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进丽思卡尔顿,白末郁结。漂亮的红树林和海滩她也无暇顾及。兴高采烈的露露和韩枭并排走在一起,问东问西。
“韩哥,这里真漂亮,要是能经常来就好了。”
“你喜欢就好。”
“真的吗?下次,我要把画具也带过来。幻想一下站在宽阔的露台上,看星光下的大海,听海浪的声音,多美,多浪漫。韩哥,你对我真好!”露露惦着脚尖,张开双臂转了好几个圈儿,长长的裙摆飘起来,像极了花丛中起舞的蝴蝶。这只蝴蝶,还是纯真的白色。
下次?露台?星光下的大海?这是要在这里开房么?
萧况偷偷瞟了眼白末,那脸上覆了千年寒霜,眼睛里是万年坚冰,冻得他抱着手臂一路搓着。他善良的末末,由着人家欺负,都不还手的……
白末自动拉开与那对“恋人”的距离,跟在梁凡的后面。阳光灿烂夺目。她眯缝着眼,盯着他宽阔的后背。这个男人,论相貌比白岩差远了,气质也不相同。白岩看上去温文尔雅,对谁都笑得很温柔、很真挚,他看上去太过严肃认真,一副眼镜,挡住了眼睛,连窥视他内心的机会也没有。可是,她偏偏就觉得这两人很像。第一次见他,潜意识里就想排斥。同样是和韩枭一起长大的,比起萧况有更多的时间和他相处,青刃的半个当家,可是,她更愿意和萧况亲近。他的身上似乎有一股怨气……她将手插进牛仔裤的前兜里,指尖触到玻璃瓶。能让人死心踏地东西,到底是什么?
“末末!”
“末末!”萧况双手搁在椅背上,很伤脑筋地望着发呆的白末。她该看的人不看,不该看的人倒盯了一路。梁凡,韩枭现在最忌讳的人就是他了。
“白末!”最后,他顶着某人无形的压力,拖了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地按进椅子里坐好。
白末这时才回过神。韩枭在她对面,侧身浅笑着,一只手还搭在露露坐的那张椅子的椅背上。露露正小声向他致谢。这样柔和绅士的韩枭,她还是第一次见。
餐厅里弥漫着很深厚的意大利风情,所有的摆设也沿袭了正宗的欧洲古典风格。精美繁复的帘幕,昏黄的光线,将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
白末双肘支在桌面上,用拳头揉按自己的额头。一整晚没睡,脑袋重得都不像是自己的。
“不舒服吗?”韩枭嘴角噙着笑,轻飘飘问了句。
“白姐姐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清脆如黄莺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白末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左手平放在桌面上,右手支着下巴去看对她表示关切的露露。
啧啧,那张娇弱的小脸,真真忧愁得很。
她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雾蒙蒙的。
“白……”露露张了张嘴,只发出一个单音,便白着脸低下头。两只嬾白的小手都要把面前的餐布绞出个洞来了。
白末兴致缺缺地将视线挪到梁凡身上,他端着水杯在喝水,对身边发生的事毫不在意。
“末末,想吃什么?”萧况小心翼翼地将餐牌递过来,他都要成老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