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东郊,伊水河边。鬼子们欢歌笑语。川田端着碗清酒,与一群鬼子狂喝滥饮。宫本樱子这时从屋内走出来,看见这一群烂醉如泥的人,下意识地准备转身走开。
“樱子小姐!”川田老远就看到了长官女儿的身影,快步端着酒走过来道,“喝一杯吧。”说着将酒碗直接往樱子面前凑。
“混蛋!”樱子抬手掀翻了酒碗,扭身走了出去。
宫本樱子此时非常烦闷,自从奉命前往洛阳以来,诸事不顺,很是被动。堂堂大日本皇军特科骨干居然被一帮土匪玩弄于股掌之间。念及于此,她便咬牙切齿,猛地转身向牢房走去。
女犯人被双手反绑,吊在木梁上。牢房内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堆里插满了烙铁、火钳等骇人的刑具,女犯人刚晕了过去,两个施刑的日本兵,此刻正坐在一旁抽烟,看见樱子进来,一个兵立马会意地上前冲女犯兜头泼了一瓢水。
女犯正是小兰。
宫本樱子仔细端详着小兰,重刑之后,她虽然头发散乱,颜面不整,但依然眸如星辰,神逼冰雪,更具一番姿韵。宫本樱子心里暗惊,真是美人美态,怪不得能俘获那个小和尚的心。想到这里,不禁又醋海翻腾,上前“啪啪”甩手搧了小兰两个耳光,厉声吼道:“龙笛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说!否则有你好受的!”
小兰白皙粉嫩的脸颊霎时出现了两个鲜红的掌印,嘴角处也渗出了血,但是她的嘴角仍然绽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你笑什么?”宫本樱子上前,又抽了小兰两个耳光,仍不解气地道,“笑,笑!看你还疯笑?”
小兰仍是哈哈大笑。
“疯子!”宫本樱子再度狂怒,吼道,“支那人不是白痴,就是十足的疯子!”
“关起来,好好看管。”宫本樱子命令道。
门这时“嘭”的一下被推开了,一个鬼子醉醺醺地闯了进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川田。这家伙跨步走到宫本樱子面前,醉眼蒙胧地说:“樱子,你干嘛发那么大脾气,宫本先生已经答应我了,咱们迟早要……要……”
宫本樱子眉头一蹙,怒道:“川田君,我正在工作,请你出去。”
川田结巴着辩道:“工作,什么工作?不就是审问嘛,我有办法……看我的……”
说完,他用一双醉眼斜了一旁的小兰,霎时竟呆住了。他没有想到,支那竟然也有如此绝色之人!
宫本樱子瞧见川田色眯眯的样子,很是反感,她折身吩咐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临出门又对川田说,“女囚犯在此,川田君,你可不要胡来哟。”
“嗨!”川田双目放光,弯腰点头。
川田这些年惯看宫本父女的脸色,他想,既然宫本樱子吃不着,面前的尤物,倒可一试。
由于不懂日语,小兰并不知道他们刚刚说了什么。可是看川田目放兽光的眼神,顿觉十分可怕。
“花姑娘!”川田嚎叫一声,脱掉了衣服,扑向小兰。旁边的两个鬼子哈哈大笑。
小兰双手被绑,推脱不得,只能闪避。可怜这么一个弱女子,怎能摆脱得掉野兽的攻击。川田终于从后面搂住了小兰,他嘴里喷吐出浓烈的腥臭,小兰被熏得差点背过气去。
面前是施刑的火堆,烈火熊熊然烧。情急之下,小兰奋力甩开川田,一下扑进了火堆。
“啊!”川田惊叫了一声,目瞪口呆。与此同时,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宫本樱子闯进来忙命令道:“赶快救人!”
几个日本兵迅速上前,用刑具将小兰从火堆中叉起来,放在了地上。火势太猛,一具焦黑的身体,仍在冒着火。
“快!快!泼冷水啊!愣着干什么?”宫本樱子喊道。
哗!一盆冷水扑灭了小兰身上燃烧的火。
“你干的好事?”宫本樱子向已经脱得几近赤裸的川田斥道。“啪啪啪啪”,她上前连搧了川田四记耳光。
川田木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样柔弱的女子居然会有如此刚烈的行为。
“滚!”宫本樱子吼道。
川田这才从懵懂中醒来,火燎燎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狼狈而出。
“小兰,小兰!”宫本樱子俯身走到小兰的身旁,轻声呼道。那具焦黑的身体像一截断木,似乎动了一下,又好像一下也没有动。可能她的芳魂已经抽离,去了没有硝烟的天国,又或许尚留在躯体内作着最后的斗争。
“快,快请军医!”宫本樱子命令道。
“嗨!”传令兵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身穿白大褂,手提药箱的日本军医赶来,后面两个日本兵抬着担架。
“快看看,还有没有救!”宫本樱子急切地说。
日本军医打开药箱取出听诊器、小剪刀,俯身检查小兰的伤情。只听“刺啦”一声,军医撕开小兰的衣服。少女圣洁的酮体,顷刻裸露在众人眼皮之下,毫无隐秘可言。
宫本樱子看到,小兰先前细腻如玉的皮肤,此刻布满了令人作呕的红色瘢痕。一半的面部已经烧焦,但奇怪的是,另一半却完好如初。
宫本樱子的眼睛闪了一下,她依稀感到眼里涌出一丝湿润的东西,赶紧抿紧了嘴唇,沉声地问:“严重吗?还有救吗?”
日本军医摘下停诊器,摇头道:“烧伤面积已达全身表面的三分之一,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那快点用药,一定要把她救过来!”宫本樱子慌乱地命令道。
日本军医摇头道:“以属下愚见,诊治这种支那人毫无必要,帝国的药品很是稀缺!”
“让你治你就治,哪有这么多废话!”宫本樱子刷地一下拔出手枪顶住军医的脑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和她一块儿陪葬!”或许让宫本樱子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是,自己怎么如此在意小兰的死活,她全凭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做出反应,可归根结底她没有弄清缘由。
日本军医吓得两腿发抖,躬身道:“嗨!”
担架抬过来了,宫本樱子上前将小兰轻轻地移放在担架上。一滴泪水,终于禁不住重量,从她的脸颊悄然滑落。