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悲悲壮壮,如同赴死。回去时却是满心欢喜,心意安定下来的喜悦。虽然对假消息来源甚是疑惑,但想着萧纬看上去虽然无碍,可脸色惨白亦是不作假的病了,便不想拿这些事情去烦恼她。心里暗暗拿定主意,等天明,得好好的讯问黄太医那药是怎么回事。
陈永年偷偷摸摸地来,偷偷摸摸地走,瞒过了守卫的眼睛,却没想到还有一个人目的明确,死死盯着凤来殿。等他身形出现凤来殿再到离开,都被那个人给看进眼里。
萧纬甜滋滋地想着陈永年,等他离开,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一根筋的木头人是在吃醋啊。哎哎,她不过在这儿养病,都被他要求快点搬回去。可是因为喜欢,对方的任何醋意,在萧纬的心里都是甜到不行。当然,就算陈永年不说,她也不能老待在凤来殿,瞧瞧,连软禁都冒出来了。
“皇上?”李子树在屏风外悄声唤道,“是您刚才起身了吗?”
“进来。”萧纬心思一动,等李子树进来,见她眼珠子乱转,忍不住呵呵笑了声,“得了,朕知道你在找什么。他走了。”
李子树一惊,哎呀,难怪刚才看到有人影在院子里一晃,果然如此。可她又不能对皇帝质疑,只能舔着脸笑问:“那,皇上是要歇息了吗?”
“朕问你,扶月如何?”
“是是,小人心怕还有用处,不敢杀了他,依旧只是用刑。”
“哦,杀了他吧。”萧纬冷哼一声,“还有她的住所,都给朕烧了干净。”
“是是,但,但皇上的解药,可,可怎么办?”李子树慌张讯问,万一解药被藏在什么地方,一把火可就再也没有了啊。
“没有解药,就是最好的解药。”萧纬勾起一丝笑。她跟陈永年说过,扶月已死,让陈永年绝了寻解药的心思。她倒不是怕陈永年有二心,只是一旦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那便会有变数。还不如一开始就将结局给封死了,那大家都心定。
李子树不明白萧纬的心思,但也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刚皇后问,是否明日依旧免朝。”
萧纬摇摇头,“不行。”顿了顿,“你给朕小心翼翼的查,居然有人传出朕被软禁的假消息!万幸这次尹枫没有动作,万一尹枫趁机发难,朕又在病中无法防范,哼。”还有陈永年的消息渠道从哪里来的,那个宫中密探又是谁?转念一想,她干什么本末倒置,去寻什么陈永年的纰漏。
李子树忙应下了,见萧纬神情萎顿,忙说:“皇上,您别想了,快些休息吧。”
萧纬点点头,想起那男人的要求,开口吩咐:“明日下朝之后,便搬回去住。”
昨晚永娘衣冠不整的回去,让雪青和缮柒咋舌不已。见永娘满脸悲愤,缮柒不敢多问,只是雪青却意有所指的笑道:“得偿所愿?”永娘愤愤转过眼,心里对雪青冒出一股子愤怒。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雪青明明看出他神情不对,居然还故意来问他。
这雪青仗着有尹家的消息渠道,说是请他收留,可在雪青眼里,什么时候将他永娘当做过主子。平时说话也是莫名其妙的,说什么若是男人当权,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他默默的藏了起来,不去告发他。
想着要仰仗雪青的消息,不由将内心愤怒给按捺下去。等今天天明,永娘又想候在凤来宫外,说不准能遇到皇上,少不得要求她做主。他不想再等,再委屈下去了!宫里那些人的冷眼,已经看够了。就算是替身,也该有替身的身份。何况,何况昨天晚上,皇上面前,他,他都脱光,失了清白。
雪青却是一股为他着想的神情,硬是将缮柒打发去做吃食,自个儿陪着永娘去等。在门口晃荡的时候,也不知道雪青抽了什么疯,眼珠子乱转,忽然又莫名其妙说了句:“莫不是皇上被皇后软禁了?”吓得永娘慌慌张张就要拉雪青离开,雪青却是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若是皇上被皇后软禁,那我们可怎么办。”
永娘是一门心思想要谋夺富贵名分还有萧纬的宠爱,但他不傻。听雪青这么三番四次说了这么句大不敬的话,心里也直打鼓。雪青这么说话,倒不像是说给他听的,倒像是给别人传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