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上,他和叶德安可是平起平座,他堂堂东袂国战神王爷,连皇上都要让他几分,比起他丞相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又何来跪拜之礼?
“罢了罢了,张管家你安排下吧!”叶德安言道。
这些时日里,相府传的那些风言风语总算是解开了。
只是相府里的一些人却还各揣着心思。
三小姐叶秀秀被她一番巧言辨驳更是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涨红了脸孔,瞪着眼处在那里。
忽而,一道风清云淡的男声如春风拂面般荡漾了过来。
“既然大小姐平安无事,本王也甚是欣慰,刚才大小姐所言,本王也觉得甚有道理,那本王就娶大小姐好了,大小姐请上花轿……”
四王爷诸元璟一脸柔笑地看着叶清婉,倒也不介意她遮掩着脸庞,一身男装
扮相。
叶清婉瞅着对方,不知为什么,这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太过柔了,以至于有些阴……
同时,脑子里关于此人的记忆也在片刻呈现。
荷花池塘边,一少年忽而痛苦地跪在了地上,女孩惊恐失措地扶住了他。
——元璟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婉儿,我心口好痛,只有轩辕血佩里的血才能救我……
女孩一脸地迷茫,看着少年痛苦,自己心底更痛。
——婉儿,你真的没有见过那块轩辕血佩吗?
——是真的没有,还是你忘了,你的生母没有告诉过你?
——婉儿,你再好好想想,那东西在哪里?或者你母亲不小心落在哪里了?
——元璟哥哥,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若是知道我一定会给你的……
原来是为了什么轩辕血佩,这家伙处心积虑地,不惜欺骗感情,出卖婚姻,亏她还把他当成一直心怡倾慕的对象。傻不傻啊!
叶清婉在心间嗤之以鼻自嘲地笑了下。好吧,如今她叶清婉可不是之前那个懦弱无能,任人摆布,受人的她了!
叶清婉看了诸元璟一眼,目光里带着丝淡泊冷光。
“既然之前王爷都愿意违圣意另娶他人,那证明在王爷心里就根本没有我叶清婉,那我叶清婉若是再答应嫁与王爷,岂不是太下作自己了么?那就更有辱圣上本意了。”
诸元璟脸色微暗,一抹暗潮在心间涌动。多年的付出本不想功亏一篑,只有得到那东西才能得到父皇的赏识……
原来那轩辕血佩并非一件普通之物,事关一个天大的机密,皇家一直也颇多觊觎。
当年天元皇帝诸乘龙曾找过丞相叶德安询问此事,逼着叶德安发下毒誓。但是即使如此,皇帝诸乘龙仍不死心,此事也就一直成了诸乘龙的暗疾。
而自知此事的人少之又少,而诸元璟的母妃浣妃娘娘乃是皇帝极宠的妃子,所以浣妃暗示四王爷寻找此物,便能独宠皇权。
一旁的三小姐叶秀秀一听急了,顾不了那么多,赶快上前一把拉住诸元璟的胳膊,一脸委屈地说道。
“四王爷,你不是答应娶我的吗?你不是说过,我才是你所爱的女人吗?你怎么能……”
可看到诸元璟一副冷冰冰的
样子,遂儿转向叶德安,求救似地说道,“爹……”
叶德安一阵怒瞪过去,对方便自趣地不再说话了。
“老夫教女无方,倒是让四王爷看笑话了。那么婚事……”叶德安犹豫了下,还是言道,“四皇爷若是仍愿和秀秀的话……老夫会亲自向皇上请旨谢罪!”
