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然地瞥到了之前扎疼了我的那颗钉子,可是……这钉子上怎么多了几根白线?记得刚才我被它扎中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它几眼,那时候可没什么白线呀?
看起来有点像是勾住了谁的衣服时留下的呢,而且扯开的时候还挺急的,扯下了这么多!
我将白线拿下,放在手里摸摸揉揉,细学了两年女红的我尽管无法判断这是什么衣料上扯下的线,但至少也感觉出了那衣料绝不是便宜货儿。
白衣……突然想起了今天我只见过一个白衣的人。
“雷希,雷希,雷希你在吗?”我轻声唤着,想不明白为什么雷希会出现在我窗前?而我竟然毫无所觉!也许他还有什么要说,因此悄悄地以轻功来到我房间等候?
“讨厌,不在吗?奇怪……”喊不到人的我,疑惑的嘟哝着,将那束白线放远了,继续绣我的花。
屋顶上的男人,看不到雷希说两情相悦后,有个女子在猛摇着头;
屋顶上的男人,看不到那女子在自己房中呼唤一个爱她的男人的名字,是因为看到了他衣服上勾住的白线而产生了误会;
屋顶上的男人,听到了那女子自始至终都在强调她身不由己,皇命难违,他们的婚姻她不接受不行,因为她要为她的爹和另一个男人着想;
Andre愤怒地皱起眉头,放下瓦片,飞身离去。
她念着他的名字时的哭喊,每夜的噩梦,愁白了的头发,其实都是做了亏心事的内疚和恐惧吗?!怕遭报应吗?!
Andre狠狠地踩着脚下的屋脊,在龙城的楼房间一纵一跃,很快就回到了影王府的书房,粗鲁地扯下身上的白衣,看也没看便狠狠地扔到角落去,换回习惯的黑衣,Andre坐下继续翻阅卷宗,再没有放下过笔。
只是,他真的再没有分心吗?这个失去理智却佯装冷静的男人,从下午到晚上一直都在下决心——
苏言韵,你别以为我这一辈子都要被你吃得死死的!!
像你这样贪慕荣华的女人,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会再原谅你,不会再相信你,不会再爱你,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娶你,就像皇帝所说,你爹权倾朝野,深得民心,能助我迅速崛起!你不是我的家,不是我的整个世界,不是我疼爱的娃娃!你——不配——
不知道你是否有过这样的感觉?完好的皮肤淋着温水,是舒服惬意的,但重伤的皮肤淋着温水——那是很疼、很疼的……
温水无害。
十年的背叛,十年的生离死别,十年的思念,十年的痛……
冷静敏锐如Andre,最终也犯了草木皆兵的错误。
误会,不是他的错,是我两生来种下的恶果……
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