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随祁子渊入了将军府,这处院落该是祁子渊的住处。不华丽,古朴却不破旧。
“这里的隐卫本是用来监视我的,如今变成了我的暗桩。有些东西需要亲手交与云一兄,请随我进来吧!”祁子渊推开了房门,将二人领进了这间古朴的书房,语气轻松。
乾一看了一眼云希,勾了勾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们将军府也是暗潮汹涌。”
祁子渊闻言,毫不在意道,“这天下都不安稳,为权,为利,为了些许执念,何处能淡看浮华?何人又能完全出世不争?暗潮何止在将军府?”
祁子渊虽为嫡子,却不是长子。其母早逝,生有长子的严侧妃继了正位。严侧妃的母族是仅次于纪家的第二世家,更有一个在宫中地位巩固的皇贵妃姐姐。祁宏虽为大将军,却碍于严侧妃母族势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非祁子渊十岁的戍边之策使其才扬天下,受到关注,怕早已淹没在暗潮之中了。
“总有那么一天,天下不争,有一方净土。”云希忽的轻声接道。
祁子渊深看了一眼云希,神色有些忽明忽暗道,“我爹遇刺的消息是我暗中散布出去的,他虽然不是个好父亲,但还是有怜悯之心,不愿再起金戈。”
“这么说来,祁大将军并无恙?还是你另有计划?”乾一似是不意外,神情认真问道。
“你们也应该查到花都几日前,曾出现了大长公主令牌之事吧!”祁子渊未答话,又突然淡淡问道。
云希眸光浅动,“那位大长公主是否还在花都?又或者她就在这将军府?”
她也曾派人探查敏妃下落,可惜并未查到有关她的踪迹。且当日手执令牌之人也并非本尊,之后就断了消息。
祁子渊摇头道,“我只知道月前赫兰皇曾传密旨,令其接管从各地暗中调遣而来的十万兵马,并设法埋伏在与宓罗交界的黑峡谷。他接了旨意,却迟迟未动。几日前,也就是大长公主令牌出现那日,他就卧床不起了。”
“那如今这十万兵马动向如何?”乾一听罢淡声问道。
祁子渊道,“如今这十万兵马由祁子恒掌管,怕是陆续已经入了黑峡谷了。”
云希心下一动,想起似乎前世领兵之人也是祁宏的长子祁子恒。边关起战火之前,祁宏就突然暴毙而亡,之后祁子恒承袭了父位。黑峡谷再过不远便是墟城的地界,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秘密?
祁子渊说罢走到书架的角落处,从一本破旧的书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乾一道,“我知道即便花都被封,云一兄也有办法出城。况且又是玉笙楼的暗执事,你将消息递给她最合适。这是之前的边防布阵图,我暗中绘制的,算我还她的人情。黑峡谷内的情形,恕我无能为力。她如此聪慧,一定会有办法。”
乾一眼神有意无意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云希,“你来看吧!”
云希点点头,接过那张纸,快速看过,将其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