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琏皇要云国的太子到琏国做御司雪的入幕之宾,且云国需要向琏国每年上贡,贡品的名单巨多。云国的皇后哭的死去活来硬是要让云皇拒绝,朝中大臣主战的说是太子乃一国的根本,怎么可以去做别人的入幕之宾,这明显是在羞辱云国。”掠雨凝眉说道。
“御司雪的入幕之宾?”墨苒凝惑的问道。
“御司雪是最近才出现在琏国的人物,以前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像是凭空而来的。听说御司雪此人最擅长巫术,更有特殊的爱好,就是喜欢**。说是琏皇要幼小的云国太子送给御司雪,也是这个意思。”掠雨回答道。
“亏得琏皇想的出来,云皇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了这云国毁的也差不多,每年进贡这是要掏空云国的国库,太子不在,国之后继无人,这云国也就是在苟延残喘了。要是不答应不是直接称了琏皇的心,这是要亡国!只是,这御司雪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这样神秘。”墨苒忽然觉得这夜晚甚是寒凉。
“御司雪大概是琏皇最隐秘的近臣,当年琏皇能一举登上皇位,并将琏国带向盛世,这御司雪估计也是功不可没,但最重要的棋总是在最后一步行走。因此,御司雪才会一直隐在深处不为人所知,暗地里替琏皇做事。现在琏皇想要一统天下,必定少不了他,这才出现。”聂仓牧将最后一个黑棋子捡入棋篓说道。
“那这云国不是必亡?”墨苒一扫棋面将剩下的白棋子全部收回。
“云国没得选择。”聂仓牧看向皎洁的月,叹气说道。
“云皇的决定是什么?”墨苒看向掠雨问道。
“云皇盛怒,说是士可杀不可辱,决定出兵与琏皇决一死战。”掠雨回道。
“这胜负早已经明了,琏皇一意要统一九州,早在之前吞并了许多小小的国家,没想四大国家中云国竟会是第一个被吞并的国家,只是不知道接下来是风国还是瑾国?”墨苒忧心的说道。
“瑾国有公主,现在还有聂先生,一定不会让琏皇有机可乘的。”掠雨坚定的说道。
“掠雨,你先下去吧。”墨苒从茶几上捧起茶,喝了一口暖暖身子后说道。
掠雨没出声,安静的离开。
“云国现在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云国与瑾国不合早是众所周知,云皇是不会向瑾国求助的,那么只有风国,你说云皇会向风国借兵马吗?”墨苒看向聂仓牧问道。
“会不会结果都是一样。”聂仓牧起身,背手走到栏杆边,淡淡的说道“一盘棋,可以是一个国家,也可以是一个天下,至于其命运如何,看的不止是下棋的人,还有当中棋子所处的位置,每一步都是一个关键所在。”
远处的宫灯明灭的照着长长的宫路,折射在琉璃络的流苏上散着微弱的光芒,水上一层一层的粼光播散开来,晕开了一圈又一圈。
粉色的亭帘垂下在柱旁,和着微风轻巧的飘荡着,墨苒指尖缱绻着那透明的纱帘,立于聂仓牧身边,目光柔和的看向远处。也许,只有在他的身边,她的一身骄傲才变得那样柔软。
“现在云国已是这样的局面,那么瑾国是不是要做些什么以防万一,比如瑾国和风国是不是该联手?”墨苒放开卷着的轻纱说道。
“瑾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康,唯一的不足便是皇室人脉单薄,就只你和皇上,且现在后宫无一妃嫔,皇上继位多年尚未立后,于礼不合。瑾国需要的是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聂仓牧从棋篓中抓起几枚白子,卜了一卦说道。
“嗯。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墨苒拂去满身的忧愁,恬淡的对聂仓牧说道。
“好。”聂仓牧将白子收好,清浅的回道。
“主子,行动失败,请主子责罚。”逐风跪倒在萧诀面前,低头说道。
“无妨,那聂仓牧如果那么容易对付也不配盛名天下了。”萧诀心情大好的说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去领军法吧。还有你回去准备一下,三日后,我要让云国易主。”
“是。”逐风暗暗擦了把汗,这罚算是轻的了,按照萧诀的严厉性格,以往行动失败的人都是直接解决了,从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萧诀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自信满满的望向云国皇宫的方向,今晚的月色很好,照的云国的城池如同白脂凝结而成的,在夜色中显得优雅,这样优雅的疆土,就是该属于琏国的一部分。
萧诀一身的红衣被风吹拂的肃肃直响,他一点都不觉得寒冷,相反的觉得畅快无比。意气风发手握天下,想来就是这样的。看着这一砖一瓦尽收入掌中,看着这一山一水尽入怀中,坐拥天下,醒掌大权。
忽然,萧诀转向瑾国的方向。待云国纳入琏国的地图内,瑾国也不远了,想要的,是佳人在侧,能同他并肩携手之人。可是,似乎她不愿意,好,你不是一心为了瑾国么,瑾国在你在,那么我便要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
萧诀勾起嘴角,放肆而张狂,浑身上下的霸气不敛丝毫,没有人敢靠近他,离他近一点的守城人都觉得那气场压抑的人不敢喘气。只觉得在他面前仿若一只小小的蚂蚁一般,卑微到尘埃里去。
墨苒裹在被子里,突然打了个颤,莫名的寒凉感袭来。心里忽然觉得很是不安,是因为瑾国,还是因为自己?
天下之争必定止于琏皇之手,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孰是孰非?聂仓牧坐在青玉案前,叹了口气,执笔平宣,想要写什么但又下不了手,第一次这样踌躇过。为的是她还是别的?还有师傅的教诲,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在一步一步走远。
月色,是清冷还是皎洁,依着各自的人心而异,那月还是那月,只是人的不一。月色洗如许,月华笼罩着天地万物,润泽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