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探查江恒越的表情,就见他一手托着碗,一手还在喝粥,明明已近快见底了。
罗锦棉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我帮你再盛些吧。”
随即她不由分说地夺了过去。
白驹过隙,这样奇怪的生活就这样怪异地维持着。
“这么早就回来啦!”罗锦棉把散乱到各处的食材拢了拢。
“嗯。”话说完江恒越就一个人躲到角落里,打开笔记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吃过了么?”
罗锦棉望向江恒越,就见他低着头,道:“没!”
在罗锦棉的记忆里,他好像是从上个星期开始每天临近睡觉才回来,刚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她在这里做饭,他就在旁边,眼睛紧紧地锁住她,好像一不留神她就会丢掉他跑掉一样。当罗锦棉望向他的时候,他又会突然转过身,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光是做饭,无论哪里都在旁边,有的时候高高大大的身体弯着,头低低的,像是一个吃不到糖的小孩。
也是上个星期,罗锦棉一把揪住江恒越,“你干什么呢,没事儿干老是在我旁边晃来晃去的。你病还没好呢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江恒越当时脸色极差,有些惊慌,吞吞吐吐地说了两句,毫无逻辑,是什么罗锦棉也记不清了。
“这样也好,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罗锦棉喃喃低语道,脸上却写满了失落。
半夜,
罗锦棉打开门。
“这么晚才回家?”江恒越放下手里报纸。
“哦!”罗锦棉疲惫地合上门。
“吃了么?”
罗锦棉大力地点了点头。
下了班她就跑到一家餐厅开始吃饭,吃了一晚上,餐厅的老板大概都觉得她是个奇葩,一个人吃饭不说,还独自一个人自言自语到所有人都离开。
“再吃点儿吧,我买了不少饭菜。”
“算了算了!”罗锦棉急忙摆手,“我吃了不少了。”
江恒越放下手中的报纸,揭开一盒盒满当当的快餐,辣子鸡丁,辣炒肥肠,麻辣豆腐,一盘盘火红油亮的菜肴摆满了她的桌子。
冬天的菜不经折腾,油已经处在半凝固的状态。
“我给你热热吧!”罗锦棉道。
“也好。”
“你怎么还没吃啊。”忙碌之中的罗锦棉抽空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
“嗯,我想和你一块吃。”
“你不用等我的,而且我不是说我和同事出去么。”罗锦棉有些烦躁地说道。
“我怕你没吃。”江恒越低着头像是一个可怜的小孩。
“那你可以先吃啊!”
“我——我——”江恒越吞吞吐吐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即自己结果饭菜埋头大吃起来。
罗锦棉就看着他,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突然走了过去坐到他的旁边,紧紧地挨着他,“那我再吃些吧,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叮铃咣啷——”筷子掉了一地,江恒越手忙脚乱地弯下腰,又把勺子碰掉了下去。
“我去拿副新的!”
罗锦棉看着江恒越慌慌张张地样子,嘴角微扬,心早已难以自禁地柔软了下去。
自从那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江恒越就像变了一个人,更确切地说只是在她面前发生了变化。公司里,江恒越还是那个冷酷的,威严的老板。
坐在桌旁,
罗锦棉玩着电脑,猛地抬起头,和江恒越视线相对,他急忙低下头。手上噼里啪啦地点击这鼠标。
罗锦棉嘴角微扬,终于忍不住了,道:“老板,做什么呢?”
“没什么啊,工作啊,你知道我很忙的。”江恒越道,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是么,你确定你不是再***?”
“啊——”江恒越被这样的玩笑弄得猝不及防,“怎——怎么可能——我才没有看呢——”
“呦,别不承认了,就知道一个人吃独食是不,颜值怎么样,来让我鉴赏鉴赏!”
罗锦棉说起身就起身。
江恒越的鼠标点的更勤了。罗锦棉还是看到了,一堆的照片,全是她的,吃饭的,睡觉的,流口水的,抠脚女汉的。
两个人相对尴尬无语。
罗锦棉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她不知道如何结束这尴尬的局面了。
“时间不早了,我睡了哦!”
“恩!那你睡吧!”
躺在被子里,罗锦棉依旧穿着臃肿的毛衣,棉裤。臃肿的连翻身都翻不过。
睡意全无。
偷偷地瞄了眼江恒越,她在被子里把毛衣脱了,棉裤脱了。
还是睡不着。
秋裤脱了,秋衣脱了。
“啧——”衣服掉到地上了。
罗锦棉伸着白晃晃的胳膊,够啊,够啊——
“给你!”
罗锦棉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江恒越,“你还不睡?”
江恒越摇了摇头,“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那你把大灯关了,点那个小台灯,太亮我睡不着。”
“嗯。”
衣服脱了,灯关了,闭着眼睛,意识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室内唯一的光亮来源也消寂了。
江恒越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感谢清朗天气的明净月光,罗锦棉仰起头偷偷瞄啊,瞄啊——
“裸男看不到了,居然没脱光。”罗锦棉小声叹息道,“唉,我说罗锦棉同志,你这是保暖思**的节奏么?”
“叮了咣啷——”不知道什么掉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