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我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可问题是舌头像打了结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我在原地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半天,他再也没耐心,他皱皱眉头动动嘴唇,说出一句话:“你怎么还没走?”
“我……”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他的下一句话无疑又是另一磅重弹:“完事了就走人,我记得钱已经给你了。我讨厌纠缠不清的女人。”
突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他竟然把我当成了……我好心好意送他回来,他不但一个谢字都没说,还给我乱扣帽子,说这些话来侮辱我。
我走上去,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羞愤地说:“你下流!”
下一秒就觉得天旋地转,我被他反手甩了一耳光,重重地摔在床上,我捂住火辣辣的脸歪过脑袋看他,他的眼神阴鸷,金发被不知哪来的风轻轻吹起,他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我。
“我金迟陌不是你说打就打的。看你是女人,我就不双倍奉还了。这些钱给你,现在可以走了吧?”他说完就从衣袋里掏出一贴纸币,颇潇洒地朝我扔过来,我看着他倨傲的模样,真想一脚把他踹出门去。
我咬紧牙关,勉强从床上站起身,默默地一张一张地拾起纸币,然后走到他面前,对着他俊美的脸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我难得目中无人地说:“先生,留着你的钱醒酒吧!”
一说完我逃命似的奔出了他家,关门的动静太大惊动了警报器,那尖锐的鸣笛着为这雨夜渲染了些许冰凉的氛围。
我拉着行李箱在雨中踉跄而行,雨越下越大,越下越猛,到后来竟让我到了站立不稳的地步。雨水顺着长发流遍全身,我的衣服不停在滴水,无奈路上竟没有一辆车子开过,更加糟糕的是我竟然迷失了方向,在滂沱大雨中如同发疯的幼兽般乱跌乱撞。
这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臂,力道大得我拧紧了眉头,我抬起头,大滴的雨珠打在我的脸上,微微发疼。站在我面前的是刚才那个男人,他简洁明了地说:“跟我走。”
我没有多想,推开了他,尽自带着行李往前走。他拦在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我无奈地迎上他的目光,挫败地说:“先生,你放过我吧。”
他也不跟我废话,拉过我就走。他的手心温热,与顺着他的指尖滑落到我手心的冰凉的雨大相径庭,那一瞬间,我的身体犹如被电击一般倏然麻木。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大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又重新朝我伸出手,他单薄的毛衣已经吸饱了水,成了贴身的背心,我看见他胸口有致地起伏着,他的手指修长纤细,小拇指上的尾戒在雨水的敲击下光芒四射。
然后他的手在没有碰到我之前就被别人狠狠地打了下去,接着响起了一个特别玩味的声音:“大半夜在这调戏女生,你是不是特别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