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此事,无均上人就颇有怨气。六年前,无均上人为了磨砺太史殷的心性,强迫他外出历练一年。派他外出时,太史殷十八岁,境界是真脉境中阶。
一年过去后,太史殷安然回归。境界提升为真脉境高阶。令无均上人咋舌的是,他这笨徒弟竟给他抱回来一名仍在襁褓中的女婴!
虽然莫名地添了一个小孙女,但无均上人还是很开心的。他抱过婴儿,询问太史殷道,臭小子,你行啊。我让你外出一年,你就能给我抱个孙女回来。孩子的母亲呢?没来吗?那你给为师说说,孩子的母亲是谁?为师的和你一起上门提亲,别的不说,这婚礼,为师一定办得风风光光的!
谁知,太史殷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无均上人的头顶。
“我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谁。”太史殷茫然地盯着冲他眨眼的可爱女婴,“我一觉醒来,这孩子就躺在我身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孩子是我的,我对她有种天然的宠溺感。所以。我就把她抱回来了。”
太史殷的眼神告诉无均上人,他没有撒谎。“你在哪睡着的?你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无均上人失望地问道。
“不记得了!”太史殷依然迷茫。
“不记得?!”无均上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一年你都到过哪些地方?”
“不记得了。”太史殷的回答简洁明了。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呢?”无均上人皱着眉头问道。
“我怎么回来的?对啊!我是怎么回来的?”太史殷挠着头,思索道。这一想不得了,太史殷直接昏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无均上人继续追问,得到的结果是,这一年,对太史殷来说,恍若一梦。清醒之时便记不得梦中之事。
?“都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太史殷不耐烦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也没兴趣去追根究底了。”
太史殷不愿意回想,无均上人也不强迫他。过去的事情某天终究是会水落石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说这个了,没什么意思。”太史殷话题一转,颇为期待地问道,“师父,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你是不是突破了?”
无均上人不置可否地笑了。
“呀呼!不愧是我师父,简直帅翻天啊!破冢境!破冢境!有这等实力,就是在新世界里,也能横着走了吧!”太史殷连续做了几个后空翻,以宣泄心中的喜悦之情。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破冢境不过是个分水岭而已。”无均上人脱然地说道。
他新换上的白袍随风舞动,出尘的气质,略带沧桑的面容,不知道能迷倒多少花痴的少女。
太史殷不是没问过无均上人的感情史。可无均上人总是闭口不谈。问的多了,太史殷还会遭到惩罚。久而久之,他就把这件事埋在了心里。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每次被惩戒后,他都这样自己。
太史殷收回思绪,问道:?“对了,师父,出手偷袭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对方的实力是不是很强?我看到你胸口都受了很严重的创伤。”
无均上人目光锐利,稍作思索,道:“实力一般,但视死如归。”他的直觉告诉他,一个天大的阴谋才露出它的冰山一角。
太史殷郁闷地说道:“也就是说,从此以后,我们平静的生活将不复存在了。对吗?”
无均上人不愿承认,但事实确实如太史殷所说的那样。
“所以,你需要更多的磨练,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迎接未来的种种变数。赢得更多的生存机会。”无均上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有师父你在不就好了?凭师父你的实力,一定能保护好我们的。”太史殷无所谓的语气险些激怒无均上人。
“但我能寸步不离地看护你们吗?”
无均上人道,“像这次的黑岩山脉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自身不够强大,应对危险的风险就越大。更何况,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穹!有许多人,许多东西都需要你来保护。依靠外力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不是吗?”
太史殷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他坚定地说道,“我会的!”
无均上人欣慰地点点头,笑道:“这就好。黑岩山脉一事也算得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收获远大于付出,或许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也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吧。”
与此同时,一座阴森的白骨城堡中气氛压抑至极。由白骨磨制成的圆桌旁坐着的三十二位身穿黑袍的神秘人。他们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看不出相貌和年龄。
圆桌上空无一物,除了正中央摆放的一只盛放着墨绿色头骨的塔罗盘。三十二个身影的身形微微颤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告诉我,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带来的后果。”从墨绿色的头骨嘴里,传来压制着滔天怒火的声音。
没有人敢应答,汗水不觉间浸透了他们衣衫,顺着黑袍滴落到地面上。
“主……主人!这次行动完全是森然那家伙一意孤行,我们毫不知情啊!”其中一个黑袍人战战兢兢地辩解道。
“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要一个方法,一个能妥善处理这事后果的方法。”墨绿色头骨阴冷地说道。
回应他的,只有汗水的滴落声。
“废物!一群废物!”头骨冷哼一声,“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是是,请主人放心!”三十二个黑袍人齐声说道。墨绿色头骨一个闪烁,便没有了动静。黑袍人全体躬身,敬畏地喊道:“恭送主人!”
无均上人与太史殷对白骨城堡里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他们正要回家去。
“我估计穹那丫头还在偷懒睡觉呢。”太史殷说道,“有些日子没见过那丫头了,还真想她呢!”
无均上人切开面前的空间,笑吟吟地说道:“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