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无声,俱寂的皇宫显得清冷,前朝废宫的荒院一扇门吱呀的被推开,一盏残烛照亮了满是尘埃的房间。
殿中一个精心打造的囚笼闪着寒光。“姐姐,这几天的生活可还好?”
被喊做姐姐的那个人此时正被关在囚笼里面,满身褴褛,血迹斑驳。双手双脚都用沉重且粗的铁链拴住,脚跟处触目惊心的伤疤,让她不能够行动。
半晌,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可是那又如何呢,良禽择木而栖,你忤逆爹爹犯上,不交出手中的兵权,最后的下场就是这样,要不是妹妹我在皇上面前替姐姐求情,恐怕姐姐现在已经死了。”
笼中人依旧不理,抬手迅速的捏死一只爬上身的潮虫。
“姐姐,你说你这是何苦,我们可是前朝的余孽,皇上能够重新器重我们理应感恩戴德,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呢。”
笼中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专心的抓自己身上的虫子。
“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半天,姐姐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真的要明天上了断头台让全家给你哭丧吗。”
笼中的女人眼神忽闪一下,转瞬又黯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姐姐,别怪我没提醒你,将来大好的年华你就真的想断送吗,难道你想看到爹爹年年为你扫墓吗。姐姐卧薪尝胆啊。”
牢笼中传来一声冷笑,慵懒的侧脸瞬间转过来,眼神凌厉宛如利剑瞪着囚笼之外的那个和自己长相不差的人。“他是暴君,别忘了你身上留着的是东魏的血,别忘了自己姓什么。”一番话说完,笼中的女人不禁呲牙忍痛,方才的激动,让身上的伤口裂开,很疼。
笼外的女人,嗤之以鼻,拿出一壶酒:“最后喊你一声姐姐,妹妹提前送你上路。”
一杯酒未饮,浇在地上,泛起白色的泡沫。
再次陷入黑暗,笼中的女子轻声哼唱起儿时的童谣,唱完一曲后扭头看了看窗边,已经天亮了。自己是前朝的罪臣,未能挥剑斩暴君,一身武艺到头来竟然被人挑了筋脉,变成了废人。
“我,就要去陪先帝了。”
天亮,兵卒将笼中的女子强行架出去,押进了囚车,前往光明殿由皇上亲自发落。一路上囚车里的女子丝毫不见胆怯的模样,那镇定自若的神情和周遭的情景完全不容。
到了光明殿,女子被押进大殿,看见大殿正中上面正大光明四个字,不由冷哼一声,垂眸继而看见了那宝座之上现在受人敬仰的皇帝——楚晔。
楚晔见了来人,唇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上半身微微前倾,话语中透漏出挑逗的滋味:“苏大将军,怎么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
“狗皇帝,别说这些没用的,要杀要刮来个痛快。”苏羽愤怒的将头扭向一边不看楚晔,楚晔却被苏羽的反应弄的一笑,楚晔面带笑容,看上去并不像要杀人的样子,起身来到苏羽的身边,原地来回走。“苏将军,今天朕给你讲一个道理,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朕是这东魏的新主,普天之下都承认朕,唯独苏将军不承认,这可就是苏将军顽固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