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来听闻江上月虽是杀手组织,其主上也是极为有修养之人,怎么会是如此咄咄逼人之人呢?若是阁下愿前往濮阳城一叙,不论何等身份,自当欢迎的。”
“第一经商世家的少主,既然也甘愿成为马前卒了。”面具男子看着站在车辕上的纪落寒,眸中冰寒一片。
纪家的家主明明已有意投靠赫兰,如此一来,濮阳城的一大助力便会为他所用。现在倒好,偏偏出了个纪落寒唱反调,偏偏纪家主极为顾虑这个儿子,而濮阳城又严防太死。
纪落寒闻言也不动怒,只是淡淡一笑道,“本少主看阁下如此年纪就有此等成就,独来独往,怕是嫌少有至交好友,也不知晓何为知己之义,冰心之情。”
纪落寒这轻飘飘的几句,触动了他的心弦。从出生那一刻起,既定的人生,一场场精心安排与谋划,亲情友情为何物,他从未去想过、经历过。若有一日,他能登高俯瞰大千世界,这些虚无的情感,还不是手到擒来?
“既然濮阳城的小公子不敢见人,那本主便与纪少主过过招,看看濮阳城的能耐有几何!”
迪威说着送了马缰,飞身而起,朝着马车攻来。
“既然阁下你想要比试,那本少主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濮阳城的侍卫险些被面具男子打出的气劲所伤,幸好最终被纪落寒随手一挥的雪貂披风化解了。
二人在空中交起了手,内力震慑着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而云希所坐的马车周围也开始厮杀不断,濮阳城的侍卫却死守不让对方靠近一步。
百招之内,二人旗鼓相当。纪落寒身为少主,武功自是不弱。可面具男子的内力却要更甚一筹,且其功法招式刁钻狠辣,没有多余的花哨。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纪落寒渐渐有些不支,可也正是如此,更是激发了他潜在的力量,堪堪战成平手。
面具男子眼角带着邪魅的光芒,忽然撤了招式,开始凝聚内力,慢慢周身开始散发淡淡的红色光芒,犹如吞吐红信的毒蛇一般,手腕一转,所有的红色光芒直直冲着纪落寒而去。
嗜血咒!他怎么会这等邪功?纪落寒变了脸色,即便他接下了这招,怕是也会被吸去大半功力,更甚至若是稍有差池,会被嗜血咒所控,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挡住了呼啸而来的红色光芒,两道光芒在空中较劲,白色的光芒虽然吞噬了部分白光,可也有渐弱的趋势。
“叮……”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道暗器,带着青色的流光,打散了两道光芒,直直冲向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收手不急,被暗器刺穿了肩膀。一个旋身,抓住了马缰。马儿举啼高鸣,越发的不安。
云希此刻也出现在车辕上,面无表情地看向坐在马背上的男子。
面具男子自是也看见了云希,眸中闪过一抹讶异与不甘。真的不是她吗?这样的神态跟气韵,他从未见过,就连出的招式,也不是他所熟悉的。
“濮阳城的小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在下佩服。”面具男子压下心底疑惑,看不清面具下的表情,只有冷冽的声音传出。
云希冷冷道,“过奖!你受伤了,若想再战,改日再说!本公子不想胜之不武。”
“呵……彼此彼此!来日方长!”说罢便转马扬鞭而去。
云希看着打马离去的人,直到身影消失,才忍不住将胸口忍住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纪落寒落在她的身侧,将她扶进了车内,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他也是第一次见她用这种功法,很奇特。
“我帮你疗伤。”
“不用了,我无碍。他方才除了想逼我出来,还对你起了杀意。纪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云希拒绝了纪落寒为她疗伤,只是淡淡问道。
纪落寒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嚅了嚅唇,有些苦涩道,“纪家能有什么事儿,不都是些腌臜之事。”
他现在还不能说,他发现了纪家的不同。一面是道义,一面是亲情,他也有两难,进退维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