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薇轻轻咕哝了一声,睁着眼睛无辜地看着钟留恨说:“钟大哥,奔波了一天,你也该累了吧,要不然我睡在地上,你睡在床上吧,总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
钟留恨坐在床边,除了床上没有地方可坐了,长长吁一口气,从那仅有的通气孔向窗外望去,点点星光闪耀,却像是夜鸾那又气又急,又恼又取笑的眼睛。
钟留恨摇了摇头,见白雨薇起身,钟留恨慌忙说道:“你不要多心,我是练武之人,经常赶路不累的,现在我要想想事情,你先睡吧!”
床上躺着的白雨薇双颊羞的通红,却仍然没有躺下,只拉了拉钟留恨的袖子说:“公子是嫌我长的太丑是吗?”
“不是……”钟留恨躲开了白雨薇的手,可是她并不罢休,又往前蹭了一蹭,说:“那雨薇只是想报公子的救命之恩,公子不接受吗?”
钟留恨不知所措,慌忙站了起来,看着万分娇媚的白雨薇,心里直骂该死。为什么,为什么不让自己与夜鸾关在一起,不知道夜鸾现在怎么样了?若要叫她看见如此模样,那自己怕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白姑娘,你别多心,我救你是人之常情,再说我也有这个责任,我是……。”钟留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身在敌营,不得不处处小心。
“白姑娘,你赶紧睡吧,要非要说报恩的话,还是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再从长计议!”钟留恨的额头渗出了点点汗水。
却不知道这些话全被另一边石室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两个人小声嘀咕:“真他妈是呆子,女人都主动投怀送抱了,还在推辞?这世界上真有如此老实的呆瓜?”
另一个声音吃吃笑了一声,然后轻声说:“不对吧,大哥说这个女子叫夜鸾才对吧!”
“不会错的,你看看她那放荡的样子,若不是大哥交待,我都有些忍不住了。至于是不是叫夜鸾,那青楼女子哪一个没有一个艺名,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正好就能请了一个女子,另一个就从天而降。”说话的人从小孔处又望了一眼,看到钟留恨仍然是傻傻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看来,还得用点招才行啊,那药在哪里?半夜三更,他们奔波一路应该是又渴又饿,我们送点好吃的好喝的,看他能忍多久?能抗拒了美色,还能抗拒美食?那我就不叫他人,叫他神仙!”这男子赌气说着,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包药来,撒在早就准备好的食物和水中,然后使了一个眼色,叫另一个给端了出去。
饭菜从石室的送饭口给推了进去,送饭的人依照平常一样的喊道:“大哥说了,时间太晚了没什么好吃的,就准备了一些便饭,请两位慢用!”
钟留恨听到石门外有脚步声,就开始警惕起来,看到推进些食物来更是小心翼翼,他问白雨薇要了一支银簪插入饭中,却并没有见任何反应,看来这些食物是可以放心食用的。
白雨薇也饿坏了,在那个阴森的小镇中,别说是没有食物,就算是有食物,自己也吃不下,那里腐臭漫天,人哪里还有胃口吃什么好吃的。
“白姑娘,起来吃一点吧,这些东西是可以吃的!”钟留恨喊了白雨薇,并将食物端到了床上。
食物很简单,只是两个馒头,两碗素菜,但还算是干净,另外还有一壶水。白雨薇摆脱了小镇和哥哥死去的阴影,悲伤的心情因为与钟留恨在一起也略略好些,所以胃口大开,她缓缓地吃着那些东西,看到钟留恨一动不动,就递过另一双筷子说:“钟大哥,你还是吃一些,明天若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随机应变!”
