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死了太多人,于是本镇的殡葬业特别发达。如你所见,人死的多,墓地自然也多。而时至今日,印第安人与牛仔互相争夺的最后结果,是以印第安人的惨败收场,他们全数被赶进深山里的保护区。根据镇史的记载,最后在这里被处决的一个酋长「老婆哭了」,曾经诅咒这个城镇将会永远不得安宁。
为了镇压老酋长的诅咒,所以在市中心的市府花园中间,你可以看到老酋长与当时镇长的铜像。镇长手拿一把左轮手枪抵住老酋长的额头,露出一口牙齿开心地笑着;而一旁的老酋长则被五花大绑得跟只毛虫一样,铜像的标题是「白人的胜利」。
托铜像的福,戴德镇晚上常常有人目睹老酋长的幽灵骑着黑马,一边谩骂着印第安脏话,一边看着铜像哭泣。于是从此以后,诅咒成真,戴德镇从此永远不得安宁。
好啦!扯远了,我们现在再把大雨拿回来。由于大雨会造成戴德镇的烂泥道路交通不顺,所以大部分的镇民都住在镇上;郊外住的,通常都是些打死不搬的职业农民,不然,就是有些与镇民相处有隔阂的怪人。而位于戴德镇边陲,广大的农田与荒地地区,死人街与墓场街路口,就有着这么一栋遗世独立的黑色房屋,伫立在今晚的倾盆大雨之中。住在这里的,正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
远方响着凄厉惨白的闪电,隆隆的雷鸣声不绝于耳,从窗户往屋里看进去,有个男人一边抓着臀部与大腿之间的痒处,一边走到厨房里。他端起烤箱里的爆米花,打开冰箱,拎了一手啤酒,走回客厅的沙发前,一股脑地坐了下来。
男人把爆米花放在身边的小桌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播报着新闻,新闻播报了一轮,很好,没有关于男人的事。他得意的笑了笑,转台切换到今天最重要的事之一,金雀队对蓝袜队的比赛。
男人坐了下来,沉进软软的单人座沙发里,他张大着双脚,狠狠的啜饮了一口啤酒,然后,像一只野兽般地大吼了一声,用以表彰这啥劳什子的啤酒公司,将冰凉的啤酒做得如此好喝,而且便宜,他真希望现在身边就有个啤酒公司的人站在旁边听他叫两声。接着他端起装着爆米花的纸盒,拿起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然后又是一声大吼。与刚刚表彰啤酒公司不同的地方是,这声大吼,纯粹是叫爽的,他并没有打算夸赞农夫与食品加工厂。
磅!
就在钱宁叫完的下一瞬间,他家的大门,非常粗鲁的被人踹了开来。
「钱宁!」
一个双手皮开肉绽到露出白色的骨骼,少了一只脚,破烂的脸有一半沾满泥泞与尸虫,身后拖着肠、胃、肾、肝、脾与全套呼吸系统的女人,站在钱宁家的门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