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侍卫,你可以说了。”
“夫人心思缜密,属下深以为幸。”
“我也不过……是个扶得起的阿斗罢了。”我自嘲地一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阿斗是什么?杨鼎挑了挑眉,没多问。
“夫人,惊雷门乃皇上所创,因而宫中并无暗线。皇上在未册立任何太子时,就开始将惊雷门逐渐转传给主人,自己另创新的暗线组织,因此各太子府中亦无暗线。”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守成么?一点儿也没发展?”我再次凝眉,深深不解。
“不,主人在忙别的事。”杨鼎并没有深入说明。
“嗯。”我知趣地没再问下去,“吩咐下去,今日起让各潜伏的暗线悄悄散布流言,给许怀若塑立一个小人的形象,将他昨夜的行为以贬义大肆渲染,务必将他的名声说臭——但,事情做得隐秘些,任何人都不许暴露。”
“属下明白。”
安排好了,我哀然低头,不期然地发现手中仍捏着那份红底黑字的名单,一阵烦恶涌上心头,连忙将它往桌上一丢,说起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
“对了,上回哪个倪御史的下落,你查得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想着中秋宴,我倒忘了此人了。
“他一贫如洗地离开龙城,最近去了西北方,安定下来时忽然一夜暴富。”
我就知道!
“倪侍郎呢?”
“他所管辖的县城如今被列为贫困县,朝廷不但免了税,还每年拨银救济。”杨鼎眉宇间隐有不悦。
“该死!”我低咒一声,“谁下的命令?”
“奏折上,是二太子的朱批。”
“雷希?”怒气抛在脑后,我顿时呆了。
这种事明明是有有心人在操纵,怎落到了雷希头上?
不……不对。图纸之事,雷希不也被利用了么?而且,至今我们还未查出主谋呢!
皇宫和各太子府没有暗线,查出是谁批的奏折已是极限,要想得知批阅时是谁在一旁推波助澜,促成此事,却是难于登天了。
可恨的是,这种事情又不能直接去问雷希!就算问了,这么小的事他也早忘了吧?
是谁?到底,是谁!
我的脑子疼得发胀,累得发昏!
表面上,皇宫、朝廷中关于我的流言在一夜之中消失殆尽,我似乎大获全胜。
可我却吃了这么多暗亏!被我们得罪过的每一个人,居然都被对方利用起来了,而且都是像“自杀式袭击”一样义无反顾,引人注目!
表面上,我所向披靡,那些对我造成深远影响的小棋子,无一不被重重反击——
可那些小棋子被严惩过后,却又在另一方天地中,以他们更为喜爱的姿态复活,继续逍遥法外,真正的主谋依旧隐在幕后让我像傻子一样疯找!
——还是找不到!
简直像哑巴吃黄连!
赢的,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