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警铃声越来越近。
乔白的脸也离沈笑越来越近,近到沈笑都可以看清他脸上细细的绒毛。中央空调在呼呼地吹着冷气,乔白脸上的小绒毛好像也因为凉风在轻轻摆动。
“还生!”沈笑猛的一脚照着他……了上去。
她打架从来不知轻重,乔白一下子从她身上弹跳了起来。他没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眉毛有些微妙的扭曲,沈笑却不爽了。
“疼不疼?”
乔白淡定点头:“疼。”
“废话!揍你就要让你疼,不疼那还叫揍嘛?”沈笑更加不爽,她也从床上跳起来,再次虐待了可怜的乔白。
“疼不疼?”她又问。
乔白凄惨地揉揉胳膊,努力忽视嵌在她漂亮的水晶指甲里的自己的血肉,沈笑看到他眼里布满了凄凉的红血丝。
也许是装萌不起作用,乔白这次对她眨眨眼,泛着泪光却微笑着轻轻摇头:“不疼。”
“不疼?你是说我掐得不够狠嘛?”沈笑瞪眼,看到乔白动作明显停顿了下。她不自然地别过脸不再看他,整理好被弄皱的衣服往门外走:“但看你这么害pia,我就先饶了你……下楼!警察叔叔们来接你了!”
沈笑说完便准备走出去。
乔白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上前拉住她,只是在她走出房门的时候,站在她身后轻轻说:
“听话尖尖,我进去,你回家。”
楼下嘈杂的警铃声依旧……
酒店大厅。
沈笑是看着乔白被带走的。
那几个德意志帅警察小哥刚给乔白拷上手铐沈笑就慌了,第一次目击抓坏蛋现场居然是这种情况,发展惊悚得有些刹不住车。
可是现在没有能帮沈笑翻译的人在,刚刚那服务生也不在。沈笑只能操着寒碜的英语试图解释自己只是一时恶作剧,乔白是她前夫并不是劫匪。
沟通过程是困难的,德意志小哥长得帅可是英文发音简直和颜值成反比。
沈笑崩溃地眼神求助乔白。
就像被同时戴上了手铐和口铐,乔白遇到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直沉默无言,刚刚在房间里肆意调戏人的流氓是谁啊?
乔白终于开口,和帅小哥说着什么,听那硬邦邦的发音和神奇的咬字是德语无疑了……居然连平时说话很清朗的乔白说起德语都像吵架似的,虽然他说得貌似还挺溜。
然而帅小哥们面无表情地听完乔白的解释,转过头对沈笑用磕巴的英文说他拒绝释放乔白。
后面的话沈笑理解了好久还是不懂,乔白一直一副僵尸脸也不给她翻译。终于在帅小哥重复第四遍,面无表情的表情都有点不好看了,沈笑才勉强理解过来小哥说的“****** domestic battery”。
她欲哭无泪,看这架势警察叔叔们是想说无论如何,都要以“简单家庭攻击”控罪押送乔白到警局走一趟了。
载着乔白的警车就那样雷鸣般呼啸而过,失落的沈笑坐在大厅沙发上,她面前还站着两个小哥,一直呜哩哇啦地盘问她关于乔白犯案的细节问题。
可他们的德意志式英文沈笑完全无法理解,她把眼神放空注视着天花板,忽视帅小哥的问题。
那一夜沈笑矫情病犯了,没能睡着。
她一直想着自己和乔白曾经是夫妻,虽然只一起经历了短短的半年,但她从乔白出道开始至今心心念念了他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