧”
玉凌风的信无论多少字都是围绕这一个主题,想我了吗,我好想你呀,反正乱七八糟的就是各种肉麻就对了。。不看也罢。
姬翎兴奋的跳起“啊~~就知道瑾最好啦~来来来~嘴一个!”
“死一边去”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出门,守在门外的丫鬟立马进屋收拾残局。
多年后,金瑾想起这封信,都不由感慨,若是她当时重视一些,回封信问问,是不是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的曲折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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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请国师!!”
“国师正在路上!”
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满头金钗凤冠,却哭的肝肠寸断,握着床榻上痛苦万分的男子哭道“儿啊!儿,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国师马上就回来了”
龙榻上,男子惨白虚弱的脸死死的咬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冲着妇人说道“娘,别。。别。。担心。。洛儿喜欢。看您笑。。”疼的额头满是豆粒般的汗滴。说完便晕了过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喊疼一句。
“洛儿!!洛儿!国师!!太医!!”妇人疯狂的喊叫,跪在一侧的几位太医,立马上前查看。
“太后娘娘,皇上只是晕了过去,暂时无大碍,只是国师再不赶来,怕是。”话还没说完。
“国师到”一个太监边跑边引着一个男子进殿,可见是何等着急。
“梵天,快!”太后一把推开床榻前的太医,给男子腾出地方。
一席灰褐色布衣,左手手腕上缠绕一圈又一圈的佛珠,右手是一大串的挂在腕上,面如刀削,鼻直口方,看上去异常英俊,全身散发着一种恍若隔世的淡薄,仿佛世间千万都与他毫无相关,眉心处有一个复杂的金色符号,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圣,光洁没有一丝发丝的头顶,若是不说,还以为是和尚。
梵天在床上男子的身上点了一道,开口“你们都出去”
太后想都没想“出去,都出去。快”一瞬不瞬的紧张看着床上男子,手都不知放哪合适。
“太后。”
太后立马收回目光“啊!!哀家这就走,梵天啊,洛儿交给你了”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梵天看了眼床上的男子,将他扶起坐好,便开始渡着真气。
半个时辰后,男子总算恢复点血丝,缓缓睁开双眼,虚弱的身子缓慢的向后倒去,直接倒在梵天身上,他笑道“你个秃子,你再磨蹭会儿老子就特么要挂了。”
梵天冷嘁“死了最好,老子一身内力好像成专门给你练得似的”
男子轻笑却引来一阵轻咳,摇了摇头无奈,这身子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虚弱的连笑都那么没有力气了。
“你需要静养,时间三个月,你若还想活蹦乱动的跑去找你的瑾王,那就不能少,一个时辰都不能少。”
“知道知道。”
男子目光微闪,叹气,每年这三个月最为难熬。见不到摸不到。唉。也不知那清冷淡漠的家伙,看到信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梵天见此,看着依旧苍白着脸的男子终是无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