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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玄門苗善時校正編次詩象

齋大雲僧第五十一化

帝君詭為回處士,遊大雲寺。隨雲堂會食月餘,謂寺僧日:僧撰甚精,但少緬耳。遂去,旬日擁少許緬至,自庖設,數百僧皆飽足。僧智明請處士啜荼,舉丁晉公詩日:花隨僧筋破,雲逐客甌圓。處士日:句雖佳,未盡茶之理。乃書詩日:玉藥一槍稱絕品,僧家造法用工夫。兔毫碗淺香雲白,蟋眼湯翻雪浪浮。斷送睡魔離几席,增添清氣爽肌膚。幽叢自樂幽巖畔,未肯移根入上都。僧獻詩云:求真已得真,獨有呂君身。'.筐裹惟詩句,爐中皆藥銀。性靈淳似古,神黑煖如春。異日雲橋路,如何得少親。處士和日:三千里外無家客,七百年來雲水么手身。行滿蓬萊為別館,道成瓦石化黃銀。待賓磕裹常存酒,鍊藥爐中別有春。積德求師何患少,由來天地不私親。復以丹一粒遺僧日:服此,可不死。遂別去,後僧亦仙去。

誘侯用晦第五十二化

帝君遊江州廬山簡寂觀,臨砌淬劍。道士侯用晦問之曰:先生何所用。日:地上一切不平事,盡皆去之。侯心異之,以酒果共飲,謂日:先生道貌清高,必非風塵中人。帝君日:且劇飲,元相窮詁。既醉,以筋點酒,書劍詩一首于壁上日:欲整鋒錯敢憚勞,凌晨開匣玉龍嗥。手中氣岸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條。奸血默隨流水去,凶膏全逐舊痕銷。削平浮世不平事,與爾相隨上九霄。初若無字,既而墨邇集然,透出壁後。侯大驚,再因問劍法,日:有道劍,有法劍,道劍則元形,法劍則有衛。治之者,此俗眼所共見,第能除妖去祟耳。問日:今以道劍戮奸? 人于稠眾中,得不驗俗乎。日:道劍則忠劍,惟斬自己邪妄耳。法劍,衛也,則不然。以神為母,以黑為子,神存則黑存,神去則黑散。但珍其神,而寶其黑,以此戮不正,鬼神之類也。侯日:真仙之言也,願問姓氏。日:吾,呂巖也。言訖,因擲于空中,隨之而去,良久不見。侯乃恨恨而已。

遊戲虹橋第五十三化

蘇州垂虹橋,一日有藍縷道人至,擭酒于橋亭上,悠然獨酌,嘯詠終日,神氣飄然。眾計其所飲,自旦及哺,已非人量所及,亦元酒容。或詢其姓氏,道人取佛前香爐灰燼,題一詞于柱上:飛梁壓水,虹影沉清。曉橘裹,魚村半姻草。籌今來古往,物換人非。天地裹,惟有江山不老。雨巾風帽,四海誰知道,一劍橫空幾番到。玉龍嘶未斷,月玲波寒歸去也。紫極洞天誰鎖,指雲屏姻障是吾廬。任滿地蒼苔,年年不歸。畢書:吾,洞賓也。眾驚趁之,俄不見。

訪孽鍊師第五十四化

江州太平觀薛道士有高志,帝君過之,贈詩日:落魄薛道士,年高無白鬚。雲中閑外石,雪裹玲尋碑。誇我飲大酒,嫌人說小詩。不知甚麼漢,一任輩流嗤。末小書云:回道人同三客謁薛鍊師作。始知洞賓,併,寓其字。

誘南道士第五十五化

宿州符離縣天慶觀有育道士,少談莊老,有奇趣。一日晨興有賣藥道士至,即洞賓也。儀狀雄偉,往來彌月。帝君欲度之不契,臨別題二絕句于扉上。作大篆,體勢飛動,一曰:秋景蕭條葉亂飛,庭松影裹坐移時。雲遮鶴駕何方去,仙洞朝元失我期。二日:肘傳丹篆千年衛,口誦黃庭內景經。鶴觀古壇松影裹,悄元人跡戶長肩。既去,人爭剖之,以治病,良已。字入木寸餘,墨跡不臧。

