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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秋生情钟青楼女

“江上春山远,山下暮云长。相留相送,时见双燕语风樯。满目飞花万点,回首故人千里,把酒沃愁肠。回雁峰前路,烟树正苍苍。?漏声残,灯焰短,马蹄香。浮云飞絮,一身将影向潇湘。多少风前月下,迤逦天涯海角,魂梦亦凄凉。又是春将暮,无语对斜阳。”

(《水调歌头·江上春山远》葛长庚·宋)

那年春天,吃完中饭,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用摩托驼着一厅雕花床停在我家门前,就很好奇地上前去看看,一下子就被那精湛的雕刻工艺所吸引住了,于是我就自己骑着摩托下乡去收董,就那一年,我就收到了一条太师椅,六扇雕花窗。还有一个胭脂盒,那是半月形的青花瓷,揭开盖,那上面一行俊秀的字:“又是春将暮,无语对斜阳。”那是用小楷毛笔沾着朱砂写上去。

看到这行字,让人浮想联翩。这是怎样一个清秀的女子呢?她有着怎样幽怨的情思呢?她肯定有着一个让她揪心的情郎,且是一极其儒雅的人,他们肯定有着一段动人的情话。我就询问这家老人他这胭脂盒的由来。

老人说:“我们这地方常说,八妈的心是一块板,这就是八妈家里的。”

这让很是失望,这是一个心是一块板的女人的东西?

“你不知道吧?桃花癫!”

“桃花癫?”

“那真是癫得很厉害,七八十岁的时候,还喜欢上了医院里的那个李医生,就是那个白白胖胖的李大夫,家里的鸡生了蛋,就用一条这么大的花手巾包着去看李医生,开始李医生还以为什么病人来答谢他治好什么病?后来老知道他是被一个老太婆看上了,闹出很多笑话来!”

“那真是一个癫子啊!”

“其实她也一个可怜的人,解放前,她是一个**!关于她的故事,现在还流传很多呢!”

这事还得先从四猴子秋生说起。

入秋后,青螺山谷底的幽兰就开花了,陆续有人入山去采挖,那里山高路远,下到谷底还有一段绝壁,只有攀岩本领极高的人才能下到谷底,过去有家室的人是很少以此营生。只有那些光棍汉,冒上一次险,挖上几株价值不菲的幽兰,送到城里换几块大洋,就可以在青楼上混上个把来月,那时,人们就把以此为生的人称着采花郞。

四猴子秋生是有点家当的采花郞。

他人长得精瘦,在那岩壁上攀沿,没有阻隔,别人不能去的他能去,所以他能采到上等的幽兰,那价钱一株抵别十株,他早就够格称着是财主了,可是他还是住着小茅屋,也不娶房太太,邻里问这是为啥子?

秋生指着他那裤裆里说:“男人还能为啥子呢!”

大家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为了风流快活,一个无拘无束,有了钱,还愁找不到女人,不要说那些青楼子,就是村里,也有不少有点姿色的妇人盯着秋生的钱呢,秋生进一回城,总要给他相好的女人捎点东西,这对于乡下人来说,那些东西太新鲜了,谁不眼馋呢!

因此啊,村里的男人都盯防着秋生这四猴子。

四猴子秋生,对于偷别人家的老婆这一行也很地道,农闲时他睡青楼,农忙时他不知不觉就回来了,男人啊,怎不能把他们的老婆栓到裤腰上到地里去干活,那些品性不端的女人,贪着秋生的钱,就偷偷摸摸把秋生引上了床。

秋生也不是没上过当,在床上被捉奸也不是没有过,可别人能把他怎样呢,那是件丢人的事啊,伸张出去,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顶多让秋生掏几个钱私了,或者打他一顿,他就那德性,伤好了,还改不了。

不过,自从城里的怡红楼来了一个名叫红玉的花花大姐之后,秋生的心就被她栓住了,他说他从来没有遇上过那样好的女人,别人问他,这女人好在那里啊。他还没张口,就先咽下一口口水,他说:“那眉眼啊,勾得住你的魂呢,那身段啊,晚晚入你的梦。”

有些人老是想从秋生的嘴里听到些床笫之事,他们就问:“那她床上功夫怎样呢?”

秋生被到此事上,他就不再言语,有经验的老人说,秋生对这女子那是动了真情,这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人啊,去逛青楼,那并不大碍,要是对青楼子动了真情,那就麻烦了。果然,不出一年,四猴子的家当就花了精光,这还不算,他去采幽兰的时候,也想着他的红玉,结果摔伤他的脚,还是好心的人把他从青螺山的谷底弄了上来,落下了终身的残疾。

没了钱的四猴子,还是想着那红玉,那女子也是个好女子啊,见到秋生脚瘸了,她也不嫌弃,抱着秋生大哭了一场,还摆宴留秋生餐宿,人们都说四猴子秋生能遇上这样的女子,平生足已。

秋生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不再去找红玉,他瘸着脚在村子里帮人干活,一空他就攀岩,众人说四猴子还没死心呢,是的,四猴子秋生还想以采花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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