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当时并不知道这种功法。”墨越子认真说,“只当那个也是异诡门中一门秘法而已!后来我反复推敲,越想越不对,便去查探此种功法的秘密,最后从胜天教的教录残篇中寻得几篇关于‘命魂决’的描述,才知道屠方临死前使用的是那‘命魂决’功法,但是那教录对‘命魂决’的出处语焉不详,而对其他异诡门秘术都有详细记载,所以我才怀疑‘命魂决’不是出自异诡门遗篇!而是另出他人之手。”
“嗯,这就对了!”碧落子将那记录放在书案上摊开,提笔在上面记录下命魂决的特点。“不过你应该及时补上这段记录,而不是等到今天才提起。”
“嗯,我忘了!”
阿秀第一次见到墨越子脸红。
“你不会认为玄悲是习得‘命魂决’而被耗尽寿命,最后落得天人五衰的下场吧?”碧落子起身将记录本放回书架上,重新坐回她的位子的时候,如此说道。
墨越子想了好一会才说道:“除了‘命魂决’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能让一个修士在短时间能耗尽寿元!”
阿秀举手道:“你不是说练习‘命魂决’会功力大增么?可是我和玄悲打过,他非常软弱,连我一招都接不下!”
“说到底,‘命魂决’都是一种邪门功法!”墨越子说,“邪功都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上手非常容易,修炼速度异常快速,但根基不稳,容易练岔,导致走火入魔,我怀疑玄悲正是因为走火入魔才会落到如此下场!”
“‘命魂决’功法和异诡门秘籍同是胜天教秘法,如此说来,那就是异诡门又开始死灰复燃了吗?这可是头等大事!”碧落子目光很是深寒。
墨越子摇头道:“我已经派出太华弟子收集证据,可是并没有当年胜天教出现的那些先兆。”
“那些先兆是什么?”阿秀好奇的问
“当年胜天教出现的时候,先是蛊惑众生,随后出现大量的平民被杀,那些被杀的人都是被吸干血肉,很容易辨认,而我派出山门弟子去神州大地四处查探,却没有出现这两种情况,所以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异诡门又出现了。”
阿秀小声道:“会不会只是玄悲和尚无意中找到‘命魂决’,独自修炼,结果发现耗尽了自己的寿元,他情急之下走火入魔,便打起了‘恶鬼道’的主意,认为‘恶鬼道’和‘命魂决’同属鬼道功法,两者必有共通之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得不到‘恶鬼道’功法。”
墨越子和碧落子对望一眼,同声道:“极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说的通了,玄悲不是有意陷害太华山,只是想逼你交出‘恶鬼道’的经文,”墨越子说,“玄悲和尚在杀害玄正,玄空,玄智三位大师后,翻遍了整个大悟禅寺都没有见着‘恶鬼道’,所以他以为‘恶鬼道’在玄虚身上,因此将玄虚大师囚禁起来,慢慢逼问,可是玄虚大师根本没见过‘恶鬼道’功法,如何能给他?这时,他又知道阿秀奉玄正之命将大悟禅寺的传位信物交给玄虚,所以猜到‘恶鬼道’的经文在你的身上,但自知非你敌手,便来个栽赃嫁祸,让人将阿秀击杀,到了最后,无论是谁杀了阿秀,都会将大悟禅寺的传承信物交还给他,那时,‘恶鬼道’的经文自然也落到他的手上了,可是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青岚真人插手此事,快刀斩乱麻,就了阿秀一命,阿秀,如果你当时不是立刻离开红叶寺,后面源源不断去救大悟禅寺的人迟早将你击杀”
阿秀听到墨越子的分析,心里一阵后怕。说道:“看来我当真要多谢青岚真人的仗义执言!”
“玄悲一计不成,又生一记!”墨越子继续说:“鼓动地藏王菩萨道的僧人围困太华山,想要强行逼太华山将‘恶鬼道’交出来,可是他根本不了解我们的马匪掌教会不怕天下人的指责,一口气将围困太华山的僧人杀了几百,让威逼太华山交出阿秀的计划流产,直到玄悲死去,也得到不‘恶鬼道’法决!”
“玄悲真的是如此心机阴沉的人么?”阿秀说。
“要证明这个猜测很简单,只要找到玄虚大师,如果玄虚大师真的被玄悲囚禁,那么上面的推理成立,如果玄虚大师是被别的组织囚禁,那么异诡门当真是死灰复燃了!”碧落子最后总结说,“玄虚如果真的是被玄虚囚禁,那他被囚禁的地方肯定离着玄悲不远,看来就是在九华山上,墨越子,你还是要再去一趟九华山查清楚玄虚大师的下落!”
阿秀的心里忽然一惊,特别是听到“组织”二字的时候,她心里想起红叶寺的惨案,那些和尚是被一个组织杀死,而不像是被玄悲的手下下的手。
她把这个猜测一说,墨越子和碧落子登时面面相窥,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两人都经历过当面的胜天教之乱,深知异诡门的可怕,想不到才过了二百年,异诡门的信徒又出现了,而且藏的那么隐秘,如果不是玄悲抢夺‘恶鬼道’不成,天人五衰死亡,自己还不是到现在都被蒙着鼓里。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玄悲有可能是诡异门余孽?”墨越子说
碧落子正色说:“此事如果当真是异诡门在作恶,定要颁告天下,不能让异诡门壮大起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墨越子严肃的说“的确如此,阿秀,这次事情重大,你是本门后起之秀,不容有失,大悟禅寺的事情交由我们来处理,你就呆在山上修炼,轻易不能下山,我现在马上启程去九华山一趟,希望能寻找玄虚大师的下落”说罢,匆忙离开三清殿。
阿秀见墨越子走的匆忙,奇怪地问:“异诡门当真那么可怕?”
