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的时间,蒙城地区因为一场大雨引发了百年难遇的水灾,死伤无数。大水漫延波及了珠城边缘的小城镇,连边城燕郊的范围也险遭淹没。
更巧的是,听说宓罗的邺城地区同样遭受了灾害。不过,宓罗的太子云宸却以让人震惊的速度,遏制了灾情发展。才貌无双的少年太子,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若不是最初还有来自宓罗避难的百姓进入燕郊,怕是消息也不会如此快传入赫兰。
一时间,不论朝堂之上还是民间,这件大事已盖过几日前众人声讨威王殿下向宓罗道歉的事。毕竟若是天灾,谁也不会在此时贸然兵戎相见,得不偿失。
大殿之上,沐长桢作为当朝丞相,跪在地上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献计献策。
“微臣有罪,还请陛下降罪!”
赫兰皇最满意的就是这个八面玲珑的丞相,对他格外宽厚道,“沐爱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向朕请什么罪?”
“陛下可还记得几日前,钦天监一位小官因为替威王殿下说了几句话,惹怒了一些百姓最后不幸丧命之事?”
赫兰皇就顺着他的话,“那小官做事鲁莽,可朕也不能因此惩治自己的子民。朕当时派你去处理妥当,为何今日又提起?”
沐长桢按照威王的吩咐,大胆道,“当时威王殿下一事证据确凿,一时风口浪尖。可那小官懂些术数,他说当初为宓罗和亲所建行宫方位乃是风水极佳的祥瑞之地,而威王殿下乃是真龙之子,真正的行凶之人不但毁了祥瑞之地还加害真龙之子。祥瑞毁,天家伤,会有大祸降临。”
这种话,若是先前定是不管用的,还会被有心人说成是故弄玄虚,只为脱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大臣们都开始交头接耳,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哦?”赫兰皇心里总算知道迪威一直以来为何按兵不动了,面上依旧威严道,“钦天监中证大人,为何当时不曾听你跟朕禀报?”
中证心下暗道不妙,连忙出列,跪拜道,“陛下恕罪!是臣疏忽,并未测算过,也不曾听那名小官与我说过。”
“怕是中证大人德高望重,不屑与那等小官为伍吧?”沐长桢冷哼道。
这个中证,一直是太后的人,油盐不进,更不愿助威王殿下。正好,借此事,清理了这个碍眼之人。
中证不答话,对沐长桢不屑一顾,更是气的沐长桢暗自咬牙。
“朕看中证大人不如现在测一次,也好验证一番那名小官所说是否属实?”赫兰皇盯着中证,若是中证敢拒绝,便是抗旨不尊。若是中证测了,那也只能顺着威儿的谋划,否则名声不保。到时候,任他刚正不阿,也不得不重新站队。
中证自然不傻,只是对着赫兰皇恭敬道,“陛下恕臣无能,若是几日前,也许还能测出。可如今,行宫已毁多日,蒙城又发水患,臣学术不精,无法验证,请陛下恕罪!”
赫兰皇的笑容极冷,任由中证跪着。“沐爱卿可知那小官说大祸降临,是何方位?”
“回陛下,白渡山脉以南,高位最凶险。”沐长桢答得流畅,如此明显直指蒙城一带,可如今谁也不能说什么。
“这么说来,沐爱卿早知此事,却迟迟未报,可是为此事请罪?”赫兰皇拉高声音,听不出喜怒。
“此为其一,实在当时就连中证大人也不曾出此等预测,怎会信一个无名小官?其二便是,威王殿下宁可信其有,担心百姓会因此受到灾难,便让臣瞒下此事,自己早已私自前往蒙城一带赶去部署提防之策,如今怕是已经到了。臣担心,蒙城凶险万分,若是殿下因此遭遇不测,臣万死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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