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曦晨,在相府里除了负责我的身体、学业以外,帮爹处理政务的机会并不多,而且据说曦晨只是出谋划策,完全没有决定权。
但我始终想不明白,新婚第一天,怎么为水灾来截Andre的人里竟然有曦晨呢?为什么,初来乍到的曦晨竟然一下子就获得了帮Andre处理、决定政务的权力呢?
情绪有些消极的我,懒得去动这个脑筋。我只知道,除了该在外人面前维护的形象以外,除了含烟以外,这个府里,似乎再没有人愿意搭理我了……
有时候,会很低落。嫁过来,真如我憧憬那般美好么?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只是快乐地断了本有的亲情和友情呢?
——可悲的是,这样也没换来我汲汲营营的爱情。
这一天中午,又到了我去送爱心午餐的时间。
不巧得很,在我把菜起锅的时候,天色却变暗了,一滴、两滴,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厨房的时候,天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慢慢地,又变成了瓢泼大雨。
厨房只有一把备用的伞,而且并不大。
“小姐,我先去多找一把伞来再走,好吗?”
“不了,就这样吧,别让夫君等了。”我担心他劳碌的身体,一刻也不愿拖延他用膳的时间。
到了书房前,含烟收伞欲等在回廊,却被我制止了,“含烟,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看她为了用那把小小的伞挡住整个我,让自己的身子湿了一半,我感动又心疼。
“可是,小姐你怎么办?”含烟却不关心自己。
“我今天下午会呆在书房里,傍晚和夫君一起去用晚膳。”
是呢,我足足犹豫了两天才终于鼓起勇气下了这个赖在他身边的决定,同时也足足郁闷了两天才想好了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并为此做了大量准备功夫。
送走含烟,我敲敲门,不复之前的调皮,像个淑女一样安静地走到书桌旁,因为乌云密布的关系,书房的采光并不良好,桌上已经点起了灯。
放下食盒,我默默地把饭菜放在桌上。自始至终,Andre没有抬头看过我一眼。
将食盒放到一边,我亲手为他布了菜,将碗压在他面前的纸上,阻止他办公,板起一张脸道,“先吃饭再画。”
那是一张类似图纸的东西,无须多瞧我也能猜得出,这就是他准备设计的简单的排水系统和水利工程。
这些天来,为了这沓纸可把他给忙坏了,早出晚归地待在书房里研究写画——不管他多么天才、受过多少尖端科技的教育,有多少21世纪的案例以供参考,这么复杂慎重的事情,仍是把他累得憔悴了呢。
Andre抿唇不语,停下笔看了我一眼,从碗底抽出那沓设计图,叠好放进了旁边的一个黑色的锦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