度侯行首第五十六化

兗州妓侯其姓者,家為邸舍客,帝君詭服求授綰,蚤出暮歸,歸大醉,逾月不償一金。侯召啜茶,洞賓曰:吾見鍾離先生,謂汝可與語道。侯不省,以酒飲之,帝君索飲不已,滋不悅。帝君伸臂示之,金釵隱然,解其一,令市酒。侯利其金,日:飲罷寢此乎。曰:可也。即登榻鼻夠夠,至夜分,侯迫榻,帝君以手拒之,叱侯亟去。遲明失帝君所之,視其背,則手所拒處呂字,徹肌肉。侯感悟日:此呂公也,得非宿世一念之差,遂至于此,公來度我乎。即斷髮布裘,尋洞賓。復遇授道,遂隱去,不知所終。

誘尚書第五十七化

尚書郎賈師雄藏古鐵鏡,嘗欲淬磨,帝君稱回客謁焉,初但言道,賈不悟。次日乞試其技,筍中取藥少許,置鏡上,辭去曰:候更取來。藥跡已不見,但見所寓太平寺扉上題詩日:手內青蛇凌白日,洞中仙果艷長春。須知物外姻霞客,不是塵中磨鏡人。

誘曠若谷第五十八化

青城山丈人觀道士曠若谷,風骨清峻,戒行嚴潔。常以天心符水三光正黑,治疾良驗。而得人錢帛,即以散施貧乏。帝君詭為賓法師上謁,留月餘,所作符篆往往吹起皆為龍蛇,霧雲飛去。治鬼召將必現其形,通人言語,足踏成雷,目激成電,呵黑成雲,噴咳成雨。又善畫不用筆墨,但含墨水噴紙帛上,自然成山川花木宮室禽獸人物之象,略加拂拭而已。賣畫得錢,即市酒與若谷痛飲。若谷飲素無量,每為賓所困。一日若谷問曰:先生操行異常人,必自神仙中來,還可語吾道否。曰:子左足北斗七星缺其一,奚能成道耶,更一生可也。若谷驚日:賓公始聖人也,蓋我左足下有黑子,作北斗七星狀,而缺其一,未嘗為人所知故也。復問壽幾何,帝君倒書九十四字于壁,作兩圓相圍之,即別去。始悟兩圓相乃呂字,而姓也。後若谷九十四歲卒,果符倒書之讖也。

詩象:先生元熙鍊玄玄,感應隨機法自然。若谷傲然輕問道,更生一世亦無綠。

度翟筆師第五十九化

綠江筆師翟某,喜接方士。帝君往謁之,翟館于家,禮遇殊至。自是往來彌年,一日挈翟遊江滌,嗜筆管為兩片泛于波上,帝君履其一,引筆師效之。翟怖不敢前,帝君笑而濟及岸,俄不見,翟始知其異人也。旬浹復來,自挈飲食食翟,皆臭腐矣。翟閉鼻謝弗食,帝君太息日:若不能惡食,吾以肉醬兩瓶遺君。遂去不見,開視醬瓶,皆麩金也。兩瓶者,非兩大甕之類也。

詩象:往來提警一年餘,又是翟公德不孤。不上管舟嫌臭食,可憐元分赴仙都。

度黃鶯妓第六十化

廣陵妓黃鶯有姿色,豪客填門,好濟貧布施,日有呂秀才,即洞賓也托宿,黃以其藍縷垢污拒之。秀才題二詩于屏,一日:模母西施共此身,可憐老少隔疏親。他年鶴髮鸚皮媼,今日玉顏花貌人。二日:花開花落兩悲歡,花與人還共一般。花在枝頭防客折,落來地上請誰看。題畢,俄不見,黃悟欲抉目。

詩象:幻化形骸假合身,責財好色喪真親。行藏語默奚為主,誰悟中中的主人。又日:終朝賣笑與追歡,幸積陰功有幾般。德感真仙來救拔,可憐福薄不相看。

遊戲岳陽第六十一化

帝君遊岳陽,詭名賣藥。一粒千金,三日不售。乃登岳陽樓,自餌其藥。忽空而立,眾方駭悟,欲慕其藥,帝君笑日:道在目前,蓬萊畦步。撫機不發,當面蹉過。乃吟詩日:朝遊北海暮蒼梧,袖裹青蛇膽氣龐。三日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