如此维护之意可见一斑。
岂料。
“那就不必了,父皇圣旨已下,本王定当遵从圣意而为。”诸元璟漠然地说道,言下之意是非大小姐不娶。
这和之前叶德安私底下与他商量的态度是迥然相反。也只能说这四王爷变脸比翻书还快。
气得那三小姐叶秀秀那艳丽的脸庞都皱紧了,两只小手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衣袍角。替嫁都被拒,这脸真是丢大了。
看着那诸元璟的那张冷冰冰的脸,叶秀秀气得直跺脚,再处在这里,不是让人继续看笑话么?提起裙子,蛮横地推开众人,“走开!”跑出了大殿。
叶清婉见状,只是嗤之以鼻地冷笑一声,继而看向那诸元璟,那眼底的狡色让她更明智地说道,“我已说过,我再嫁你就是更辱圣意,所以,退婚……适合你我。”
话语说得倒是委婉,但是拒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诸元璟的眼眸子一下子暗沉了下来,瞅着她的眼,还是那般晶莹剔透,可是却藏匿着更多的东西,让人看不清,更让人捉摸不透。
“你不是最想嫁本王的吗?现在又这样……”诸元璟瞅着叶清婉,想要看出一二来。
可那份白布遮掩住了大半的脸庞,诸元璟冷兮着眼,“跟本王玩欲擒故纵……可也别太作过头了……要知道太吊人胃口的‘菜’……我没兴趣。”
岂料,“没人想做‘菜’,也没人想玩。”叶清婉淡而无味地挑唇答道。
诸元璟手心捏了起来,看着她,终于一口气咽不下去,“好!最好给本王记住你的话!今日……算我有眼无珠!”
说得像是自己多痴情,别人多无情一样。可是只有叶清婉自己心里最清楚,谁是痴情,谁亦无情?
诸元璟一把脱掉了身上的喜袍,丢在了地上,瞪了叶清婉两眼,也不再说话,快速地转过头,“我们走!”板着脸带着自己的人很快地离开这丞相府。
叶清婉此时抬头,正好看到那某处屋檐一直呆着的银影。第一个反应,一个打酱油的?
丞相叶德安也抬朝着那屋檐上望去,霎时一惊,“皇太孙殿下!”立即鞠身朝着那方向行礼。
顿时大殿上乌鸦鸦地跪了一排。
皇太孙殿下?一袅猜忌微微映入叶清婉的眼帘。
此时那屋檐皇太孙诸亦天一脸清笑地看向相府的众人,“这热闹散场了,本殿也该走了!”
随即一个华丽的纵身,银袍翻舞飘逸在蔚空下,人已经远驰在那蓝天中……
留下片片美妙的银光让人暇想无数。丞相府的众女眷均一脸痴迷地目送着这少年皇太孙的远去。
“有趣,这人竟一直躲在那里看戏?”叶清婉看着那消逝在空中的银影,一份异样的感觉浮在心头。
忽而,一句轻蔑的童音清笑地响在耳畔,“呵!没脑的花痴女。”
“你说什么?”叶清婉忽而兮眯下了眼,看着这走到身边的孩童。
秦冥天瞅着她,嘲了句,“你听见我说什么了?”
“死小鬼,你敢戏弄我?”叶清婉毫不客气地准备敲他两下时。
秦冥天迅捷地躲过,闪在一旁,一双蓝眸里透着几丝狡黠,“别拉拉扯扯地再让旁人看笑话。”
“你还教训我?”叶清婉恼了句,但是玩笑归玩笑,很快,叶清婉便转头看向那当家人叶德安,揖手道,“爹爹,女儿让您操心了。”
叶德安望着叶清婉,正色道,“今日你退
婚之事,传到皇上那里还不知道会怎样,你既回来了,就好好在家养着。
至少你与你三妹之前的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这么明事理,相信也不用爹多说什么。而你三妹,爹也会好好教训她,不会让她再乱传这些流言蜚语了。”
叶德安说罢,看向众人,面目炯炯有神,须发横飞,严厉地说道,“此事谁也不许再提,否则家法处置!”接着摆摆手,示意众人散去。
叶清婉目送着叶德安等人的背影远去,一双晶莹的墨眸子里掠过一丝清冷之光。
得饶人处且饶人……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