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耳不听心不烦,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去厕所,让她在一个偏僻的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感受到了人们的恶意滚滚。
而更悲哀地是她在这股滔天洪流里无力反抗,一点点地溺毙了。
星期日,
今天阳光明媚,今天万里无云,怎么看怎么也像是一个好日子。关键今天是周末。
大概不痛快的就只有罗锦棉,偏偏在这个风和日丽,不用干活的时间讲分手。
她迫切地觉得她不能在逃避下去了。
可怎么分手,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稍有不对就能记恨你半天,撕不开,斩不断的真是能烦死人,罗锦棉苦恼地想着。
“喂,喂——”江恒越拍拍圆滚滚的棉被,“起床了!”
罗锦棉把头露出来,瞪着眼睛,瘪着嘴,语气不善地嚷嚷道:“你别管我,好不容易睡个懒觉都不行啊。”
“我把早点买好了,一会儿要凉了。”
“哦,谢谢了。”罗锦棉又把脑袋缩回被窝里,闷闷地自语道:“罗锦棉,你说什么谢谢啊,太有礼貌了吧,你不是要充分发挥你屌丝泼皮二百五的内涵,让他知难而退的么!”
她怪模怪样地从被窝里摸出自己的衣服,在被子里穿好,不算整齐,但全都具备。
从被窝里爬出来,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罗锦棉蹑手蹑脚地踱步过去,扫了一眼江恒越的电脑屏幕,不是自己的照片,是公司上的事情,心情有些小失落。
也难得是公司上的事情,罗锦棉都不知道他这个老板是怎么当得,天天闲的都能数豆豆了。只会操劳一干下属。
“给你包子!”江恒越把早点推到桌子边上。
小手在塑料袋里翻了一下,拿出一粒包子就叼进嘴里。
江恒越望向她,“包子凉了么。”
“没有,没有,正好吃。”
江恒越突然伸出手,拢了拢罗锦棉鸡窝一样的乱发。尤其将眼前的垂散拢进耳后。然后又开始工作起来。
美味多汁的包子,油腻的的汤汁沾满了双手,罗锦棉想着要不要舔一下?还是蹭到衣服上?蹭到江恒越脸上?
猛地,她摇了摇头,她已经够邋遢了,不用恶心到连自己都受不了的地步吧!
“你一会儿出去么?”罗锦棉拿着毛巾边擦边问。
江恒越看了看腕表,“嗯,十点的时候要出去一趟,你呢?”
看江恒越眸子望向自己,罗锦棉低下头,“我也出去,和我男朋友!”
说完她的眸子又悄悄地抬起,迫切地想看看江恒越表情变化。似乎有,又似乎没有。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着在她恶心巴拉地恢复屌丝本质的时候,还有一个高富帅站在山脚下,当女神一样地仰头憧憬?
餐馆里——
“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罗锦棉道。
“还是因为上次的事么?”
“也不光是上次的事,其实我对你挺没感觉的。”
“那你是对你的上司有感觉么?”易磊讥诮地说道,“他很能满足你是吧!”
“啪!”的一声,罗锦棉狠狠地将包拍在桌子上,血气翻涌,“他妈的,你少给老娘放屁,老娘不发威你以为老娘好欺负是吧。只有你这种龌龊的人,才会想这种龌龊的事。老娘辛辛苦苦上班容易么,就想找个对象过个平平淡淡的日子。别说总裁,就是总统,老娘看不上照样是个屁。”
“再说,老板有今天,是他一点一滴地打拼出来的,你呢,考个公务员就嘚瑟的不行了,谁知道你那公务员怎么来的,屁本事没有的。天天磨磨唧唧的上班,除了在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的,你干什么了,尽剩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罗锦棉喘了一口气,继续道:“以后别联系我,别来找我,把老娘惹急了什么都干的出来。”
罗锦棉说完拽起包就走。
量变引发质变,偏偏易磊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罗锦棉把日久积攒的所有不快一股脑地发泄了出去。
整个餐厅特别的安静,罗锦棉享受着所有人瞩目的视线,感觉就像是站在国际T台上模特,在无数闪光灯下搔首弄姿,扬眉吐气了一把。
事后她也会想,那些看客们,也许有人觉得你具有时尚摩登气息,可没准也有的觉得你是浑身挂着玻璃球子的猴子,彻头彻尾地冒傻气了。
随后她也释然了,让所有人都认可是绝无可能的,活在别人眼里的世界是憋闷和痛苦的。
这可能是她悲极生乐,或者说破罐子破摔的大逆转。
走出餐厅,她真正享受起美好的星期六生活。
天空看起来更蓝了,太阳看起来更灿烂了。
她去超市逛了一圈,因为今天心情出奇的好,准备吃顿大餐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其实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来顿大餐安慰自己。这就是她体重迟迟超标难以恢复的结症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