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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今夕是何年

艾希恋恋不舍的睁开眼睛,她贪恋闭着眼睛脑袋里什么都不想的感觉,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但是她不能继续睡,因为她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其实不是感觉,她确实腾空而起了。她被吊在半空,一只脚吊着,“像一只蛤蟆”,她看着自己不由自主扑腾的双手和另外一条腿这样想着。

“哇哇哇!抓到野猪了!”艾希只听到一个有些稚嫩的男声兴奋的叫声,内容是什么她懒得去计较,只要有人可以来帮她就好了。果然,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她的眼前出现一张欠抽的脸,年纪不算大,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

“这野猪怎么长的那么像人啊?”大男孩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还试探着用手里的柴刀捅了捅艾希,艾希感觉一股冷汗流了下来,“臭小子,敢再傻点不?还不放我下来!”她很冷静的说,没有大吼。当然,谁被倒吊半天也大吼不出来。

“!”大男孩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甚至手里的柴刀也都丢了,“妈妈吖,野猪精说话了啊!”

艾希从小到大第一次有这么想哭的冲动,但她没办法,脸涨的难受,脑袋充血了,“哎,听说吸血鬼晚上睡觉都是这么倒吊着的,他们不难受吗?”不知道为什么,从醒过来之后艾希一直觉得很放松,甚至这时候她都没急着想怎么摆脱这个该死的陷阱,而是胡思乱想。“难道是吊着我脑袋就不疼了?哈哈,这次朝拜,看到了天狗食日,也看到了九星连珠,真的很幸运,不虚此行,早知道把李医生也叫上……”

“快放我下来,我不是野猪精。”艾希看到探头探脑的男孩,无力的说。

“真不是?”男孩显然不信。

“快点,信不信我下来吃了你!”艾希懒得废话了。

“你不是野猪精你怎么会钻进野猪套子里,这套子专门套野猪的,而且我从来没见过你。”小男孩依然有疑问,但是还是决定放了这个明显是人的人。小男孩说完就捡起地上的柴刀走到旁边的一棵树边,举起刀就砍捆在树干上的藤条,“等……”艾希刚发出一个字,小男孩已经手起刀落,艾希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头先着地。“二货!”艾希真的不想起来了,就那样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

憨牛看到艾希不动了,用树枝小心翼翼的捅了捅艾希,“你怎么不动了?你真的不是野猪精?你摔死了吗?”

听到他的话,艾希想把头埋进树叶里都不想搭理这个笨蛋,不对,突然像一道闪电闪过,树叶,还是阔叶林,西藏有阔叶林,问题是我是在大昭寺外面看日食啊?大昭寺呢?还有他说的话,类似于四川那边的方言,她能听懂也会说,问题是这是哪儿?我为什么到这了?艾希只感觉天旋地转,头撕裂一样的疼痛,但这样的疼痛却让他有了点安全感,是她熟悉的感觉。这是哪儿,我怎么到这的?这些问题她还没找出答案,疼痛已经如同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消失了,但是天旋地转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而此时的艾希才反应过来憨牛已经扛着她跑了很远了,他已经看不到刚刚被吊的地方了。憨牛确实像头牛,扛着个人还跑这么快,崎岖不平的山路如履平地,当然这是对来而已,对于在她肩上的艾希而已,就跟游乐场的疯狂迪斯科一样,就差把她的胃抖出来了。她拍了好几下憨牛的背,怕伤害这个好心抗她的孩子的心,她委婉的说:“你不累吗?慢一点吧。”

“不累,我抗头猪都行,我还能跑的比这还快!”放佛是为了证明他说的话一样,憨牛加速了。然后艾希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和一个二货拐弯抹角的,我真傻,真的。”艾希一阵懊悔,“放我下来!”还怕憨牛不听话,啪啪两巴掌拍在憨牛背上,震的自己的手掌生疼。

“噢!”果然,和二货交流就是要直接点,和他们委婉就是折磨自己。

艾希坐在地上,等气喘匀了才开口问面前的孩子,显然被抗的比抗人的还累。“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憨牛。”果然人如其名。

“大名呢?”艾希有点无奈了。

“什么大名啊?”

“好吧,你知道这是哪儿不?”艾希决定要更有耐心,小孩子需要包容。

“知道啊!”憨牛很自然的回答。

艾希一边揉着被勒得有点发肿的脚踝,一边等待憨牛的下文,但是显然没有下文了,艾希一巴掌拍到自己的头上,让你不长记性。“你知道那你就告诉我啊!”

“你又没问。”憨牛还觉得委屈,“这是野猪沟,这听说族长爷爷说有野猪的,你知道野猪吗,我安那陷阱就是跟族长爷爷学来抓野猪的,不过都没人抓到过,族长爷爷还说……”

“停!”好吧,艾希觉得这孩子比公司那些小子还难交流。“我想问的是这是哪个省,哪个市。这你们总会知道撒。”

“不知道,什么省啊?这是野猪沟。”憨牛理直气壮的回答。

“带我去找你的族长爷爷吧。”艾希已经放弃这熊孩子了,她决定去找他所说的连野猪都知道的族长爷爷,当然这次是她自己走的。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回到了村子,虽然很不礼貌,但艾希心里还是在想“什么破地方,中国还有穷成这样的地方?”没错,全都是茅草房,一些是土坯做的房子,一些是木头的,连一间砖瓦房都没有,更别说是几层的了。

老族长正在院子里编竹子,几人进了院子,“族长爷爷……”憨牛对于老族长应该是很尊重的,乖乖的蹲在地上玩竹篾。老族长没理会憨牛,只是打量着艾希,又好奇,有戒备。

“老人家,你好,我叫艾希,是来西藏旅游的,我想问哈你们这是哪?”艾希对于老人也表现出足够的尊敬,但是心中隐隐的不安让她开门见山的问了。

“什么西藏啊?小女娃你是跟大人走丢了?”老人反问道。

“那请问这是哪儿啊?”艾希更加不安了,她心里疯狂的思考,就算再落后的地方也不可能封闭到不知道西藏,难道他们故意不让我知道这是哪儿?拐卖?在农村当媳妇?不可能啊,要真是这样我也没被限制人生自由啊!也应该是由成年人来抓我啊,不应该是二货孩子和一个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人出来啊。

“小女娃是和大人走散了?怎么跑到伏牛山来了?”族长手里没停,竹篾飞快的穿插,大半个竹篓要编好,“我们这是千山村,在恭州南阳县东面。看小女娃应该是富贵人家啊,你怎么会跑到我们这穷山僻壤来哟!”

“恭州……”艾希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看着老族长,眼睛里带着一丝请求,像是请他别给她残忍的答案,“敢问老人家,今夕何年?”

“呵呵,现今是元祐三年咯,……小女娃你咋了?憨牛快把她抱进去屋子里去!”老族长飞快扔下手里的竹篾,扶住瘫软倒地的艾希。

老族长和憨牛手慢脚乱,当然看不到艾希心里的翻江倒海,“元祐……元祐……北宋,我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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