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要命的敢在爷面前自称皇上!”
络腮胡牢头显然并不相信皇上真的来了,连头都未回,色欲的目光依然停留在云欢身上,烦躁大声叫道。
訾宜眸中怒火中烧,这两日他忙着调查案情,急着安排兵力,并未抽出时间来大牢一趟,想不到皇宫城内的天牢竟有这样的败类!
身后跟随着劲装御林军和恭敬的内监,目光冷冽,负手而立的皇上,守在在门外的小卒早已惊吓跪地,不停哆嗦。
“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络腮胡牢头还以为是天牢内的狱卒和他闹着玩。
全然不知道身后的惊天动地,哼笑两声,竟向云欢伸手……
“砰!”
肉盾撞墙的声音。
在他朝皇后伸手的瞬间,一名御林军一脚将他踹飞。
落地后,他激动翻身,抬眼一看,肃穆的皇上犹如天神立在门口,顿时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到四肢颤抖,连跪地都不能支撑,全身匍匐在肮脏的地面。
訾宜像看一只恶心的臭虫,对身后冷然道。
“彻底底的查清楚!与他相关的人一个都不准放过,这类蛀虫必须给朕一锅端了”。
连相关的人都要查!
跪地的小卒一下心凉,懊悔不已。
这些年他们可是帮着掩着为他做了不少事,虽然是迫于他的威势,但确确实实干了不少缺德事。
“是”。侍卫回,口气激昂,隐着大快人心。
“皇上,皇上,饶命……”络腮胡牢头还想上来,御林军直接拎着丢出去。
一个牢头竟在这皇宫的一角之地当起了土皇帝,訾宜闭目,若不是云欢,他的确永不会踏入这个地方,那结果会如何?
这只臭虫将在这里横行霸道,欺凌妇孺。
多看一眼都是污眼,皇上甩手让人彻底清理干净。
“带走”。
可想他的下场,络腮胡像一滩死水被皇上身边的侍卫拖走。
接着苏公公又将小臭虫们撵走,让侍卫和其他内监离监牢三尺之外,给皇上和皇上留出空间。
身边静下来,訾宜看着依墙而站全身肃然的云欢,三两步到她跟前,捂住她双手,轻声问。
“他有没有伤害你?”
皇上语气中浓浓的懊悔和害怕,她知道他定是在后悔自己没早早来看她,然谁也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我没事,要不是你正好来了,方才我也要废那人”。她摇头。
听她这说话口气,便知她没事,他安心一笑。
“今夜朕在这陪着你”。
云欢轻嗔,“这里又脏又臭,你在这也不怕熏着你自己!”
“一会朕命人收拾一番便是”。
刚想制止皇上留下,她又想到明日的事,现在形势这么严峻,她已经无法选择,既然能多待一会也挺好,她含笑,“这可是你自己愿意待在这臭地方”。
訾宜轻叹,“你不是已经在这待了好几日”。
“我这是出来游玩了,体验生活”。她故作无所谓。
“那朕也当出游”,他搂过她,两人并排坐在云欢这几日缩的一角,正好四方的小窗户透进来盈白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悠闲惬意,全然不受天牢阴沉的气氛影响,倒似晨宫仙人一般。
云欢也顺势靠在他怀中,就这样,两人依偎在一起。
良久。
“我知道你是那个被蛇咬伤的男孩”。她突然出声,打破这更加沉静的天牢暗夜。
她不是不记得他吗?
“嗯?”訾宜颇为意外。
她捂嘴笑,“我只是不想自己凭着对你的救恩之情被你留下”。
他也笑,问,“那你想凭什么?”
她气闹,“当然是因为我这个人”。
如此,这是不是表明她早在选妃大典之前已经倾心于他!终于,他开怀大笑,他原来不仅仅是其中一个被施救者而已。
“不过……到底还不是因为我这个人,你才将我留下”。想到师傅对皇上的助力,她有些失落。
他失笑,若没有霍韵怜,他们是不是根本不用等到选妃?
估计他应该儿女成群了!
“这不重要”。他道。
是啊,已经走到这步,以前的事还有什么好纠结的,阵阵寒气渗入,云欢更靠近了他一分。
搭在她肩上的手,收紧,他坚定道,“明日朕一定会让你平安无事”。
“你查到凶手了吗?”。
她抱着期待抬头望他,可是只见他苦涩一笑。
无奈道,“没有,除了君先生,其他根本没有任何迹漏,朕无从查起”。
老七已死,现在已经是死无对证。
“那你如何救我?”
“放心,朕都安排好了”。他目光远望。
霎时,云欢心灰意冷,太后果然掌握着皇上私下之事。
既然如此,那…她明日一定要……
收起忧容,她故作欣喜,抬头,“好”。
在这阴寒的夜晚,唯一温暖的只有小窗的月光,他指着印在窗里的圆月,对云欢说,“今日是十四,明日正好是十五,团圆之日,也是朕和你团圆的日子”。
云欢失神的点头,“嗯,和你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