碧落子脸色深沉道:“非常可怕,他们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简单修习几天异诡门功法,便能轻易修炼几十年的修士!”
“即使是这样,那也不能让掌教如此担忧吧?”阿秀并不感到如何害怕,只是感到惊奇,认为掌教和墨越子长老有点小题大做了。
碧落子说:“异诡门最可怕的地方是在于一旦有人开始修炼异诡门秘法,每天必须杀人练功,想不杀都不行,如同恶鬼催魂一般,你想象,如果出现一万名异诡门弟子,那每天就要死掉一万名无辜之人,一个月就是三十万,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万,天下人虽多,但也经受得起这般无休止的屠杀,更何况,异诡门功法上手容易,几乎只要是个人都能学会,这样一来,学的人决不会是个少数目,当年胜天教出现,教众在短时间内发展到十万之众,一天就要死掉十万无辜之人,弄得天怒人怨,最后天下道门佛门联合起来共击之,才将胜天教覆灭,太华山参加该役的弟子为一千五百人,战后存活人数为三百二十七人,我的师尊和光真人就是死在那场大战之中。”
阿秀这才惊怕起来,心道:“难怪掌门和墨越子长老会如此紧张,当真不能让异诡门重现在世上,那简直就是邪祟在肆虐天下苍生,当真是不得不除!”
阿秀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装有渡劫丹的瓷瓶,将它放在碧落子的书案上。
碧落子微笑问:“这是什么?”
“渡劫丹!”阿秀说:“蜀山的渡劫丹,百花居士临死前将它赠与我!”
“原来是蜀山的渡劫丹,这可是一枚不可多得的神物!”碧落子淡然说道,她也没有去拿那瓷瓶,“既然百花居士将它送给了你,你就收好吧,拿出来做什么??”
“我暂时用不着!”阿秀停顿了下,继续说:“如果渡劫丹在我的身上,以后我出外历练的时候定然会被蜀山盯上,说不定他们就要对我****招,所以我将他送给掌教好了,免得惹来一身麻烦!”
“渡劫丹虽好,却是外力,如果用它来渡那大乘天雷劫,是可以增加一丝胜算,但却让道体不纯粹,还有使用渡劫丹就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所以在太华山教规里面,明文规定但凡太华弟子,不得使用外力帮助渡劫,所以我不需要渡劫丹来助我渡劫!”
碧落子边提笔处理太华事物边说,态度平和,语气淡然,她根本不将渡劫丹放在眼里,“虽然我不稀罕,但稀罕的人太多了,对你来说确实是一桩麻烦,我可以帮你代为保管,同时也传书蜀山,让他们知道渡劫丹在我的身上,如果他们敢上太华山的话,尽管向我提要就是了,哼哼,我倒是想看看蜀山现在的人有几人是有种敢上太华山。”说到后来,她的脸色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厌恶之感,显然她对蜀山非常不待见。
回到冬溟阁,阿秀便去找荀阡,发现他在练功,便不去打扰他,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听到荀阡的房间传来声响,知道他已经收功,连忙过去一看,果然见他正要出门,笑道:“你要去做什么?”,
荀阡忽然见到自己的师父回来了,又惊又喜,叩拜道:“弟子见过师尊!”
“以后见到我,问候一声便好,不要动不动就叩拜,我见了不习惯。”阿秀摆摆手的说,她很不喜欢这种跪拜的礼节。
“遵命!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时候出关的,我怎么不知道?”荀阡也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听到以后不用行大礼,心下当然欢喜,对这个不负责任的师父增添了一丝好感。
“刚才出关,现在想着也是时候传你技艺了。”阿秀笑着说,“难道你以为我收你为徒就是要你去青女殿上听你师祖讲禅的吗?”
荀阡大喜,他已经拜进太华山将近三个月,其他的师姐师妹都有人带着修炼功法剑诀,唯独自己没有,自己的师父每次都是来去匆匆,顾不上自己,到现在连一把像样的剑都没有,自己跑去找师祖要把门派佩剑,结果被告知要师祖的告之他的修炼安排由师尊来安排,就这样,他是整个太华里唯一一个没有佩剑的弟子,就连学习仙道的师兄师弟都配有了长剑,唯独他没有,让他觉得好不丢人。
阿秀低头沉思道:“你是我的大弟子,我以前没有教过人,应该从那里教导开始呢?”
荀阡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这个美女师父,小心翼翼地说:“师尊,我还没有长剑呢,是不是先去炼器峰为我领取一把长剑再说?”
“你还没有长剑吗?嗯,我就说总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是你没有长剑!”阿秀大咧咧的说,“好,就这样定了,我们先前去梦剑峰。”
“去梦剑峰干嘛,不是应该去炼器峰么?”
“啰嗦什么,去了便知!”她有点不耐烦地说。
荀阡被阿秀的连拖带拉跑着走,来到石坪上,见到那里有几个仙鹤停留在那里,便骑上其中一个,朝东北处的一座悬浮大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