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新房里的我,一颗心不可抑制地猛跳着,脸红得几乎要与头上的喜帕融成一片,但不管心里有多难为情多羞人,脸上灿烂的笑容仍是怎么都收不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那拖得长长的喊声,像揶揄一样钻进心里,羞得我想躲起来不见人,却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今天的新郎新娘,是Andre和我。
两年来总是以淡定面目示人的我,拜堂时竟有些微微颤抖,背上冒出了薄薄得细汗,然后竟为此陶醉了半天!
呀——这样不行呢,已经过了很久啦,一会儿Andre回来挑起喜帕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又甜蜜一笑,收拾好心情,坐正了身子等Andre回来……
一会儿,我一定要用最漂亮的模样来迎接Andre,好好解释过去的事情,然后……
夜幕降临,正当饿了半天的我饥肠辘辘、几乎难以端坐的时候,房外终于响起了通报声,一群喜娘簇拥着Andre来到了新房。
推门声响起,诱人的食物香味混着淡淡的酒气随之钻入我的鼻中,刺激得我猛咽口水!
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中,隐约可以听到何喜娘刻意压低的指令声。不久,何喜娘的声音变得响亮,吆喝着一句句祝福语,也带着我们按习俗做着成亲最后的几个步骤。
①“请新郎用喜称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
“祝新郎新娘永结同心,早生贵子!”①
随着何喜娘的话,Andre挑起了我头上的喜帕,闷了一天的小脸终于见光了,顿感畅快的我抬起头,甜笑着看向那张让我痴迷多年的脸,可是——他熟视无睹。
随着何喜娘的话,我们又喝了交杯酒,由着何喜娘为我们结发,我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幸福的淡笑,或凝望、或偷瞟地看向他,可Andre却始终不予理会。
一系列的礼节终于做完,喜娘们行礼后恭身从新房退了出去,锁上了门。随即,我放开了一直抑制着的甜笑,习惯性地伸手去拉Andre的手撒娇,动作一如两年前,但,Andre却变了——
一直都任由我“动手动脚”的Andre,竟在我即将碰到他的手时,毫无预警地抽开,把手伸向那黑白交缠的结,单手将两束绑在一起的头发利落地解开了,然后又伸手去解绑在一起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