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过这样交际花似的生活,可是人生的境遇,常常不由我们选择。尽管手中的牌很烂,可还是要尽全力打下去。向生活低头,不是我的作风。其实我也有想过,如果秦妈妈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该怎么办。我这么聪明,口才这么好,当然是和她谈条件啦,希望能以新颖的营业方法打动她,如果这招不管用,我就只有使出我的生平绝学——凌波微步了。想来段玉每每用它,都能化险为夷,我的功力虽然比他差很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成功。毕竟,《基督山伯爵》和《刺激1995》不是白看的,多少我也学了些本事。
“今晚就唱一首你最喜欢的歌吧,至于以后,你就不用表演了。”秦妈妈温柔的看着我,语气轻快的扔下重磅炸弹。
“为什么不用唱了,是我被客人讨厌了吗?”我的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抖,额头甚至流下一丝冷汗。
不会吧,不会像我想像中的那么糟糕吧。莫非真的要我做身体健康、思想开放的服务性工作?
秦妈妈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神闪烁,嘴角还流露出微微的笑意,当然,在我看来,这绝对是奸笑!
“我是觉得有一项工作更适合你做。”
“什么、什么工作?”我的声音勉强维持平稳。
“就是能让我收入更多的工作啊。”秦妈妈脸上的“奸笑”有扩大的趋势。
“那个,你不会是不记得当初咱们的协定了吧。”虽然知道生意人往往看重的只是利益,可是,还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希望她是个守信用的人。
“呵呵呵呵,朝云,你真是有趣,你有些时候,看起来很深沉,仿佛一幅深藏不露的样子,其实,你在熟悉的人面前,还是会表现出你孩子气的一面,什么都写在脸上,我很高兴,毕竟,你不像刚见面时那样防备我了。你放心,咱们的协定,我没有忘。”
听了秦妈妈的话,我微愣,是啊,我是从什么时候起降低了对她的戒心了呢?仔细想来,虽然有时候我也会想想应付和她关系僵化的自保计划,可是,在我内心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悄声的说,她是不会伤害我的。
“你不用再胡思乱想了,我不想再让你登台表演,是怕再这么下去,迷恋你的客人越来越多,而你又不想接客,以你这样固执的脾气,一定会得罪客人,到时候,我岂不是赔大了。所以,我有个想法,对外就说你已经被一位富贵的年青公子赎身了,只不过,迎娶你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而那位公子如今又有要事在身,所以你还暂住在眠月楼,当然,我会在后院另找个清静的住处给你。而你呢,每天只要负责为眠月楼里的姑娘们编编词曲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会派人来取。”
“就这么简单?我是说,不用我亲自教她们,只要每天把写好的词曲交给你就好了?”我真是很难相信这样的好事会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刚刚好的砸到我头上。
“对,就这么简单。我知道你不习惯勾心斗角的生活,所以才不想你和楼里的其他姑娘有过多的接触,省得你麻烦,也免得你被她们影响了,失去了原有的独特的灵性,写不出好曲子了,到时候……。”
“你的损失就大了,是吧?”我笑着接过她未说完的话,可心里却充满了震撼与感动。虽然她嘴上一直说什么只为利益之类的话,可我依旧能看出被她藏在心底深处的体贴与关心。
由于今晚是朝云姑娘最后一次表演,特别是经过秦妈妈刻意的宣传渲染,更是挑起了客人们观看的欲望。看来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听说虽然今晚的费用比以往的要贵百倍,但是来光顾的客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看来秦妈妈真的是能靠今晚大赚一笔。
晚上很快便到了。我并没有立刻出场,因为最好的节目往往要留到最后才有吸引力。先前的歌舞表演也是秦妈妈刻意挑选安排的,客人们看得也都很满意,只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多数人开始窃窃私语,有的甚至直接大声询问为什么朝云姑娘还不出来表演。秦妈妈和我相视一笑,看来时间差不多了。果然不出所料,我的出场,把全场的气氛掀致了高潮,我穿的是一件樱桃红的丝制长裙,款式很简单,也没有什么花色,只是红的鲜艳欲滴,仿佛是刚刚成熟的樱桃般炫目诱人,以前,我从没有穿过红色的衣裙,大多时候只是清淡的颜色示人,因此,我的装扮立刻引起了客人们的注目。相对于炫目的红衣,我却只是简单的画了一个淡妆,轻扫蛾眉,淡抹胭脂,头发没有梳成复杂的发髻,而是让它自然垂下,柔顺的披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