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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黎明前的黑暗

深秋的江城越发深沉,空气中有雾,其实分不清是雾还是霾,也或许是雾中掺杂着霾,此刻廖远心里也是阴霾密布,这一系列事情的出现,打的他措手不及,他真实的感觉有一张巨大的网正网住了他,网口有一双大手正在用力勒紧,他稍不留神,就会被网住不得翻身。

而可怕的是,他到目前为止对黑暗里的对手一无所知,对方也没完全亮出底牌。

“阿帅,公司短短数月发生了这么大变化,我们是做错了什么吗?”廖远望着窗外的江水,眼神寂寥,车载播音里面传来的《秋日私语》更是发酵了这种情绪。

“阿远,有什么做没做错的,出来打天下,难免会遇到磕磕绊绊,这次线上的事问题在我,是我疏于监管,在双十一即将到来的关头发生这么重大失误,势必会对接下来的成交额造成巨大影响,而涉黄集资的事情,说不定会需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如果万一走到那一步,我主管线上,这一切就由我一力扛起,公司短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四兄弟走的走,散的散,阿尔法需要有人继续战斗,你向来比我们冷静,思维也比我们严谨,这事非你莫属”聂帅递给廖远一只香烟,镇重的说道。

“行了,事情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们先查查,看看有什么转机,或许到不了你说的那一步,这次的事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我绝不会放过他!”黑夜中,廖远的眸子散发出异样的光芒,似火又锋芒暗藏。

十一点半,廖远,聂帅赶到了阜华大厦,郑浩已经等在楼下了。

“廖总,聂总,汤总监已经率领研发部连夜加班,集中精力恢复被删掉的线上代码,那几台被举报涉黄的服务器已经被网监部关停,等待调查,线上部分非正常业务订单数据也已经被导出,现在我们首要任务是尽快恢复线上服务,不然我们接下来一天就损失几十万。”郑浩眼见廖远下车,急忙走上前去汇报道。

“是的,被举报一事已经发生,暂时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等到明天公安部门调查取证的时候,自证清白,而双十一将在三天之后开始,现在我们所有线下团队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双十一到来,全员行动,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线上业务必须恢复,不然牵一发而动全身!”廖远斩钉截铁道。

“好的,阿远,这个事我今晚带头去处理,务必在明天中午之前保证线上服务恢复正常!”聂帅满脸严肃的答复道,随即转身往楼上赶去。

“廖总,有个事必须得跟你说下,今晚我听说公司的冯总和王总私下讨论计划明天辞职,据说是担心阿尔法接下来的事情波及到他们,所以准备提前撇清干系。冯总和王总是肖总高薪聘请来做质控和营销的副总,肖总不见了踪影,现在他们俩又准备离开,我总觉得这里面是不是肖总起了什么作用。”见聂帅走远,郑浩凑到廖远身边小声道。

“小郑,你来做我秘书有一年多了吧,差不多是我们阿尔法成立,拥有第三家门店的时候,你就来了,参与了阿尔法诸多事宜和决策,对我们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我们四兄弟什么情况,你多少也有了解,肖张大哥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这点我了解,你今天这个话过了今晚就忘掉,事情没明朗之前,最忌讳猜忌,窝内斗。”廖远瞥了一眼郑浩道。

“廖总说的是,这段时间得事情像迷雾一样,现在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做好我们能掌控的事”。郑浩连忙点头道

“走,我们也上去看看,这段时间我因为宇森的事,忽略了很多实际业务层面的事,现在双十一在即,我们需要最后对各个版块的安排做一次梳理”廖远大步往大厦走去,郑浩紧随其后。

......

深夜,红河区公安局办公楼内,局长办公室内依然有人,因为局长大人同样无眠。

“冬子,这事跟你没有关系吧,自从阿尔法成立以来,一品鲜生意受到了很大冲击,我可是知道,你小子私下持有一品鲜不少股份。今年的价格战,你们亏损了不少吧”冯俊辉冷静的看着程冬,眼神深邃的像秋天的湖水,冰冷不失锋利。

“哪有的事啊姐夫,一品鲜的股权我早就在上个月转手了,这事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我堂堂的红河集团啊,业务这么大,我哪会看上他们那点蝇头小利。不过,姐夫,你对我的业务倒是了解的不少嘛,我持有的是一品鲜的暗股,这事极少数人知道,是不是鬼头刀透的底?”程冬瞪大眼睛,看着冯俊辉道。

“没有最好,冬子,你姐一直跟我说,让我见着你,要劝劝你,继承了爸爸的产业,做了集团老总,你就要学会眼界开阔,把有些事情看淡,你不要把廖远当做假想敌,付晓莉选择跟你分开,不是因为廖远,你要知道廖远回来的时候,付晓莉已经跟你断了联系,是你一直以为她跟了你两年,就一辈子是你的人了,你们当时什么关系,也不用我再说,当时你们也只是地下恋情,既耽误了人家,也祸害了你自己的家庭...”.冯俊辉轻声道。

程冬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行了,姐夫,你别说了,这事我早就放下了,也从没想跟谁过不去,廖远那里,我从没找过他麻烦,甚至他都不知道我跟付晓莉有过这一段,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他最近经历的这些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掺和。没什么事,我先回家了,姐那里你要多费心思,她才怀上二胎,你要多顾家,不要再做工作狂了,过段时间我去看看姐。”

说完,程冬消失在夜色中。

冯俊辉望着窗外的黑暗,思绪飘远,烟头燃到手指,他才回过神,迅速掐灭烟头,打开了电脑,开始翻看一个卷宗,那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

大华岭南路,一间不起眼的民房内,浓眉剑目的龙哥,正怒气冲冲的冲着一个年轻小伙破口大骂:“你小子出息了啊,谁特么让你攻击别人网站的,还特么画蛇添足放色情视频,你小子搞清楚情况了吗?”

旁边的桌子一角坐着鬼头刀黄富贵,他摸了摸自己刚剃完的光头,甚是满意,不过手上却摸了一把油,这是为了让脑袋显得程亮一点,专门抹的猪油,据说多抹几次,脑袋就可以反光,那样就霸气威猛了。

“行了,阿龙,我们做事的原则是,没事不惹事,事来不怕事,既然这个事已经惹了,就赶紧想办法把屁股擦干净。我说你阿炳也是,以前我们是让你攻击他网站,但是那是以前,现在是什么时期?他阿尔法门店死人,现在我们都还没摸清楚是谁干的,你这时候出手,那情况不就更复杂了!”黄富贵插嘴道。

“龙哥,刀哥,这事我也不知道啊,你们也没告诉我,现在不行动啊,不过这次行动我抓了四台肉鸡,从国外做了三次跳板,理论上被抓住的可能性很小...”那叫阿炳的年轻人解释道。

“行了行了,什么肉鸡不肉鸡的,别整这些没用的,你赶紧再检查检查,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干净屁股,真出了事,我们可保不了你!”鬼头刀没好气说道。

......

这个夜晚,各方都显得不那么平静,而黑夜已来,黎明哪里会远,太阳公公早早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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