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自恋的神情和幸灾乐祸的态度,怎么想怎有点……有点裴大花的神韵……
她并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她肉疼了一个多月,去大理通商而亡的何止,正是面前这个狞笑的妖媚少年。
妖媚的那人的狂笑声猛然止住,揪住吴微颜脖前的被子筒,一把将她拽过,危险地眯着双眼,与吴微颜近距离对视,嘴上扶起一抹冷笑:“好你个不男不女祸害一方的家伙,射了大爷我的旗,你可知,你害我手下将士因此笃定了那仗必败。害得小人说我有心篡位,暗中易帜,欲意叛我父王。害得我武功尽费落得这步田地!说!你这家伙到底用何妖术!”
他妖媚绝美的脸上,狠戾地有些扭曲,咬牙咧嘴的模样仿佛要将吴微颜剥皮抽骨吃了才解恨。手中的力度愈发地大了。
“我没……咳咳……”吴微颜肺里沉了沉,气息有出无进,她眼神惊恐,眼珠子不自觉瞪大。她像溺水孩子看见浮木般,乱挥着手,扒上眼前人的胳膊,想要挣开脖子,那人的愤怒却将她的反抗无视。
此时的霍止单手紧着她领口的被子,看着她竭力挣扎,表情痛苦难掩,黄面上却无一丝泛白,他却只是冷嘲着,看她就这么死去,仍觉得难以泄愤。
当初他老子派给他二十万兵马和三万海军,让他自己去开疆拓土。贫瘠的西梁自然入不了他的眼,大燕东南部盐城那一片便成了他眼中的肥肉。这一路上霍止本杀得顺风顺水,既为自己一洗仲夏夜里那场兵败的耻辱,又一路北上,逼近镐京,直抵定海。他知道这片地方不好咬,想着鲸吞这片肥肉,能有多久就多久。可在城中,却见不止一人生了他们南理同样的疫疾,心中一惊,命大军围城放火,走之前不望耀武扬威,给那燕皇宝贝的三儿子最后一击。
他退回盐城,在城郊外整顿军士,修养数月。正动身准备攻打盐城南侧的珠城。谁知那说得了重疾,卧病不起的死对头南宫月竟率领众兵士堵了他的去路。他暗自派人估了对方兵力,不过十万!
手下将军高更不以为然,口中满是嘲讽,他立马军前,看着那重帐马车上站着的白衣人,神色满是报复般的疯狂和嗜血的欲望。
他一身紫金战袍,盔帽下的他眯眼弯唇。没有过多言语,横举偃月刀,战鼓顿时做声,角声连天,混雄壮阔。两侧骑兵先行,随后步兵跟进,他朝高更使了个颜色,高更会意,策马向最高处跑去,观察地方布阵,指挥我方破阵。
他举刀冲入地方军队中,在阵形中杀了几十个来回,却猛然发觉,燕军竟是一般的人举刀杀敌,一半的人拖着尸体回己军后方。
在一观周围,阵形不知何时散了,人也猛然间少了大半,回头一看,高出已不见高更身影。
霍止红了眼,指挥着周围战士,直直向敌方最薄弱处冲去。他一路砍,一路血。偃月刀上温热的血在挥舞中方降了温,又被新血温热,霍止虎口握刀,注入真气的气力,震得那处一阵阵酸麻,他却看也不看,勒马一跳,越过一干敌军,落在车前,他将那马车帘“唰”地挑开,却见里面半卧着一名大燕士兵,那胸口一小道血痕迅速消失,而他胸前被刀划破的衣服口子,分明有两掌长!士兵面色惊惧而狠绝,敞着完整无缺的胸口,拿起枪向他猛地刺来……
此后,霍止被南宫越废了武功,挑了筋脉,红了眼的大燕士兵尝尝将他抽得皮开肉绽,有人嫌他占了板凳占了刑具,将他就这么扔在一边等着腐烂发臭……
幸好霍止的一位心腹联系上了霍止,欲挖地道将霍止救出,霍止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务必查到你们口中蓝羽的来历!”
而后那人打通山宫内部和七王千百关系,终是得到了千丝万缕的事情真相。狱中的霍止,听到“与天青缥缈店女东家”这几个字时,眸中戾气暴增,“吴微颜”这三个字像是从他牙缝中磨出。地道即将完工之时,他的心腹便七王身边警觉的人发觉。他的心腹被人软肉般地用绳子拖在地上,扔在霍止面前。
霍止如今犹自记得,七王的人,鞋底踩在他内线的脖颈上,那内线却是虚弱地对他笑笑,眼睛瞟向地道即将打通的一处,一眼便转开。
“知道他是怎么暴露的吗,大理大世子?”那人冷笑道:“都是为你!打探情报!”
“咯吱”软骨断裂的声音在霍止脑中印下,此生无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