钟留恨看了一眼白雨薇,感觉自己肚子也确实是饿了,于是端着另一碗菜也儿狼吞虎咽,吃了一会,渐渐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自己浑身发热,而且心跳加快,再仔细辨别,食物也没有任何异味,抬头看时,白雨薇也是同样的双眼迷蒙,脸色赤红。
“糟糕,还是中计了,这饭菜里一定是下了某种无色无味的药,自己怎么就能这么大意呢?”钟留恨自己责怪自己,可是此时一切都来不及了,虽然他立刻打坐想排出体内的毒。
怎奈何白雨薇已经受不了药力,渐渐向钟留恨的身体上靠过来,要说刚才钟留恨还凭着理智,凭着对夜鸾的喜欢和相思之情才能拒绝了白雨薇的诱惑,那此时,心底的那丝欲望有如山洪爆发,再也忍受不住了。
“雨薇,不,你不要这样,我喜欢的是夜鸾!”钟留恨嘴上拒绝着,可是身体却再也拒绝不了攀附着自己的白雨薇。
她的身体柔若无骨,在河水中洗过之后,又散发着少女应有的一种味道,与那些脂粉味道有天壤之别,当然或许也只是那些药物的作用,钟留恨渐渐双眼迷蒙起来。
眼前的女子忽而是白雨薇,忽而是夜鸾,钟留恨再也不能自持,将白雨薇紧紧地拥住了,二人就在这简陋的石室里,就在一个错误的安排之下,翻云覆雨。
七王爷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安排在太子身边的,并不是夜鸾,而只是一个小镇里失去了亲人的白雨薇,更不知道,因为这一个错误的安排,让钟留恨和夜鸾之间的隔阂又深了一层。
“大哥,一切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办妥了,那位公子和姑娘已经是如胶似漆,再难分开了,大哥能向七爷交差了!”一名手下沾沾自喜,搓着手报告着,心头大概还在想着昨天那春光乍泄时的情形,脸上的一股子色相。
那个凤凰山老大点了点头说:“既然事情办妥,那就让他们在这再停留两三日,把石室打开,就让他们在这凤凰山上多欣赏一下美景。我们这就回我们的老巢去,七爷的事情办妥了,我又能睡个安稳觉了,这次事情这么顺利,回去多多有赏!”
原来这凤凰山不过是他们临时的一个聚会地点,并不是他们的老巢,之所以将夜鸾与钟留恨引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地势奇特,一般人有指引,很难单独下山。
“老大,他们不会被狼虫虎豹给吃了吧!”一名手下担忧道,这山上毕竟是野兽众多。
“你要担心他们,那你就留下来保护他们吧,一定要让他们安全下山,但又不被他们发现!”那位大哥交待完,就带着众人一起走下了凤凰山,只留下那个多嘴之人呆呆地让在那里叹息。
清晨,牢门被开了,等风傲白与夜鸾出来,见甬道里空无一人。
“真是奇怪,这些人难道一夜蒸发了?那这门是谁打开的?”夜鸾努力适应着昏暗的光线,昨日的火把都已经熄灭,突然这里显得万分苍凉,像是一处空置许多年的空牢。
风傲白昨夜被夜鸾赶在地上睡,着了凉,悻悻地说:“还是先找着钟留恨再说吧!”
夜鸾一想起钟留恨,就不由想到昨夜那一张床和被子,心里一怔,慌忙加快了脚步喊着:“钟留恨,你在哪里,白雨薇……,你们在哪里?”
声音在甬道里发出回音,异常空旷,好半天也没有半点响声,风傲白冷笑着说:“莫不是春霄一刻,现在正是补觉呢吧!”
夜鸾猛得回头瞪了风傲白一眼,然后骂道:“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说着,就从那石室的石孔里一一瞅着,难道他们被关在另一处了?
习惯性的踮起脚,看一眼,然后再向前走,可是这一次却怎么也走不动了,眼前的一幕,让夜鸾恨不能从此以后眼睛就瞎了,再看不到另何事物。
钟留恨光着上身紧紧抱着白雨薇,而白雨薇长发凌乱地披散在钟留恨的胳膊上,胸膛里,二人浓情蜜意,仍然是在睡梦中,脸上带着幸福而满足的微笑。
夜鸾突然拔脚离去,眼泪不争气地落了出来,不管风傲白在身后怎么喊小心,夜鸾还是一步不停地走出门外。
为什么要穿越,为什么要去皇家书院,为什么要去爱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懂得这么多的人生无奈,为什么……夜鸾一边想着,眼泪挥散,外面春光明媚,小鸟啼鸣,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有如严冬,寒风瑟瑟。
风傲白不知道夜鸾看到了什么,也只好望向石室,夜鸾看到的一幕同样也让风傲白吃了一惊,与钟留恨相处将近两年,还从来没有发现他是一个好色之人,他从来没有袒露出对女人有多大的兴趣,可是现在……
风傲白也无法解释,只好敲了敲石室,用怕惊醒人一样轻微的声音说:“钟兄,起来了,我们得离开这里,快一点!”
说完,就在一旁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将石室的锁子打开了,钟留恨努力睁开眼睛,还没有明白自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得有人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