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不停地挣脱着他的束缚,可是越挣脱越收紧,终于放弃了挣扎,安静的呆在墨夜殇的怀里,眼睛无神的看着某一处,缓缓开口,“墨夜殇,你走吧!”
一听楚洛要赶自己走,墨夜殇慌了,死死地抱着楚洛,拼命的解释,“不,洛儿,我不走!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那一晚我巫咒发作,又被人下了药引到了郊外。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后来我有派人找你,可是回来的人只在河边发现了你的衣物,而且丞相府还宣布你已经死了的消息,我真的不知道你--”
呵!这样的解释还真是苍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墨夜殇脸色焦急,眼中情绪复杂,闷声回道楚洛,“那夜之后,祁先生告诉我,只有我的亲生孩子才能替我压制狂症!”
“所以云寒已经知道你是他父亲?”抬头盯着墨夜殇的眼睛,那双如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眼眸中尽是她的倒影,女子清丽的脸上血色全无,以往色艳如花的红唇此刻苍白至极,翦水秋瞳中满是怨念,眼角还有一粒来不及落下的泪珠。
大手滑过她的眼角,接住那滴晶莹的泪珠,放进自己的嘴里,又苦又涩,那残留的温度灼伤了他的心,让墨夜殇坚硬的心如同被刀绞一般,想好的说辞在这双明眸前再也无法说出口。
“是的!今天早上我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呵呵,也就是说,只有她一个人被傻傻蒙在鼓里,他们一块来欺骗自己?
“你走吧!”楚洛向来不相信缘分这东西,可是如今,她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伤害、欺骗、隐瞒,要她如何去原谅和面对这个男人,“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
“洛儿,”墨夜殇从来没这么无奈过,眼前的女子当真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了吗?话还没有说完,楚洛就已经甩开了他的胳膊,走到了窗前,不再看他一眼。墨夜殇看着她临窗而立的瘦弱身影,身量纤细,浑身散不开的浓郁的悲伤,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又不敢上前,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想起,墨夜殇已经离开了,楚洛一个人,站在窗前,盯着那满池快要败落的荷花,思绪万千……
她知道,即便那一晚没有墨夜殇,她也一样需要一个男人来接身上的药,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也许那一晚会有个不同的结局。
得知云寒的存在,她犹豫过,在这样一个时代,生下云寒只会给他带来痛苦。但是每每就要狠下心的时候,却怎么也下不去手,祁老头准备给自己落胎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她已经无法割舍这条小生命,她已经发誓这一生拼命去守护他,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他不受伤害。所以她才让山庄的人称呼她为“夫人”,为的就是绝了自己还有山庄人的心思和念头!可是现在一切都乱了,她第一次这般无措!
墨夜殇出了书房,却没有离开院子,站着门廊下,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楚洛还不会被发现。
那个临窗而立的女子,身形修长笔直地站着,犹如一枝傲立的红梅,坚韧高贵。几缕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树林打在她的身上,容貌艳丽叫人惊叹,趋势一脸冷清无神,雅致细长的黛眉紧蹙,明丽的水眸中化不开的愁绪,一种无形的寂寞的气场笼罩着她,墨夜殇就这么无言的看着她,陪着她,整整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