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村民便找到了昏迷的云绯色和赖子。然,赖子和大胖虎头的状况一样,如何叫也叫不醒,索性三人有呼吸有心跳并非死亡。村长命几个人抬起赖子,至于云绯色,已经有铁权书照顾了。
“柳哥?醒醒……”铁权书脱下外套披在云绯色身上,背起她就往村里跑。
半道儿,云绯色迷迷糊糊地苏醒,惊讶道:“权书,我怎么会在这儿?”
铁权书放下她,左右看着她:“柳哥,身体咋样?有没有啥不舒服?你昏迷了,我和村里人在树林里发现你的!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云绯色仿若刚回想起来,惊呼道:“哦,我想起来了,有人往我家扔鞭炮,我追出来追着一个人跑进了树林,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估计是天太黑,我撞到树了吧。”
“柳哥,是赖子他仨!”铁权书愤愤地咬牙,“我早就说过这仨不是好东西!大晚上的扔鞭炮,吓坏老人和小孩怎么办?真是一群……唉,柳哥!”
铁权书惊愕地看着前一秒还软蔫蔫的人儿下一秒拔腿狂奔,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黑夜里!他回过神连忙追上去,但前方早已每个她的身影!
黑夜中,少年风一般地扫过一道道残影,只留下一路的冷酷气势!
铁权书的话提醒到她了!大半夜正是人熟睡之际,突然的鞭炮声连大人都惊吓地失声尖叫,何况是小孩子?跑回家,看着漆黑一片的院子,她的心瞬间低沉。未曾犹豫,她转身便往村里的医馆跑!
“唉夏柳!”
一直守在旁边的铁心兰从少年极致的速度中回神,跑过去想叫住她,然,少年就像是一根离弦之箭,她竟追不上丝毫。于是,她边追边连忙扯着喉咙喊:“夏柳,小雨发病了!快去医馆!”
李家庄并不大,所谓的医馆其实就是一个会点医术的村民的家。云绯色跑到地方时,那里人满为患,孩童声啼哭不止,大多都是大人带着孩子来叫魂。有村民看到云绯色,连忙拉住她:“夏三儿,你妹霜儿和冰儿在里面呢,刚才你爹娘借了牛车把小雨送到镇上了!”
*
漆黑的夜,牛车行驶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异常颠簸,向村民借来的两盏灯笼已经烧掉了一盏,昏暗的光线使得前行的路越发艰辛。夏睿驾驶着马车,时不时回头注意着后面的情况。
柯世贤抱着双目无神的夏雨,哭得无声也揪心,不敢再惊了这苦命的孩子。夏文环抱着妻子满脸哀愁,眼眶也泛红。那鞭炮声犹如平地惊雷,连他都吓得心悸不已,小雨这孩子身体本来就不好,没想到……
突然,一直似醒非醒却又双目游离的夏雨口吐白沫起来,吓坏了这对夫妻。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这样对待我的孩子……”柯世贤哭得声音嘶哑,出声极其费力。夏文虽悲伤,但还记得医馆的大夫交代的话,他掐着夏雨的人中,看着白日里还乖巧懂事的孩子这时半死不活地翻着白眼,他的心都在滴血。
“爹!娘!”
后方传来呼喊声,是云绯色。
然,夏睿并没有减速。昏暗的光线里,那张俊逸出尘的脸上,是压抑的悲痛。不能耽搁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