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逸美的身形,月白流光织锦缎,衣摆处印着翠绿的山竹,每走一步月白与翠绿摇曳相印,说不出的多姿美妙。深邃魅惑的五官,原本的邪魅霸气,被这月白色的衣裳凭添了几分优雅超然的气息。
“快看……这好像是闵申太子啊!……”
“闵申太子不是从小顽疾,该是体弱多病,苍白不济,怎会如此璀璨耀人?”
“那也只是传言……别人口中传出的话,众口铄金,岂能都信?”
迪威几乎是在乾一出声之时,脸色便瞬间冷了下来。这个该死的病秧子!在寺庙就坏了他的事!想着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赫兰皇,却看见了赫兰皇眼中一闪而过地讶异、失望和狠戾。
怎么回事?巫林菀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阻止不了一个病秧子?
即便迪威在乾一的手里吃过亏,可同是天之骄子,谁又肯认输比别人差?可是,今日之后,他必须得重现审视这个闵申太子,连父皇都失算了,他也不可轻敌!
“承德太子啊!怎么没与你母后一道来?也好让朕尽一番地主之谊。”
承德是乾一太子的名号,想来乾一的父皇对他也是寄予厚望,只是这么多年,任由自己的儿子称病隐忍,这其中渊源想必也是无可奈何的。
乾一对于赫兰皇还算客气,“本宫知道前些日子母后有送过文书,说实在不放心本宫一人在赫兰游荡,极其忧心,决定前来赫兰与本宫一起瞧瞧热闹。可惜……母妃毕竟身子娇弱,为我忧思过重,刚来就病了。本宫于心不忍,已经派人伺候母后回了闵申。年纪大了,总该少些操劳。”
这席话听在旁人耳里,自然是这母慈子孝,可赫兰皇就不同了,总感觉乾一的每句话都像是讽刺。尤其最后那句“年纪大了,总该少些操劳”可是一板一眼,对着他说的!
若是眼神能杀人,乾一大概被这父子俩早已盯穿了数十个洞了。
赫兰皇阴阳怪气地一笑,“承德太子真是孝顺!巫皇后虽不是生母,也能如此为她着想。”
乾一的手指微微一拳,他的母妃岂是巫林菀那个贱妇能比?
“这位就是云希郡主?”乾一不接赫兰皇的话,嚣张地在众人面前就与站在不远处的少女开始搭话。
云希偏过头,云雾面具下,轻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正是!承德太子有礼!”
“果然花容月貌,身姿独颖。你我二人有婚约,只是中途有变,本宫择日会重现下聘,云希郡主莫怪。”
戴着面具,还能看出花容月貌?况且云希郡主侧颜那个恐怖的鱼鳞状疤痕,可是有人亲眼目睹。更过分的居然敢在赫兰皇宫公然谈论婚嫁事宜,这承德太子莫不是脑子有顽疾?还是狂妄肆意?
“承德太子,云希与您的婚约似乎早已不作数了。巫皇后甚至还差人送来了亲笔书信,以表惋惜。这书信还是跟这道云宸太子的文书一起送来的。”宓罗烨边说边拿出一道明黄卷轴,微微展开,里面确实露出了信封的一角。
云希微微侧目,站在这大殿之上不知是何感觉。哥哥的密令早已传给了她,而她不想去猜测此时宓罗烨手中的文书内容,应该会与哥哥的意思背道而驰。
赫兰皇微微偏了偏头,身边的随侍太监很有眼色地往宓罗烨的方向而去。话虽然是对着承德太子说的,可这意思明显是要皇上过目,天下人为证。
只是这小太监明显没有某人快,一眨眼功夫,宓罗烨的手中就空空如也。
如鬼魅般的身形,即便是武功不俗的宓罗烨也在那一刻没有来得及防备。宓罗烨心下有些震惊,他没想到承德太子既然如此狂妄,在赫兰皇的面前就敢公然抢走文书。二来,让他更为意外的是,这个承德太子的修为,怕是在他之上!
赫兰皇此刻铁青着脸,“承德太子,你这是做什么?”
众人皆能感受到这是赫兰皇要发怒的前兆,大臣们连同普通的妃嫔忙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不动如山地也只有那么几位。
迪煜的目光淡淡,自始至终都在云希的身上。对于赫兰皇的态度视若无睹,可能肯定的是,若是赫兰皇有丝毫举动会对云希不利,他便不会坐以待毙。
“赫兰皇何必动气,本宫只是想着既然是母后所写,烨亲王似乎也是对着本宫在解释,本宫便替赫兰皇过目一番。”乾一对着赫兰皇笑的和煦,转而对着烨亲王又道,“都说这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若本宫没记错,本宫的父皇曾派安阳侯亲自前往宓罗,只说婚期暂缓,只说要本宫决断。即便现在有母后的亲笔书信,可母后乃是后宫之主,不得干政。联姻也属国家大事,可得我父皇做主,盖玉玺,发文书才可生效。您说是不是?”
宓罗烨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觉得这承德太子真是个刺头,巧言善辩,心计也颇深。
云希想着这恐怕是乾一说话最多,“态度”也一直保持笑容的一次。
“赫兰皇,今日是您家宴,本宫就不打扰了!本宫恭喜您失而复得如此丰神俊朗的煜王殿下,您是个有福气的,不像我父皇,只有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本宫还要跟未来太子妃熟悉熟悉,就先告辞了。”
乾一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可也足以让赫兰皇恨的咬牙切齿。如此大胆张狂,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
虽然赫兰已与巫皇后暗中达成协议,巫皇后更握有暗灵宗的势力。可承德太子是闵申唯一血脉,若是有什么闪失,宓罗还没拿下,怕是闵申这个隐形助力也会不得不反目成仇,弄巧成拙。
一众人就看着这个嚣张的承德太子,众目睽睽之下,不知打哪儿抽出了一截混天绫,连带云希一起迅速飞出了天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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