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声音有些略显疲惫,只听他低声说出了三个字:“藏宝图。”
仅仅只是三个字,却让在座的豪强们皆是面露饥渴,就连首座上的赵霖也是一愣,这就是主子交代不能轻视的东西?
赵霖首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一些事他还是得弄清楚,于是他开口问道:“谁能保证这藏宝图的真假?若是给我们一张假的藏宝图,那此次赌局岂不是毫无意义?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不想不明不白地结束这场赌局吧。”
男子不语,只是冷哼一声,抬手将藏宝图往半空中一扔,双手向着两边一划,藏宝图就这样被打开来,然而他并没有就此停下手上的动作,只见男子两手同时掐出两个不同的诀,指尖的灵气开始注入藏宝图。
原本并不清晰的纹路开始渐渐变得立体,慢慢的,藏宝图上的景象如海市蜃楼般展现在众人眼前,每一道小路,每一条河水,甚至连树上的树叶,山间的飞鸟都看得一清二楚。
众人沉默。
显然,此时此刻他们不能再对这藏宝图的真实性有所怀疑,势必将藏宝图夺下的欲望更强,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考虑杀人夺宝了,不过碍于有郭老这样的高手存在,并没有人有过多的动作。
众人的反应都被男子看在眼里,只见他微微一笑,继续开口:“当然,我要求寻到宝藏的人与我三七分成,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三,你七。”然而此时男子心里却冷笑,‘话是这么说,寻宝之路艰难无比,况且那最后的重宝是何物,恐怕除了我没人知道。’
此时,暂时离开的荷官又回到了赌桌,开始了他的热场工作。
“第二局比小……”
顾北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眼神犀利,她并没有关注眼前那眼花缭乱的赌术,也没有怀疑那张藏宝图的真实性。
她好奇的是,此人是如何得到这张藏宝图的,蕴含有如此丰富灵气的藏宝图,跟楼下那位修为颇低的小道完全不搭调。
杀人夺宝?亦或是从门派钱掏出来一并携带的?以他的修为,杀人夺宝的几率不大,那么便是从门派内偷偷带出来的?
如此想着,顾北神识一扫,那小道面对顾北的探索,瞬间就像透明一般,被摸了个透彻。
他受了重伤。
顾北低下头,眼里全是‘果然如此’的神色,既然这样,那么他的目的也想象的出来了,大概是想利用这些人帮他寻宝罢。
这次潜入地下赌场,可谓是忧喜参半,虽然那东西不是她想要的兰溪草,但藏宝图这样的东西显然比兰溪草更有价值,不过……眼下她该如何获得这藏宝图,下面有钟老把守,明抢简直难如登天。
顾北脑子里思绪飞快地转着,此时,萧炳的小动作却引起了顾北的注意,这家伙,胆子挺肥啊!竟然当着一位筑基期高手的面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想要实施他的计划。
不过正合我意,顾北神秘一笑,身形一动,消失在昏暗包厢内。
顾北消失后,包间的门又被推开,宁泽阴沉着脸,眼睛死死的盯着包间内,那个女人没有来赌场?不,侍者说亲自将她带进了这个包间,监控器内也有她走进包间的影像,然而包间内却空空如也。
此时的宁泽十分后悔自己当初许诺的赌场包间必然不会安装监控器的决定,宁泽棱角分明的俊脸黑得可怕,浑身都在散发着骇人的气息,身后的保镖不动声色地站着,不敢说一句话。
“给我查!”
宁泽话音刚落,身后的黑衣人瞬间消失在黑暗中,无声无息。
此时,赌场内正在进行激烈的胜负局,骰子碰撞的声音清脆绕耳,众人都屏息凝视,这一局可是决定了藏宝图的最终去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赌桌上,他们并没有发现,原本站在一旁的小道士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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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神情怪异地看着眼前得宁泽,他自然认识这位义安会当家,当初他便是找到这位发起了这么一次赌局。
“不知当家的因何事而找贫道,若是私吞藏宝图一大可不必讨论,既然已经许诺,那么想要得到宝藏,就看待会儿的结果吧。”
小道士说完,转身欲离开,谁知身后传来的冷笑声让他身体一颤,铺天盖地的灵气自身后袭来,小道士心下暗叫不好,想要脱困,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追杀的人找上门来了?他心里此时只有这个想法,眼里尽是绝望与惊恐。
“呵呵。”
只见宁泽笑得邪戾无比,阴测测地说道:“不该是你的东西,就不是你的,若是肖想,那就只能拿你这命来换取了。”
宁泽话音一落,小道士赫然倒下,眼睛还瞪到极限似乎在控诉着死亡。他慢步走向小道士的尸体,右手一伸,藏宝图便飞出,被他稳稳握在手中。
宁泽走出地下赌场,并没有直接进入海天酒店,只见他身形一闪,整个人都隐进了一条黑暗的小巷,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北急速运转着体内的《枯木诀》,脚下生风,在昏暗的街道上留下一道道残影,方才她吃了化形丹,伪装成宁泽下手杀了小道士将藏宝图夺了过来,她没想到宁泽的身份如此好用,在整个地下赌场畅所无阻不说,就连那小心翼翼天性多疑的小道士也丝毫没有防备地被她骗离了赌场。
若是东窗事发,她必定没有好下场,她不是那个筑基期老者的对手,如今她只有尽全力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去探一探这藏宝之地。
此时赌场内,赵霖抬手的一瞬间,胜负已分。
赌局的结果以赵霖最终一点的比分获得两场合集分数的胜利,台下诸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在此造肆,毕竟赵霖身后站着一位钟老。
赵霖首先起身,笑着道:“既然胜负已分,那我义安会就对不住大家了。”
正当赵霖跟在座的豪强进行着最后的溜须拍马,他身后的钟老首先发现了端倪。
“那小道呢!”
钟老大喝一声,周围的人停止议论,纷纷向他看来,随后又将目光移到方才小道出现的位置,那里已经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