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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楼歌谣(1)

一名青楼女子在章台上起舞弄影,她唱一首歌谣,“自古英雄,爱美人我朝枭雄更爱江山,打了江山,坐了江山,稳了江山,就要丢了美人,我朝美人兮,红绡帐里……”

红颜对大元王朝唱出最后的挽歌。晨曦微露,容妆未整,昨夜的残妆还在脸颊半明半灭。宝钗悬,鬓云松垂,徒留玉兰香味。低头抚媚,长叹息,下一步,往东往西,下一步,江山易主,下一步,鹿死谁手?

黄袍加在身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太祖朱元璋站在殿门口,举起双手,朝天大笑,我癞头和尚不再是癞头和尚,现在戎马一生,灭了大元王朝,现在下令就要偏安于应天府,谁敢抗旨?

众大臣齐刷刷地低下头,大声应和,威武,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祖大兴洪武之治,这以后,国家的运势就像长江之水,一泻千里,奔腾不息,因而,作为当朝的统治者,他常游乐与山川之上,徘徊在云雾缭绕的山峰,其中有一座山是他的常去之地,人们念着太祖的恩德,把它取名为“如来山”,就是说此山太有灵气,像如来佛祖一样给人带来好运。

可是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即使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太祖也给了先皇不少厚爱,祈福消灾失灵了,一年后傍晚,发天灾了。

滚烫滚烫燃烧的火团从如来山底喷发出来,时而流泻,时而朝四面八方散去。那些火球掉在干枯的灌木林子上,灌木林顿时变成了火海。火光忽明忽暗,好像烽火狼烟,只是缺少了两兵交接的号角声。火山喷发,就如地震突发,是自然规律而已,不必赘述,只为减少灾区人民的恐慌。风吹起,随风四散的火山灰,落在庄稼地里,落在山花草地上,落在房屋里,把如来山周围的生灵陷于如涂如碳的境地。

谁知山脚下面居然隐居了一颗仙草,它深深地扎根在泥土里,这里的土地神曾经丈量过,深入地底下的茎大概有二十丈深。它们交错纵痕,见缝插针,有的和其他的仙草交缠在一起,有的直伸到地下水边,汲取养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棵仙草要给周围的生灵做三百六十四天的祈福,祈求冬无酷寒,夏无炎暑,秋有硕果,春有嫣红,祈求周边的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旱无缺水,润不毁田。她常常把自己埋在地底下,感觉到哪里出现困难,就会现身,伸出两片枝叶,八字形展开,一张一翕,从小变到大,发出成长的滋滋响声,人们认为它是在向天空默念祈福语——“如来山草,施恩布德”,这一天就会风调雨顺。

它到底说些什么人们听不见,只是曾经有一个打猎的人不小心把兔血喷在草上,就听见一个女子的喊声,“……施恩……”话传开了,人们叫它施恩草。

那些火山灰虽然能夺取如来山周围繁华的容颜,但是奈何不了幽幽静静的施恩草,它可以借助根茎的力量继续汲取大地的精华延续生命。铜铁锡金,磷钾钙……焦灼的枯枝败叶在风和雨水的作用下又成了它源源不断的受供养的原料,施恩草越发壮大。渡尽劫波,如来山上的余孽,占尽了风光。

住在山脚下的荼蘼春喜欢上山采菜山药,背着背篓来到山上,同行者有百灵鸟,猫头鹰,田鼠和山鸡。它们离如来山只有几百里远的时候,遇到一片绿草丛生的湿地,步伐匆匆的荼蘼春正准备驻足的时候,脚下的泥巴打滑了,他一脚陷进了淤泥,接着整个身躯都开始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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