詩象:仙遊翱若鳳柄梧,隱顯全忘精與贏。靈藥度人人不識,德風吹此滿江湖。

救趙監院第六十二化

監文思院趙應道,病療幾危,委頓泣別親舊:吾死矣,夫閤闔有之物皆捨得,獨鶴髮老親與托,奈何。語未竟,俄有一道人? 扣門,語趙日:病不難愈也。取紙二幅,各箔其中為二方竅,徑可二尺許,以授趙日:俟夜一幅,灰之調乳香湯,塗之病上,留一幅以待後人。言訖,別去。趙貼藥,自夕迨曉即愈。大驚喜,覓道人不復見矣。始悟兩方竅,乃呂字也。

詩眾:趙公敬母德充天,孝感慈尊兩口仙。病愈求真真已遁,不明救後乃心傳。

誘崔進士第六十三化

崔中舉進士,道過巴陵,寓旅邸,歌《沁園春》樂章。帝君適意蒲溪,隱市井問,質其所歌,崔曰:束都新聲也。日:吾和此詞,不解書,吾唱之,子為吾書也。崔為書,其詞曰:七返九還丹,在人先須鍊己待時。正一陽初動,中宵漏永。溫溫鉛鼎,光透簾幃。造化爭馳,虎龍交媾,進火工夫牛斗危。曲江上見月華瑩淨,有箇烏飛,當時飲刀圭。又誰信無中養就兄,辨水源清濁,木金問隔。不因師指,此事難知。道要玄微,天機探遠,下手速修猶太遲。蓬萊路,仗三千功滿,獨步雲歸。崔問姓氏,曰:吾生江口,長山口,今為守谷客。翌日訪太守言之,太守日:此呂洞賓也。亟令召之,叩其戶,應聲漸遠。再呼不應,推戶而入,聞無人矣。壁有詩日:腹內嬰兒養已成,且居塵市暫娛情。無端措大剛搖舌,卻入白雲深處行。崔與太守歎恨元已,乃和詞日:自己陽生正是中,虛靜極,動時默,地雷微震。衝開玉戶,天心朗徹。放下簾幃,真火沖融。靈泉復奏,不昧谷神何險危。自然妙若三川,龍躍九萬鵬飛。中中二土成圭,意眷戀濃,如母護兒。這恍惚,真容不空不色,窈冥妙象。無識無知,命住丹圓,全真體道奮志精修,休自遲收功了,把三才全理一貫全歸。

詩象:雙圓性命大丹成,師憫仁賢喻道情。太守既明親拜謁,祖師安肯綽然行。

成都施丹第六十四化

成都藥市,日有道人垢面鶉衣,手持丹一粒,大呼于市:我是呂洞賓也,有能拜我者,以丹餌之。眾皆以為狂,相聚戲笑,或加凌侮。道人不顧,如是往還市道上數回。迨夜,意無人拜之者,道人往坐五顯靈觀廟前火池上。兒童爭以瓦礫擲之,道人笑白:世人欲見吾甚切,既見吾而又不識吾,亦命也。·夫乃自餌其丹,俄五色雲周身,有頃不見,眾共悔恨。

詩象..一粒金丹度有綠,明明直示反生姻。世人薄福綠輕甚,觀面真仙不悟玄。

誘陳澹然第六十五化

陳澹然,富而儒者也。性慕道,延雲水士多年,竟元所遇。帝君詭為傭者,為治圃歲餘,所作工役力倍常人。陳愛之,然止以傭者待之而已。一日陳與一道友講《陰符經》,至天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未曉殺機之旨。傭者從旁抗聲日:生生者不生,死死者不死,已生而殺生,未死而學死,則長生矣。陳大驚曰:汝非傭者耶,誰教汝為此言。既而請之,則復謬悠,其辭不可解。道友曰:田野村夫,定於何處竊得此語耳,非實通曉也。居元何,忽辭陳曰:吾將遠行,明年五月五日復來也。既去寂然,陳有鄉人客于巴陵,遇之日:為寄語陳公,我洞賓也。始可授道,徐察之,則不然,吾不復來矣。言訖,走入呂仙亭前竹林中不見。明年端午日午時,陳暴卒。

詩象:慕道參師即有年,真仙臨降了元綠?明言生殺元生妙,何故澹然空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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