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既然要作法检验,那各位大人就随本宫走一趟钦天监吧!”
太子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扫地上横死的冯远昕,心里不免一叹,可怜了这秉性耿直的吏部侍郎,官场其实不适合这样方正的人,倘若机变一点的性子反倒是能如鱼得水。
“嘿嘿,如此,本国师就先行一步了,在钦天监天坛之上摆下法器,恭候各位大驾!”南门子瑜妖媚惑人的眸子,在瑟瑟发抖的官员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王纸鸢主仆和八皇子司徒明裕身上审视了片刻,浑身散发出让人不安的阴冷气息。
王纸鸢被他看得浑身发抖,紧张的拉住了木黎的袖子,整个人往司徒明裕怀里靠去,却落了个空。
司徒明裕侧身让过她,向前一大步,将木黎挡在了身后,隔绝了南门子瑜的目光。
“嗖!”
南门子瑜看他如此动作,突然诡谲的一笑,一甩赤红色纱袖,宛若一只妖艳的凤凰一般,掠过跪着的大臣和家眷们,妖娆万千的落到了车上。
“咕噜噜……咕噜噜……”
很快,道士们就跟着南门子瑜的座驾走了,官员和家眷们这才松了口气,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男人们的话题,自然是吏部侍郎冯远昕的惨死,有为他刚正不阿点赞惋惜的,也有因为他过于耿直受到牵制幸灾乐祸的。
各人立场不同自然观点不一,但有一点却是共识,那就是这南门妖人惹不得,遇见了最好绕着走,以免不小心丢了自个儿小命。
女人们的话题,则大部分是对南门子瑜美貌似妖的惊叹,也有对他杀伐果断的倾慕,就这一点上,男人和女人看事情的角度永远是不一样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对南门子瑜的法术充满好奇,因为他的座驾根本没有用马匹拉动,也没有人力推动,为何会行走自如,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感觉太玄妙了!
“妹……妹妹,刚……刚才国师为什么要对着我笑,好吓人啊!呜呜……妹妹,你想想办法,我不敢去钦天监,呜呜……”
王纸鸢害怕的拉着木黎的手哭了起来,她本来就胆小,刚才又被南门子瑜鬼魅一般的眼睛盯了半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哪里还敢去钦天监。
“别哭了,听话!”木黎心疼的拿出绣花绢帕,轻轻的替她揩拭眼泪,柔声劝道:“纸鸢,这事儿躲不过的,反正咱是人不是鬼,他再怎么作法也伤不了你分毫,待会儿我就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司徒明裕吃惊的看着木黎眼中自然流露出的温柔和慈爱,特别听她说:“……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时……”,感觉一排乌鸦呱噪着飞过,心里跟拉着二胡一样凄楚。
他原本以为这丫头生性凉薄无情,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敢情她的温柔体贴,都用在了她主子身上。
“情敌”竟然是个女人!司徒明裕整个人跟雷击了差不多,不管这“情”字,是主仆之情,还是姐妹之情,至少他在那无情之人身上,看到了“情”,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又难受,就像被猫抓了一般隐隐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